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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嘉木正準備查看消息,沒注意跟前突然冒出了一個人,直接就撞在了一起。
文件頓時散落了一地。
易嘉木穩穩地拿著手上的兩杯奶茶,張了張口:「啊,對不起。」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雖然說不準到底是誰撞的誰,但是提前道歉往往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他怕麻煩。
對方的脾氣好像也甚好,對他的道歉連說了幾句「沒關係」,但是看著這一地的文件顯得有些苦惱,看著易嘉木問道:「那個,小學弟,這些文件實在太多了,能麻煩你幫忙送去G幢嗎?」
易嘉木倒是很隨意:「好啊。」
不遠處,教學樓三樓的走廊上站著兩人,將這樣的畫面看在眼中。
胥翼看了一眼旁邊的顧夜笙,勾起嘴角笑了笑:「喲,這不是你昨天憐香惜玉的那個小學弟嗎?」
顧夜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語調帶著些許譏誚:「怎麼在你這裡,兩三句話都離不開桃花?」
話是這樣說著,視線就這樣靜靜地落在那個纖瘦的身影上。
他的視力頗好 ,即使距離甚遠,依舊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張有些困意的精緻側臉,這樣子托著大疊資料跟在後頭的樣子,說不出的乖巧。
大概是因為昨日被順利勾起的興趣,他明明平日裡最討厭這樣的乖學生,此時卻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胥翼輕飄飄地吹了聲口哨:「本來還想提醒上你一句,但既然不是你的桃花,那就算了。」
聽這語調分明是想吊著他的胃口。
這幅討打的樣子顧夜笙向來都懶得搭理,但此時隱約覺得話中有話,靠著欄杆懶洋洋地看去,嘴角勾起了一抹病態的弧度:「你如果想開發一下心靈上的創傷治癒能力,我倒是可以勉為其難給你打個底。」
「不用了,我可不想試,你的能力還是留著自己用吧。」胥翼對他這種一言不合就威脅朋友的惡劣行為感到很是哀怨,指了指已經走出許遠的那個背影,「你真不記得這人了?元素學院的江和安,平日裡和那顧修成可是走得很近。」
聽到顧修成這個名字,周圍的氣壓分明低了很多。
胥翼打量了一眼顧夜笙的神色,整個語調饒有興趣地拉長了幾分:「你說,這小朋友是被盯上了,還真的只是巧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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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嘉木跟在後頭走著,時不時朝掛在指尖上的奶茶看上兩眼,顯得有些走神。
直到被帶入一間空蕩的教室,他才朝周圍看了看:「學長,我們是不是走錯了?」
江和安笑得一臉和善:「沒走錯,小學弟辛苦了,放在桌子上就好。」
易嘉木把文件放好:「那我回去了。」
話剛說完,便聽到身後的門忽然被人關上了。
易嘉木後知後覺地,終於反應過來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
現在回想起來,更像是故意把他引過來。
他抬頭看著跟前的人,顯然有些疑惑:「學長,我哪裡得罪過你嗎?」
淺茶色的眼瞳很是清澈,這幅人畜無害的樣子更是懵懵懂懂。
這顯然不是一個突然被威脅的學生該有的反應,以至於江和安在他這樣的注視下微微愣了下神,好半晌才收起不忍的心思,讓語調再次強硬了起來:「得罪過什麼人,你心裡難道不清楚嗎?我勸你最好老實交待,你跟顧夜笙到底是什麼關係?」
易嘉木越聽越迷糊:「顧夜笙是誰?」
「還在這裡裝傻是吧?」江和安的臉色冷下了幾分,右手的掌心開始隱約躥上了若隱若現的幽火,一步步地朝他走了過來,「顧夜笙可不是一個隨便對新生會手下留情的人,你不認識他,他能輕易讓你從那倉庫里走出來?我勸你還是老實點,要不然,這麼好看的小臉蛋如果給弄花了,那就太可惜了。」
易嘉木看著他走近,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
這種深紅色的火焰,放在火系異能者里,也是最末等的存在。
不過有一點倒是聽懂了,那個顧夜笙,好像說的是昨天倉庫里摸過他的,那個長得特別妖孽的Alpha。
江和安見他沒有反應,只當是嚇傻了,將手中的火焰把玩了兩下,冷笑著朝他投擲了過去。
沒有預料中悽厲的慘叫,只聽「嘭」地一聲,被他關上的房門被人由外頭一腳踹開了。
顧夜笙走進教室,一眼就瞥見了神態囂張的江和安,嘴角勾起了一抹愉悅的弧度:「喲,找到你了。」
但江和安顯然愉快不起來,在看清楚來人的一瞬間臉色陡然一白,整個人也跟著抖了起來。
顧夜笙見他這幅見了鬼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還沒開始,你也不必要這麼捧場。」
江和安仿佛猛然反應過來,轉身就要跑。
然而還沒邁開兩步,仿佛被什麼極度恐懼所籠罩,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頭一點一點蜷縮在了地上。
他的眼前毫無預兆地罩下了一層黑布。
隱約中,一隻蜘蛛的身影從腦海中一點點浮現,粘稠的液體沾染在身側,幽黑的單眼在黑暗中一瞬不瞬地看著他,猙獰的螯牙緩緩張開,露出了血紅色的毒腺。
江和安:「別過來……別過來!別!啊——!」
聲嘶力竭的慘叫響徹雲霄。
顧夜笙冰藍色的眼瞳在這一瞬間顯得有些深邃,眼角的淚痣病態且妖艷,顯然很是享受這樣極度扭曲的樣子:「顧修成的狗,到現在還沒學會夾起尾巴來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