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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你做這些!」謝珩慌忙起身,將他推開,自己下床洗漱,穿好衣服。
他知道自己又胡亂做夢,只期望著趕緊醒來。
沒想到荀禮眸中氤氳出水汽,卻是伸手解開自己的衣衫,露出一片白色帶粉的皮肉,咬著下唇道:「那,那……」
謝珩一時只覺的自己呼吸困難,明明是在自己最熟悉的房間,此時卻變得如此陌生。理智告訴他要趕緊從房中出去,可腳下卻如同生了根,就是邁不出半步。
他眼睜睜看著荀禮的外衣一漸漸落在地上,直到渾身赤裸,如同新生兒,站在他的面前,一步步向自己走來。
明明......明明也不如女子婀娜柔軟,然而看在他的眼中,已經比那奇談中魅惑人心的蛇妖還要妖嬈許多。等他回過神來,已經與荀禮雙雙倒在了大床之上。
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有著不可言喻之妙。
荀禮在書院,哪知道他這些亂七八糟的夢境,只是兩天沒見謝珩來書院上課,擔心他是不是病了,等下了課,他徘徊半晌,才鼓起勇氣拉住要走的夫子詢問謝珩的蹤跡。
「哦,他陪著太傅夫人去寺里祈福去了,還要兩三天才能回來。」
聽夫子這般說了,荀禮這才放下心中擔憂,與夫子道謝。正要走,夫子卻又道:「你既然來了,今日課上未抽查你的功課,你便把前日所講的那篇賦背給我聽罷。」
荀禮:「……」
那時謝珩只能在夢中與荀禮親近,哪像如今,像現在——
他在荀禮身子裡用力挺身,聽著他的驚喘,微笑道:「現在想想,若你真是我的書童,我這輩子怕是也入不了仕了。」
末了,他俯身在荀禮耳邊調笑道:「因為我一定會……沉溺其中,誤了學業……」
「你,你怎麼這樣不正經……」荀禮聽的渾身滾燙,被他抱在懷中,羞得恨不得鑽進地縫裡去。
情事終歇,謝珩為他擦洗了身子,才躺上床抱著他,不住親吻他的耳朵。荀禮覺得癢意叢生,不住往後躲了躲,卻被他強硬地拉回去。鬧了半天,謝珩最後才道:「後日……與我一同回家吧。」
荀禮動作也停了下來,有些不知所措:「……你母親肯見我了?」
「或許是吧。」謝珩笑著道。
「那我該,該帶點什麼……」荀禮這下根本睡不著了。他忍著身體酸軟,手忙腳亂地爬起來。
這是自他們在一起後,他第一次登門拜訪,荀母又因著謝珩的事情對他多有誤解,他自然緊張萬分。
那年他同家中父母兄弟坦白了一切,謝珩轉頭便也同謝太傅將自己這些年推掉一樁又一樁的婚事緣由都說了出來。
雖沒有和他遭遇同樣的手段,然而這樣沉默的責罰才是更令人心中難以忍受的。即便同住一個屋檐下,父母卻避了他的日常問安見面,即使見了也不肯同他說話,晾他一個人站在一旁。
能說話的兄長都不在,小妹也嫁了出去不知情,謝珩住在家中,卻好似流浪在外。如此冰冷,叫他實在待不下去。
最近這兩年,他更是大多時候都是住在荀禮家中,難免招惹了無數流言蜚語,就連今上也不得不悄悄地叫謝珩進宮,訓斥了一番。
「父母在堂,不得別府而居,更何況你不是別府,而是直接住到了別的官員家中,這成何體統?」
謝珩苦笑:「今上明明知道臣和他……」
他就是怕日後謠言四起,惹今上懷疑,才早早同今上言明他和荀禮一事。謝珩也曾自請除去官職,離開京城。但今上只是瞪他一會兒,叫他不要聲張,並沒有同意他辭官。
「就算朕知道,還有大把的人不知呢!」今上不耐煩道,「你趕緊搬回去,別叫人回頭彈劾到我這裡來,倒叫朕為難了。」
謝珩無法,只得照做。然而明面上是回家了,暗地卻是趁著天黑無人,偷溜去荀禮家中。
他這樣狠心無情,不肯低頭,叫太傅夫婦二人更是來氣,這樣一拖便是好多年。
謝瑤後來知道了此事,顧不得其他,氣的跑來荀禮家中揪著謝珩,半天也不知說什麼好。溫熠景才是看著二人吃驚的說不出話。
最後還是謝瑤心疼父母兄長,這兩年在父母面前多加勸解,這才換得父母的鬆口,叫他二人趕著過節回家吃飯。
謝珩將他摁在床上,讓他放鬆:「伯父前幾日寄來的肉粽,你挑幾顆包的好看的帶上就行。」
「粽子一定要帶的。可若只有粽子未免也太、太沒有敬意了吧?」他這樣敷衍,荀禮皺眉無言地看著他。
「他們不缺什麼,睡吧。」謝珩親了親他,閉上了眼睛。
到了端午,謝珩和荀禮早早地回了謝家,門前已經掛上了艾草,元祁激動地看著謝珩,雙眼含淚,叫了一聲公子。
謝珩微微點頭,伸出手腕,讓元祁幫忙給自己和荀禮繫上了五彩繩。
「這本來都是給小孩子帶的玩意兒,只是母親總覺得我們還小,每年便也都保留了下來。」謝珩解釋道。
荀禮笑道:「在父母眼中,我們自然永遠都是孩子。」
桌上早已擺放好了粽子、五黃,荀禮陪著謝珩站在門外,過了一會兒,謝瑤和溫熠景才陪著謝太傅、謝夫人一起走了過來。
「父親,母親。」謝珩父母多年未曾說話,此時開口,倒有些生疏了。他恍惚地看著二老,竟覺得面容也陌生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