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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過於緊張了,」斐沉抬眸,「幫我戴好了?」
刑卓點頭:「嗯,不是太擔心,我怕你更瘋。」
「不要用更,我一點都不瘋,別誹謗。」斐沉手輕撫過刑卓的臉,狹長眼眸中流轉的波光是讓人猜不透的神秘,也是讓人沉浸的漂亮。
像上好的黑寶石。
目睹這個過程的越峰:「……」雖然但是,他們的關係可能真的不一般。
難怪刑卓之前極度厭惡和牴觸跟狡詐虛偽之人來往,現在卻與斐沉長期相處,也只有這種特殊關係才可以解釋了。
那麼刑卓不揍斐沉就有解釋了。
不過斐沉到底怎麼拐到刑卓的?越峰滿腹疑惑,內心滿是問號和不解。
主要是,斐沉在拐到刑卓之前應該實施了計謀,然而實施過程中沒被刑卓打死著實不可思議。
越峰怎麼都想不明白。
刑卓可不是個好相處的人,現在看著,再回想之前一些事情,刑卓似乎對斐沉過於言聽計從了。
越是不解,他的目光越是銳利。
「不要露出那麼可怕的眼神嘛,我的心裡壓力很大的。」斐沉朝著門另一邊飛去,見越峰那給人壓迫感極重的視線一直沒有移開,他便道,只不過,他的語氣跟內容一點都不成正比。
「既然說壓力大,就給我有壓力大的樣子,否則就閉嘴。」越峰撇開目光,轉身朝著宮殿中央的卵走去。
斐沉與刑卓不緊不慢地走在越峰身後十米左右。
安靜懸浮在一朵冰蓮上的卵內看著有些像小孩子玩的海綿寶寶。
這個卵外面是一層透明的膜,裡面肉眼可見有透明液體,液體裡面,是一個藍色的小球體浸泡在裡面,並上下輕輕沉浮著。
「看著那個卵,我想到了我的童年玩具。」斐沉道,磁性的聲音中有著聽起來輕鬆的笑意。
「海綿寶寶?」刑卓問。
越峰越來越靠近卵,他分了大半注意力給身後的斐沉和刑卓。
鎖鏈將他視野死角保護得嚴密。
一步步走上冰晶似的階梯,踩到最上面的一層階梯踏上平台後,越峰終於走到了冰蓮前面。
斐沉跟刑卓並沒有上去,他們之間的距離早已經超過十米。
如此長的距離反而沒有讓越峰內心的警惕鬆懈,反而更加周密地注意周圍。
斐沉唇角始終是如有若無的弧度,泛著淡淡笑意的眼睛中倒映出台上越峰的背影,見越峰伸手觸碰那個卵,他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刑卓瞥了一眼斐沉,視線落回那個沒有阻礙就把手伸過去,輕鬆觸碰到卵的越峰身上。
沒有任何阻擋,跟之前他們試得完全不一樣。
在去目前江鳴龍屍身所在的那個大殿之前,他們已經來過了這裡,從那個幽深的長廊直接過來,斐沉將珍珠按進牆面的圓形孔洞上,他們直接進入了卵所在的聖殿。
但是,不管是斐沉還是他,都無法觸碰到卵。
別說觸碰,他們光是爬階梯都有萬重的壓力,頂著極大的壓力登頂後,以冰蓮最外的花瓣為臨界點,越是深入,阻礙越大。
他們廢了大力,只是將手伸到距離卵還有半個手掌的距離外。
他不死心繼續嘗試,而斐沉去實驗了那扇門,發現珍珠竟然可以打開通往不同宮殿大門,暢通無阻。
也才有了不久之前黑鳳凰叼走鑰匙的一幕。
就算不跟越峰做交易,這卵他們也很難拿到手,斐沉這算是……中間商賺取差價?或者,空手套白狼?
為了不讓越峰從自己這邊發現什麼,刑卓一直保持著面無表情的狀態。
本就凌厲的眉宇因為無意識的冷漠而更顯侵略性,不自覺散發出的威壓侵略著周圍生物的感官。
越峰將卵慢慢從冰蓮上拿出後,一股巨大的魔力爆發出來,劇烈的氣流挾持著可怕的魔氣沖向四面八方。
跟洪流一樣,無形的魔力像有形的洪水,可以直接將實力低的人衝倒。
衣服被吹得獵獵作響,頭髮也向後倒去,仿佛塗了髮膠將頭髮往後梳的效果,整成一個大背頭。
斐沉往刑卓身後飛去,這時候體格上的差異很好地阻擋了這股強烈的魔力急流。
頭髮亂七八糟,斐沉用手撥弄了幾下。
斐沉隨意扒拉幾下頭髮的時間,刑卓弄出了魔氣屏障,擋住了這股帶著恐怖威壓的急流。
斐沉從他身後出來,抬眸看著階梯上的情況。
他眼睛微微睜大,仿佛看見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鮫人。」兩個字仿佛在唇.舌.纏.綿一般後才出來,聽著格外有深意,也很是酥骨。
刑卓警覺地側眸,只見斐沉滿臉都寫著感興趣,眼中是興致的光芒。
雖然但是,斐沉不可能劈腿或者腳踏兩條船吧?
刑卓想到以往斐沉那種仿佛撩撥人的語氣和行為,突然擔心起了自己的未來。
很快他便把這個想法拋之腦後。
斐沉喜歡聽話的工具人,雖然之前還很鄙夷自己為什麼要聽斐沉的話,但是……這一點現在可以打退很多人。
刑卓忽然嘆了口氣,看著有些鬱悶,斐沉瞥了他一眼,刑卓又怎麼了。
沒有太多探究,斐沉把目光又轉回越峰身上。
那種力量與美感相融合的感覺是非常棒的,優美的魚尾帶著顯而易見的力量,上面的魚鱗在不知名的光線下反射的美麗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