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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遠當然不敢說他在想那種事,動了淫念,術法就不靈了,他摸摸肚皮:「我是在想,要不要給師父準備些吃的。」
「我看你是自己餓了。」紅陽擺了擺手,「去吧,別礙事。」
高遠急忙退出去,這會兒是來不及找個地方痛快痛快了,肯在道壇里守先師天母的,又是些年老婦人。
等道壇越設越多,那些全家變賣家財入道門的多起來,就有水靈的姑娘。
到時候也不用去長三堂子過癮,漂亮還乾淨。
高遠心裡這麼想,繞過堂屋去茅廁,眼角餘光一瞥,瞥見個窈窕身影跪在三聖像前,念經燒香。
光是個背影,就讓人酥倒半邊。
高遠一步邁入堂中:「你是哪兒來的?」
那女人聽見聲音一驚,迴轉身來,只露半邊臉:「我是新入門的,替我爹爹媽媽燒香祛病痛。」
入道門討香灰,越虔誠的,越能治病。
一關道就用這個斂財,比起洋人醫生和坐堂大夫,更多人相信香灰。
高遠走近去:「我是大師兄,你……你入門有沒有道侶。」
也不管她有沒有了,反正師父不近女色,這個壇他說了算,一把拉起這女人就往後屋去。
女人百般掙扎哀求:「師兄饒了我吧。」
腕間皮膚都磨紅了,高遠心火怒放,漂亮水靈,連聲音都像黃鶯一樣。
高遠把帶到後屋,將人往床上一扔,著急扯開褲腰帶:「你放心,我不是跟你當露水夫妻,我明天就跟師父說,咱們倆結成道侶,你父母也不是普通道眾了,全都跟著我。」
床上的女人似乎是知道躲不過去了,埋在枕中嚶嚶哭泣。
「哭什麼,成了我的丈人丈母娘,我保管他們把病治好。」
「真的?」女人不哭了,她袖子掩著臉,淚眼含情,「你真能治我爹媽的病嗎?」
高遠爬上床,一把摸上女人的手,又滑又嫩,大約是夜風吹多了,涼冰冰的,他笑一聲,把這隻手按到他熱的地方。
「真的,香灰只是藥引,還要先師拔走病氣才行。」
女人抽出手來,爬到他背後,先一巴掌拍他左肩,等他反手要捉,又一巴掌拍他右肩。
高遠笑了,想不到這丫頭還挺會玩兒。
「大師兄,你知道為什麼拍你肩嗎?」聲音帶著隱隱的戲腔,說不出的嬌媚好聽。
「為什麼?」
「先來你肩上兩把火,才好滅你眉心火呀。」
高遠跟著紅陽學過些法術,一聽這句,轉身去看。
女人倏地伸長了脖子,腦袋倒懸在他面前,指甲一彈,正中高遠眉心。
高遠就見眼前女人變了模樣,半張臉畫著油彩,濃濃血腥直衝腦門,他剛要大喊,手腳就不聽使喚,胸口符咒還沒摸出,人就昏了遼去。
三把火都滅了,禇芸輕輕鬆鬆上了他的身,低頭厭惡的看一眼褲檔,這東西走路真是礙事。
扭腰往紅陽先生的屋中去。
紅陽還盯著銅鏡,聽見敲門聲說道:「心正了,再進來。」
「高遠」微微一笑,紙糊的門只映出他的影子,照不出他的笑容:「師父教訓得是,這就進來了。」
說著推門入內,手上還託了只托盤,盤中一隻青花碗,碗裡一隻只大餛飩,裹得元寶似的,還冒著熱氣。
「師父,這是剛買來的,您趁熱吃。」
「高遠」將托盤擱在桌上,紅陽盯著銅鏡,他連夜施咒,確實餓了,趁紅燭還有續著,捧起碗來。
剛要吃,鼻尖聞見腥味:「這是怎麼料裹的餛飩,怎麼這麼腥氣?」
「是魚肉,新鮮撈上來的魚肉。」
紅陽舀起一隻,低頭欲吃,抬眉掃一眼銅鏡,一瞥之下,就見青花碗中浮著一隻只人眼珠子。
他飛快看向高遠的身影,站在門邊的哪裡是高遠,分明就是剛才鏡中那個女鬼!
作者有話要說:禇芸:吃我一碗血餛飩
第82章 好想你
懷愫/文
紅陽識破禇芸鬼身, 但他面不改色,握著勺子將餛飩送到嘴邊, 用餘光偷偷看向鏡子。
「高遠」陰側側向他身後飄來, 銅鏡之中燭火搖曳,一時照出高遠的臉,一時又照出禇芸的臉, 兩張臉交疊變幻。
就在禇芸到他身後,伸出鬼爪之際,紅陽猛然轉身,一把將手中這碗「香噴噴」的餛飩潑了出去。
禇芸沒想到被他識破真身,她冷哼一聲, 離開高遠的身體,長袖一甩, 人眼珠子照著紅陽面門彈去。
紅陽拍開眼珠, 急退兩步,腳下還踩爆一顆,鞋底沾上一灘紅白漿液。
他抽起桌上的桃木劍,反身刺去, 被禇芸一把攥住劍尖,雪白細爪上湧起團團血霧, 克制住桃木陽氣。
桃木劍「噼啪」作響, 裂開細紋。
禇芸嬌笑兩聲,鬼爪發力,細腕一擰, 那柄桃木劍剎時斷成幾塊,碎在地上,只給紅陽留了個劍柄。
紅陽看禇芸怨氣纏身,血霧環繞,暗暗吃驚,這個白准竟然能操控這麼厲害的厲鬼,他退到桌邊:「白先生既然已經知道了,不如咱們談談條件。」
一隻黃雀破窗而入,翅膀一動,落在博古架上,比紅陽高出半個頭,俯視紅陽,尖喙微張,傳出白准冷然的聲音:「什麼條件?」
紅陽又吃一驚,他自然知道這鳥是紙紮的,可他沒想到,白准竟有這種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