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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們走在一起,別人會覺得我們誰更小?」刑卓嘲笑道。
因為浸泡在藥浴中,液體讓斐沉身上的衣服都濕了,貼在他的身體上,完完全全暴露出他身體的瘦削程度,以及弱雞程度。
斐沉額頭青筋跳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在挑釁我?」
刑卓完全不怕他,反正已經解了毒,他後背靠在木桶壁上,斜睨著斐沉,懶散的語氣中帶著一些些嘲笑:「我只是實話實說。」
「你怕是不想見到明天的太陽了。」
「毒域蛇沼哪裡來的太陽。」
斐沉眯起眼睛,道:「……你,很好。」
刑卓兩隻手臂打開,靠在木桶邊緣,他打量著斐沉那跟其他人比過於瘦削的身體,忽然好奇地說:「你身體是真的弱啊,我有點好奇你的脆皮程度,你到底脆皮到什麼程度。」
他說著,右手從木桶邊緣放下,非常快地捏住斐沉的手臂。
斐沉聽他這麼說的時候就眼皮一跳,還沒來得及出聲制止,就感覺左手手臂傳來劇痛。
「停!」斐沉在察覺到痛感的一瞬間立刻喊出口,但也來不及,一聲清脆的響聲出被兩個人清楚地聽見。
「嘶……」斐沉深呼吸一口氣,身體僵硬著緩解手臂的疼痛。
刑卓:「……我沒有非常用力。」
「閉嘴!斐沉惱羞成怒,這一句話根本不用說出來。
刑卓莫名有點心虛,迅速把手拿開,不過還是忍不住說:「我剛剛只是用了不多的魔力加持……」
斐沉瞪著他,狹長的眼睛裡帶著生理性的淚花,雖然知道這不可能是眼淚,但看得刑卓更加心虛。
飛舞的眸色承載著主人的怒火,斐沉狠狠地瞪了刑卓一眼後,右手迅速從空間戒指裡面拿出一個瓷瓶。
「拿著。」
刑卓下意識伸出手拿出瓷瓶。
斐沉打開瓶塞,示意他斜著倒出裡面的藥液,他把手臂伸過去,藥液滴落到他的手臂上,清涼的感覺緩解了手臂上的痛感。
這個傢伙居然真的這麼脆皮……
刑卓看著斐沉給自己手臂上藥,眼中殘留著驚疑。
跟他在試煉空間裡面的惡名比起來,對比簡直不可思議。
「不用那麼震驚,」斐沉沒好氣地說,「你法術類型的攻擊不也沒好到哪裡去嗎。」
說話間,他給自己上完了藥,離開木桶,當著刑卓的面,把一樣魔植丟了進去,剎那間,黑色的液體沸騰。
刑卓的臉色一瞬間變了,有些扭曲。
他想站起來,斐沉涼涼地說:「本來考慮到你的感受,我減緩了藥性,但看你這麼有精力折騰我,我覺得不用考慮你的感受了。我增加了藥性,減緩你後遺症的效果更好,速度也更快。」
刑卓:「……你報復我?」
「呵,」斐沉伸手,踮起腳尖,腹部靠著木桶,伸出右手,把站起來一半的刑卓按下去,「我想報復你,手段多得是,這個還算溫和。」
刑卓自知理虧,也心虛,順著斐沉的力道坐回去。
第16章 傷疤
斐沉雖然戴著面具,但只是遮擋到眼睛下,不快的情緒完全可以看出來,這還是刑卓第一次看見斐沉露出這種比較真實又明顯的情緒。
之前那種虛情假意的話,各種花言巧語中的語氣都是假的。
雖然弄傷斐沉,刑卓有點心虛,但看著對方那張明顯不開心的臉,他竟然覺得斐沉突然鮮活起來。
——之前那個擁有豐富情緒的樣子,就像戴了一張假面。
在他懶得掩飾那些假表情的時候,既虛偽又冰冷,那眼底也死寂一片。
但斐沉拿捏那些表情也非常熟練,手到擒來,只要他真的想要掩飾,那毫無破綻。
仿佛是烙印在心裡的本能。
斐沉揉了揉太陽穴,自己怎麼就突然情緒外露了,好久沒在他人面前這樣了,他稍稍收斂了臉上的神情,眸色有些陰鬱。
剛剛手臂的疼痛讓他回想起了在地球的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又變回去了,刑卓心道,而後出聲:「我什麼時候能起來?」
這藥浴本來還很舒服,結果斐沉加了那個魔植後,接觸到藥浴的皮膚都火辣辣的疼。
「時間到了我叫你,」斐沉打量了一樣藥浴的顏色,「看這顏色,還要半個小時吧。」
斐沉說完後,便沒有再出聲,剛剛回想起的不愉快的事讓他沒了逗弄刑卓的興致。
一時間,山洞中只有藥浴漲泡的聲音。
刑卓百無聊賴,忽然又對斐沉的面具感到好奇,這種面具起不到遮蓋臉部隱藏身份的效果,那斐沉為什麼一直戴著它?
為了好看嗎?還是那個面具是什麼功效的道具?
刑卓向來有疑問就直接說,於是他好奇地問:「斐沉,你為什麼一直戴著那個沒有遮蓋效果的面具?」
斐沉轉過來定定地看著他,眸子晦暗,看得刑卓二丈摸不著頭腦。
「你還真是……」斐沉忽然長呼出一口氣,神色無奈地扶額。
「有一些事情是不能過問的,」斐沉說著,低下頭,他的眸色擋在劉海中,一時間,神色晦暗難辨,「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這麼旺盛的好奇心,在這危機四伏、爾虞我詐的試煉空間,很容易死。」
好奇心害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