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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走進院子,他就擼起袖子要打人,結果反倒被吳七一腳死死地壓在了牆上。
「放開!」孫放喊道,「你把腳放開!」
吳七:「你真是膽肥了,連我都敢打?」
「你是誰?!」孫放道,「我為何不敢打?!」
吳七一把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
「大……大當家?」孫放吃驚道,「怎麼是你?」
慕容衍氣道:「你還敢說?!那牆舊了也不知道修一修,若不是牆塌了,我哪會在這兒。」
「本來這幾日要修的,」孫放小聲道,「你們來早了。」
慕容衍:「……」是不是還得給你挑個好日子?
*
皇宮內,老皇帝又咳血了。
屈封雲正在殿外巡守,見不遠處王太醫帶著一個小太醫匆匆趕來。
小太醫背著個箱子,跑著跑著,腳下一個不穩,摔地上了。
「小阮,」王太醫連忙問,「沒事吧?」
小太醫動了動腳,喪著臉道:「師父,我腳崴了。」
「站得起來嗎?」王太醫把他扶起來,兩人像烏龜一般走著。
真沒用!
屈封雲看不下去,走過去一把將小太醫扛了起來。
又輕又軟。
小太醫驚嚇道:「啊啊……你做什麼?」
屈封云:「吵死了!」
他抓住那蹬來蹬去的腿,心想,一個男人,渾身軟成這樣,難怪那麼沒用!
屈封雲扛著人快步走到殿門口,才把人放了下來。
王太醫跟上來,見徒弟蹲在地上揉肚子,問道:「小阮,你怎麼了?」
小太醫看了一眼屈封雲,委委屈屈道:「他好/硬,硌得我肚子疼。」
第14章 你這是耍流氓
老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近來咳血愈發嚴重,整個人的精神都差了許多。
怕是撐不到年關了。王太醫輕聲嘆氣,收拾好藥箱,帶著一瘸一拐的小太醫出了殿門。
屈封雲仍守在殿門口,見小太醫跟只瘸腿兔子似的,不禁多看了兩眼。
小太醫頓時警覺道:「我自己走。」不要你扛!
屈封云:「……」我還懶得扛!
王太醫扶著徒弟,一邊走一邊道:「屈副統領方才也是好意,你怎麼還氣上了?」
「我沒氣,」小太醫道,「可他真的好/硬,跟石頭似的。」
王太醫:「他是武將,身體自然壯實些。」
小太醫:「可別人也練武,怎麼沒他那麼硬……」
屈封雲聽他一口一個硬,聽得心中焦躁,拽過身旁的護衛就問:「我硬嗎?」
護衛:「……」你這是耍流氓。
*
吳七換了衣服,便和顧琅回東宮了。
他們走到半路,吳七說餓了,便買了幾個包子,兩人邊走邊吃。
顧琅咬著包子,忽然看見前邊的攤子上,有個人在挑東西。
那人卸了盔甲,身著常服,又高又壯。
顧琅眼底驟然生寒,藏不住的殺意繚繞周身,緊咬的牙間似乎嘗到了血腥味。
鄭於非!
十一年前,刑台上那一灘又一灘的血又灌入了顧琅眼底,紅得發黑,黑得發冷,一碰便是刺骨的寒。
血,他的夢裡,總是鋪天蓋地的血,從刑台淌入地下,又從土中滲出,如河流般將他淹沒……
鄭於非!
前邊的人似有所覺,轉頭看了過來。
吳七猛地抓起顧琅捏著包子手,咬了一口。
「唔……」顧琅吃痛回過神來,皺眉道,「你做什麼?」
吳七一副生氣的模樣,「你把包子都捏壞了,浪費糧食!」
顧琅:「……」
鄭於非四周看了看,卻沒發現什麼。
那股強烈的殺意突然消失了。
到底是什麼人?他忽然生出一陣不安,京城之中,還有誰敢對他起殺心?
顧琅再抬眼時,鄭於非已經不見了。
吳七又塞了個包子給他,顧琅沒胃口,說不吃了。
「不行,」吳七道,「你現在不吃,等會就該餓了。這便好比欠債,欠下的,總要還的。」
顧琅看著遠處宮城翹起的檐角,輕聲道:「欠下的,便會還嗎?」
「會的,」吳七看著他,眸中似深潭不見底,「該還的,都會還的,你信我。」
顧琅垂下眼,轉身走了。
吳七跟在他身後,喊著:「你真不吃啊?等會餓了就沒有了……吃不吃啊?可香了……」
*
幾日後,孫放見徐鏡兒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終於開口勸道:「徐姑娘,你離家這麼多日,家裡人該擔心了。」
徐鏡兒抿著嘴,不說話。
孫放繼續道:「若是跟家裡人有什麼誤會,說開便好了,都是一家人。」
「孫大哥,」徐鏡兒終於道,「其實,我爹是丞相。」
孫放故作驚訝道:「啊?!」
徐鏡兒道:「他要我嫁給不喜歡的人,我不願意,才跑出來的。」
「可你這麼躲著也不是辦法。」孫放道,「你出來這麼多日,你爹定然很擔心,說不定已經後悔了。」
徐鏡兒:「真的嗎?」
孫放:「要不這樣,我送你回去,你好好跟你爹說說。他是你爹,不會逼你的。」
徐鏡兒也挺想她爹的,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