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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西陸的事情沈驍不會忘記,他知道季西陸此刻正在雲湖對岸控制局面,兩人隔著這麼長一段距離,季西陸還能及時關注他的情況,讓他既高興又擔憂。
高興是高興他家寶貝真的對他上了心,擔憂則是擔憂如此遠距離使用精神力,會不會對他家寶貝的身體造成負擔。
他甚至有一點生氣,不滿季西陸不以自己的安危為先。
懷著複雜的心情,沈驍稍微有了施展空間,立刻就操縱機甲發起反擊。
與此同時,系統被毀,星獸轉身就逃。
變故發生不過一兩分鐘,他的護衛剛殺出一條血路趕到他身邊,就不得不轉頭和他一起追著星獸清理。
心中惦記著季西陸的情況,沈驍見附近情況穩定,就將戰鬥主場交給護衛,自己一邊重新集中精力指揮其他人清理星獸,一邊儘量往季西陸所在的方向移動。
他想快一點、再快一點把這些星獸清理乾淨,早一點見到讓他牽腸掛肚的人。
……
沒了系統作妖,沈驍又發了狠,雲湖星駐軍清理起星獸的速度一下就快了許多。
季西陸站在假山高處觀望了一小會,就放下心來。
沈承燁試著從地上爬起來,一看到季西陸放鬆的表情,心中那點微妙感又涌了上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今天的季西陸不太對勁,除了特別暴躁外,還有什麼地方變得和很久很久以前有點相似。
至於季西陸臉上突然不見的血淚,沈承燁想了想,可能是剛才打他的時候嫌礙事,擦了。
「是嗎?那你這對招子沒白長。」對方突然扭頭沖他一笑,深褐色的雙眼微微眯起,危險感迎面撲來,「既然招子沒白長,那就是腦子出生的時候落下了。」
他確實不是之前那位人生指導,他是最初的季西陸,是繼任者,是被前輩和快穿局拯救的人。
如果說這世上他最感激誰,毫無疑問,就是他那位聲名赫赫的前輩。
同樣,他最愧疚的,也是這位前輩。
如果不是受他牽連,前輩也不會陷入這麼個爛攤子,還被人算計。不過還好,前輩的對象沒出什麼問題,不然沈承燁和溫君逸作為罪魁禍首,死千八百次都不夠賠的。
繼任者眯起的雙眼中冷光閃過,整個人顯得更加危險。
沈承燁聞言卻愣住了。
他迷茫地想,他剛才好像沒有說話,季西陸是怎麼知道他的想法的?
難道……?
繼任者臉色刷得變了,從高處躍下,一腳將沈承燁踹倒在地,拳風掃過,招式大開大合,直往沈承燁身上招呼。
「沈承燁,你長得不怎樣,想得倒挺美啊?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就你這樣的,到了那邊缺紙錢也就只能自己爬上來燒,誰都懶得聽你嘰歪,還好意思瞎瘠薄想這想那?」
「當初要不是老師教導我不能隨地亂扔有害垃圾,我早把你揚了!」
沈承燁被揍得只能抱著頭保護要害,一邊在心裡苦笑季西陸身體真的好多了,打人都更有勁了,一邊鬱悶季西陸現在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什麼叫揚了,說的跟骨灰似的。
繼任者呵地一笑,打得更狠了:「不然你以為呢?你真該感謝這是個好時代,就連你這種人話都不會說的東西還能好好活著。我勸你少在心裡和我比比,我又不是呂洞賓,不會對你好心。」
沈承燁:「……」
他木然又挨了幾拳,覺得季西陸好像真能聽到他的心裡話。
繼任者一腳給他踹進坑裡:「你管我能不能聽到!比比這麼久,想好墳頭立哪了嗎?」
沈承燁:「……你、你真能聽到?」
繼任者冷笑道:「我看你要不是腦子不好,就是缺心眼。把你養活到這麼大,你爸媽沒少辛苦吧?」
沈承燁說不出話來。
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那話問得沒道理,哪有人能聽到別人的心聲?但今天的季西陸真的不對,非常不對。
繼任者呸了一聲,一把將他從地上拎起來,三兩步走到溫君逸身邊甩下,指著頭疼稍稍緩解的溫君逸說:「賤人永遠是賤人,通貨膨脹你也值不了一信用點。」又轉手指向沈承燁,「你脖子上長那麼個玩意兒也就比腫瘤強一點,作為失敗的典型,你這輩子活得也是夠成功了。」
沈承燁挨罵挨打已經麻木了,但他瞥見溫君逸難受的模樣,心臟還是顫了一下。
他低下頭,沉聲對繼任者賠罪:「對不起,以前是我做錯了。不管你想怎麼報復我,我都認。君逸是也有錯,但最大的錯誤在我,請你別——」
繼任者冷冷看著沈承燁:「這種時候你還願意護著他,倒也算是有擔當了。不過很可惜,你還是一如既往的瞎。怎麼樣,要不要問問你身邊的人,這場星獸入侵是誰造成的?」
沈承燁瞳孔一顫,條件反射低吼:「這不可能!」
繼任者嗤笑:「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他轉頭看向溫君逸,「頭疼得厲害是吧?你說實話就會減輕疼痛,信不信?」
溫君逸疼得生不如死,根本沒力氣考慮這話的真假,只一心減輕痛苦。
他眼睛亮了亮,什麼都顧不上,嘴皮子一碰就開始交代這次星獸入侵的始末。
不過大概是世界意識做了防護,他沒法說出系統兩個字,只能用特殊的工具來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