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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生氣,就喝了酒,然後好像……被屈封雲扛了起來……
扛起來之後呢?
阮念想了想---記不清了。
他下了床,打開房門,見屈封雲在院子裡洗臉。
屈封雲聽見聲響,回過頭來。
阮念發現他嘴唇好像破了,還有點腫,「你……你嘴巴怎麼了?」
屈封雲問:「你不記得了?」
阮念搖搖頭。
屈封雲頓了頓,說:「你咬的。」
「什……什麼?!」阮念一臉吃驚,結結巴巴道,「我……我咬的?!」
屈封雲點頭,「嗯。」
阮念:「我、我為什麼……要咬你?」
屈封雲放下洗臉的帕子往外走,說:「自己想。」
阮念:「……」
我要是想得起來還用問你?
他看著屈封雲往外走,又想起昨日相府送來的那張帖子,急忙喊道:「你去哪兒?你是不是要跟徐姑娘去泛湖?!」
屈封雲回頭道:「你要我去嗎?」
阮念手指絞著袖子,說:「你會聽我的麼?」
屈封雲又問:「要我去嗎?」
阮念搖搖頭,「不要……」
然後,屈封雲還是往外走。
「你……」阮念急道,「不是說不去嗎?!」
屈封云:「我去看看早飯好了沒。」
阮念:「……喔。」
*
太子當朝坦言後,群臣震驚,每日都要遞好多摺子。
之前雖有傳言說太子有龍陽之好,卻終究無人知其真假。況且,若太子只是私下將人養在東宮,眾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古往今來,這帝王家好男色的,也不止他一人。
可如今,太子堂而皇之將此事搬上朝堂,還要封太子妃,百官便一下子急了。
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啊!
於是,以禮部尚書為首,日日都要慷慨陳詞一番,勸太子早日回頭。
他們甚至幾番查探,想知道是哪個不要臉的,勾引太子,惑亂儲君。可禮部尚書那夜也沒看清人,東宮的人又三緘其口,生怕一不小心說錯話,被太子吊起來打。
老皇帝淹沒在一堆又一堆的摺子里,一氣之下,全讓人送東宮了,叫太子看看自己幹了什麼好事。
太子十分認真地看了,還夸禮部林尚書筆力險勁,文采斐然。
可過了幾日,慕容衍卻發現,林尚書沒再遞摺子了。
「林尚書這幾日怎麼了?」慕容衍翻著摺子問陳公公,「沒遞摺子了?」
陳公公道:「許是在為他兒子的事憂心。」
慕容衍:「他兒子怎麼了?」
陳公公:「聽說是與刑部尚書之子許了終生,林尚書甚是生氣,兩人現在還在林府跪著呢。」
慕容衍:「……謝謝他兒子。」
還有,這父親怎麼都喜歡讓兒子跪著?
第69章 為什麼要咬我
徐鏡兒聽聞太子的事後,激動得好幾日從夢裡笑醒。
她甚至夢見太子和顧琅成親,普天同慶,滿城的紅燈籠高高掛起……
而他們穿著大紅的衣裳,在紅燭交映中,飲合卺酒……
可她又一想,顧琅選了太子,那山河賭坊的大當家就孤家寡人了,也很可憐啊,心裡一定不好受吧?
他若是一傷心,拿孫放撒氣怎麼辦?
她越想越擔心,便帶著糕點去賭坊找孫放。
孫放打開門,見是徐鏡兒,高興道:「鏡兒,你怎麼來了?」
徐鏡兒把手裡的糕點遞給他,「我做了糕點,你嘗嘗?」
「好好……」孫放接過糕點,只顧著傻笑,兩人就那麼杵在門口。
「我……」徐鏡兒眼珠子轉了轉,說,「孫大哥,我想看看魚。」
孫放連忙說好,帶著她去看那幾條又胖了的魚兒。
徐鏡兒看著池裡游來游去的魚想,這魚還養著,他們大當家怕是對顧琅余情未了。
唉,也是很痴情啊……
「你們大當家……」徐鏡兒試探道,「跟顧公子……如何了?」
孫放吃著點心,說:「挺好的啊,整日膩膩歪歪的,我眼睛都要瞎了。」
「啊?」徐鏡兒一愣,怎麼還能膩膩歪歪?難道……三個人……
「可是,」她扯著手裡的帕子,「顧公子……不是跟太子在一起了嗎?」
孫放放下點心,有些奇怪道:「你怎麼知道,太子喜歡的人是顧琅?」
太子雖當朝承認心上人是男子,還要封太子妃,卻未曾說過,那人是顧琅。
他不想顧琅陷入百官的口誅筆伐之中。
徐鏡兒道:「魏姐姐說的。她之前喜歡太子,太子告訴她的。」
孫放想了想,說:「其實吧,我們大當家……就是太子。」
徐鏡兒有些懵,「什麼?」
「之前京中形勢比較複雜,」孫放解釋道,「太子為了方便行事,就換了身份。」
徐鏡兒怔怔道:「所以,顧公子還是跟你們大當家在一起的,也就是太子?」
孫放點點頭。
「啊!」徐鏡兒忽然一把抱住孫放,又哭又笑似的,「嗚嗚嗚……太好了……不是新歡舊愛,真好……」
孫放抱著人,心跳得厲害,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附和道:「對……真好……」
謝、謝謝大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