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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珠一直素著臉,霍震燁從未在她的臉上見過笑容,到這時她才微微一笑,略遜神采的眼中一下就添了光彩,淡目生輝:「不許笑。」
石寬還在笑,但他答應一聲:「好,我不笑。」
韓珠臉上一燙,想起他求婚時的情形,他闖上門來,先把「開花結果」變給她看:「這是我娶媳婦的聘禮。」
韓家小院長出一棵一人半高的桃花樹,朵朵桃花絢爛如錦。花落結果,石寬摘下顆鮮靈靈桃子,遞給韓珠。
韓珠一時看不破他是如何變的戲法,忍不住伸出手去,接過鮮桃,心裡想著,要是能把神仙索與開花結果揉雜在一起,那就是個新戲法了。
桃子剛沾手,就變成一隻金鐲子。
石寬笑看她:「這也是聘禮。」
韓珠托著金手鐲,目光冷下來:「我不美。」
她不是妄自菲薄,只是疑惑,她不美,柳大就嫌棄她不夠美,嫌棄到拋棄師門兄弟,都要跟金丹桂一起走,難道石寬就不嫌棄嗎?
石寬可比柳大,還多幾分瀟灑。
石寬目光奇異:「我也不富有,我全部的身家也只有這隻金鐲子。」
韓珠把金鐲扔還給他,扭頭就走:「那就收著你全部身家。」
「我知道你不屑這些,我教你剛剛那套戲法。」
韓珠頓住腳步:「你肯教我?」
「我肯。」
「我不會把神仙索教給你。」
「我知道。」
「哪怕我不嫁給你?」
「哪怕你不嫁我。」
「我做的事,你知道了就不肯教了。」
「我知道。」他猜到了。
韓珠如此維護三門,那兩兄弟可能是她處置的,江湖規矩,門規處置,旁人覺得她心狠手毒,可石寬卻覺得這是理所應當,他來當三門主,也是一樣。
韓珠看他一眼,淡漠眼中終於閃過一絲神采。
等韓珠學會了「開花結果」,兩人也真的開花了。
韓珠的婚期定在月末,八門散了,也不必再宴請各門門主,只央白准當證婚人。
白准來時沒料到韓珠要成親,他身上什麼也沒帶,竹杖一點地,霍震燁就掏出皮夾子,塞到他手裡。
白准看都沒看,從裡面掏出一疊錢來,皮夾剛剛還是滿的,一下就癟了。
他把空皮夾子扔給霍震燁,霍震燁一把接住,幸好他能賺,這麼個花法,要養不起了。
「這些算是我給的禮金,你就嫁這一回,風風光光的辦。」要是韓三爺還在世,也一定想風光嫁女。
白准要真論年紀,比韓珠還小一些,說起話卻全是長輩的口吻,韓珠伸手接過:「多謝七爺,我會給我爹上香,叫他放心。」
石寬跟著行禮,追著韓珠去了。
霍震燁推白准回車上,深秋時節,墳場處處淒清,風一吹,落了滿地黃葉。
「你說,石寬知不知道?」知不知道韓珠殺人,設計。
白准才不管:「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管這麼多呢。」
霍震燁低眉看一眼白准,確實,他們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白准舒舒服服坐在汽車裡,車開進城,他說:「我要吃蛋糕,黑森林的。」
「沒有。」霍震燁瞥他一眼,「錢都讓敗家七爺花光了。」
作者有話要說:白·紫砂壺裡灌奶茶·想吃蛋糕·七:你再說一遍,你說誰敗家,到底有沒有
霍·摸出金表換蛋糕·七:有,有的。
第88章 別動他
懷愫/文
白七爺最後還是吃到了黑森林小蛋糕。
霍震燁車子一停, 蛋糕店的老闆就認出他了:「霍先生,今天是要白脫蛋糕還是巧克力蛋糕?」
霍震燁還少有買東西賒帳的時候, 他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今天不巧, 車到這兒了才發現沒帶錢包,能不能請你送貨上門?」
老闆大方揮手,拿出紙盒子, 每種口味一隻,包了一盒四隻小蛋糕:「霍先生是老主顧了,今天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霍震燁單手脫下金表,藏在口袋裡。
他拎著蛋糕回到車上,把蛋糕往白准膝上一放, 故意露出空蕩蕩的手腕,白准挑挑眉頭:「你真把表押了?」
「你不是想吃嘛。」
白准掀開紙盒, 又看了眼霍震燁, 黃雀從他肩頭飛下,繞著霍震燁飛上一圈,細爪子抓住口袋,腦袋往裡直探。
眼看戳破西洋境, 霍震燁笑嘻嘻把表掏出來扣在手腕上:「你這人,真是小氣。」本來還想藉機討點好處的。
白准扭過臉去, 在霍震燁瞧不見的地方, 唇角微松,笑了一下。
夜裡下了一場雨,凍雨一澆, 白家天井牆邊都泛潮,紙人們全都縮在堂屋,霍震燁趁機擠到白准被子裡。
「進去點。」白准不肯挪動,他就側身睡在床沿。
白准懶洋洋的:「不。」背後滾燙的腰腹大腿,緊緊貼了上來,把隆冬剛升起來的冷意驅散個乾淨。
白准又不想貼著,又覺得舒服,暖烘烘的,比湯婆子好用。
在放縱自己享受上,白準是絲毫沒有自制力的,他昏昏欲睡之際,霍震燁的手環到他腰上,一寸一寸往下探。
白准快要睡著,撐不開眼皮,被中越來越熱,他也越來越舒服,竟偎胸膛間睡著了。
第二天雨也沒停,院牆屋頂一片水色,白准窩在被裡睡得舒服,霍震燁睜開眼,看他沒醒,摟著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