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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公公:「……東宮的護衛,都是兩人一屋的。」
慕容衍眉頭越皺越深,陳公公急忙道:「老奴明日便吩咐,把那吳六調走。」
慕容衍抱著顧琅站起來,「他住在何處?」
*
次日清晨,顧琅陡然驚醒,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一如往常。
同屋的吳六正在收拾東西,見他醒了,興沖沖地告訴他,自己被調去守御書房了。
顧琅點了點頭,又不解道:「我……是如何回來的?」
「啊?什麼?」吳六雲裡霧裡,「你不是自己回來的嗎?我一覺醒來你就在這兒了。」
顧琅:「宮裡沒出什麼事?」
吳六:「沒有啊,能出什麼事?」
顧琅沉吟道:「可我昨夜在太子寢殿附近見到一黑衣人……」
吳六震驚道:「黑衣人?然後呢?」
顧琅微一搖頭,「有人偷襲,之後我便不知了。」
「可你現在沒事啊,還好好地躺在這裡,宮裡也沒聽說出什麼事啊。」吳六想了想道,「你不會是做夢了吧?我昨夜也做夢了,夢見一個九頭的鬼在掐我脖子,嚇死我了,醒來才發現是我自己掐的……」
脖子?顧琅抬手去摸頸間,果然摸到一個牙印。
然後,吳六就見顧琅沉著臉去洗脖子了。
*
吳六走後,顧琅房中又搬入了另一個護衛。
那人相貌平平,一雙眼卻神采奕奕,甚是好看。
「我是吳六的兄長,」他對顧琅道,聲音有些沙啞,「我叫吳七。」
顧琅:「……」吳六的兄長,不該叫吳五,或者吳四?
第4章 夢見個大美人
吳七也是負責守夜的。但以往吳六守夜回來,即便再輕手輕腳,躺在床上的顧琅也能發覺。
可顧琅不知吳七是何時回房的。他清晨醒來時,吳七已在對面的床上睡著了。
他武功不比我差,顧琅坐在床上想,好在他夜裡不在,否則自己若離開,怕是會被發現。
可又一想,他似乎許久沒有夜裡出去了。
從慕容衍死了以後。
這一個多月里,他反覆地想起城外的那個墳頭。那人總是神出鬼沒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詐屍從墳里爬出來了。
他想起第二次遇到慕容衍,是在夜探丞相府時。兩人皆是一身夜行衣,蒙著臉,發現對方時還打了一架。待扯下彼此蒙臉的黑布時,又是一愣。
「夫人,」慕容衍不正經道,「你也來偷東西啊?」
顧琅本來都忘了這茬,一聽這話,又想起當初這人滿口胡言亂語,頓時冷了臉,「閉嘴!」
可慕容衍哪會聽他的,繼續道:「你要偷什麼?為夫去便好了,你別累著……」
顧琅提刀就砍,慕容衍急道:「別打別打,等會被人發現就不好了……」話音剛落,果真有守衛喝道:「什麼人?!」
慕容衍:「……我錯了,我這烏鴉嘴!」
顧琅狠狠砍了他一刀,被他躲過後才忿忿地跑了。
慕容衍跟在他身後,故意氣他般道:「夫人,雖說嫁夫從夫,可你堂堂宮城護衛,做這些事還是不太合適。你要什麼,為夫給你拿來便是……」
顧琅本以為他真是江洋大盜,一個貪財的小賊罷了,後來才發現,他竟是京城最大的賭坊---山河賭坊的大當家。
堂堂大賭坊的當家人,根本就不缺錢,又為何總要去偷東西?
慕容衍曾一本正經地回答他,賭坊沒錢了,為夫這是為了多攢些錢養你和孩子。你看你,九個月了,都快生了,還在守宮城,為夫心疼……
然後,他就被顧琅追殺了十幾條街。
那晚他本是要去偷什麼?顧琅想,不論是翻牆入皇宮,還是夜闖丞相府,慕容衍應當都不是去偷什麼夜明珠。
床上的吳七忽然翻了個身,但睡姿仍舊規規矩矩,與吳六/四仰八叉的模樣大不相同。
顧琅看著他的後背,越看越覺得有些熟悉。
他下了床,走到吳七床邊。
他仔細地回想自己這二十多年來見過的那些人,卻還是找不到這樣一張臉。
他緩緩彎下腰,想湊近些去看。忽然,熟睡的吳七抬手一把抱住了他的腰,閉著眼喃喃道:「美人……」然後,對著他的臉親了一下。
顧琅:「……」
只見手起手落,顧琅一拳就要砸在吳七臉上,卻忽然被他抱著一翻身,壓在了身下。
吳七睜開眼,迷迷糊糊道:「顧兄弟?怎麼是你?你在我床上做什麼?」
顧琅臉沉如水,「你夢遊了。」
「夢遊?」吳七恍然道,「對對,我方才做夢了,夢見一個大美人,那腰可真細……」
顧琅差點把他蒙上被子打一頓。
第5章 他果真是瘦了
吳七像沒有發現顧琅難看的臉色似的,仍舊趴在他身上,還十分惋惜道:「唉,好不容易夢見個美人,抱都沒多抱一下,我怎麼就醒了……」
兩人都只穿著裡衣,又剛睡醒,渾身暖烘烘的,隔著衣物也能觸及彼此胸膛的溫熱。顧琅有些不自在,推了推他道:「放開。」
「對不住對不住,」吳七動了動,卻沒爬起來,無奈道:「起不來,腿麻了。」
顧琅直接就要起身,吳七怕掉下去似的,摟著他的腰抱得更緊了,「哎哎,小心點!」腰下的手卻又不忘摸了摸,感嘆道:「顧兄弟,你腰也好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