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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沉滿意地看著木桶中已經完全如墨的液體，轉頭道：「把衣服脫了。」
他說得非常利落，沒有任何旖-旎或者感情，仿佛研究小白鼠的白大褂。
刑卓有種錯覺，他仿佛是砧板上的魚。
錯覺吧，刑卓拋開那奇怪的想法，把身上簡單的衣服脫了。
在這裡養傷期間，他只穿了一條長褲和貼緊身體的黑色緊身衣，脫衣服幾秒便搞定。
斐沉瞥了一眼，吹了聲口哨。
刑卓目光凌厲。
「進去吧。」斐沉笑著指了指木桶。
刑卓邁腳，長腿一跨就進去。
「感覺怎麼樣？」
斐沉自認為他還是很有醫德的，病人一進去，他便問。
「有點熱，」刑卓頓了頓，「越來越熱。」
刑卓在木桶中，藥浴浸到他的胸口，他雙手自然垂下。
「熱就對了。」
斐沉說著，又往裡面加了一種藥劑。
而後，他用手中的巨大長勺攪拌。
刑卓張了張口，還是閉嘴。
他真的感覺斐沉這麼幹像在煮湯。
斐沉又往裡面扔了一顆藥丸，再次攪拌。
刑卓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你到底往裡面加了多少東西？」
「放心，是讓你清理餘毒的東西。」
斐沉唇角勾了勾，那笑容讓刑卓不由得在心裡懷疑他是不是往這裡加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斐沉哥。」
門外忽然傳來一個略帶些喑啞、但大體是女孩子的清脆的聲音。
「肖敏？」斐沉停下攪拌的動作，轉頭朝洞口看過去。
山洞口，一個女孩走了進來。
她年級一看就不大，從身體的特徵來看，還處於剛剛開始青春期發育。
扎著雙馬尾，令人眼前一亮。
是一個很可愛又漂亮的女孩，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一件貼身的抹胸紅色小禮服，讓她看起來像二次元中的蘿莉。
只不過這個蘿莉的眼神，不像普通人，她眸子淡漠，但當她看見斐沉的瞬間，眼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仿佛看見自己信仰的神明。
「斐沉哥。」肖敏噠噠跑過來，露出一個笑容。
「你怎麼來了？」斐沉疑惑，「店裡有事？」
「沒事，來找事的我都解決了。」
肖敏搖頭，小小的身體中是滿滿的自信。
刑卓打量這這個陌生的女孩，這個女孩看起來恐怕只有初中生的年紀。
剛剛斐沉叫她肖敏，刑卓想了下，這個女孩應該是等級排行榜第十六的肖敏。
傳聞肖敏心狠手辣，是紅色惡魔？
刑卓狐疑地仔細打量眼前這個可愛漂亮的蘿莉，她看著斐沉的表情，帶著開心，看起來就像一個普通的女孩。
心狠手辣？
紅色惡魔？
這個女孩？
刑卓突然覺得傳聞不可信。
「不過昨天林修澤來店裡了，」肖敏又道，「當時正好有來鬧事的，我剛想出手，他就釋放威壓，威壓一出來那些人都跑了。」
斐沉看見刑卓對肖敏形象的驚疑，故意意味深長地說：「他想保護的，還指不定是哪一邊。」
肖敏不知道斐沉是在說給刑卓聽，於是她撇了撇嘴說：「礙事的傢伙。」
刑卓看著肖敏，臉色古怪。
若是一個再大一些的女孩，他倒不會這麼驚異，只是肖敏那外表和年紀擺在那裡，他就覺得很不正常了。
在試煉空間中，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看起來這么小的女孩。
跟普通的相仿年紀的女孩不同，這個肖敏身上，有隔斷一切的感覺，那張可愛的臉蛋冰冷，沒有正常同齡人應有的陽光和青春，看著像一個精緻的人偶。
「對了斐沉哥，那個林修澤讓我把這個給你。」
肖敏從她身上斜跨著的一個小惡魔精緻小包中取出一個流光溢彩的石頭。
「魔石？」斐沉拿到手裡，看了一眼，「給刑卓的。」
「刑卓，林修澤會不會把元素結晶自己吞了？」斐沉扔著魔石，出現一個疑慮。
「不會。」刑卓回答得很乾脆，也很肯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他這麼肯定，但斐沉姑且把這個疑慮放下。
「你過來應該還有事情吧。」斐沉把視線放回肖敏身上。
肖敏點頭，說：「對。今天我聽到了一個消息，歐千泓在煉製魔器胚胎的時候被人偷襲，魔器胚胎被搶，昨天林子淵和廖秋麟趕回去，目前還不知道是誰幹的，聽說很生氣。」
「查不到幕後黑手麼。」刑卓聽到這個與他自身有關的事件，不愉快地說。
「放心，總會找到幕後黑手。」斐沉安撫道。
「斐沉哥，他就是那個刑卓嗎？」肖敏把事情都說完，沒了要說的事後，她才認真打量起目前還坐在木桶中的刑卓。
「對，我還要過幾天才回去，幫他弄藥浴。」
肖敏撇了撇嘴，失落之色一閃而過。
「斐沉。」
「嗯？」
刑卓終於忍不住好奇心，說：「傳聞中你有一個嗜血的手下，不會真的就是她吧？」
肖敏眉頭微擰，道：「我看起來不像嗎？」
「你看起來，應該連高中都沒上。」刑卓推測。
斐沉走過去，依靠在木桶邊，慢悠悠地說：「刑卓，我跟你講過，看人不能只看外表，就算年齡小，她也有讓她排在第十六名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