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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系統,是想在飛行途中完成宿主轉換?!」
季西陸心頭一凜,顧不得太多,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一把撐住快速合攏的艙門!
艙門閉合受阻,機械零件在季西陸堪稱恐怖的大力中卡住,整個飛行器受到影響,霎時重重一顫,地上揚起一片塵土。
季西陸眼睛眨都沒眨一下,靠在艙門邊上,用一支腿撐住仍然試圖合攏的艙門,伸手去扯癱在飛行器里的溫君逸。
這個動作驚醒了不知什麼時候被嚇呆的溫君逸。
「不!不!」他從沒見過能徒手和飛行器抗衡的人,一看季西陸要抓他,禁不住發出一聲悽厲又無助的慘叫,瘋狂蹬著腿往後退,眼神里滿是驚恐,「你不要過來!我們無冤無仇,放過我!」
季西陸動作一頓:「你還醒著?」
這個問題顯然戳到了溫君逸的痛處,他身體條件反射一抖,驚恐萬狀地抱著頭哭叫起來,聲音嘶啞,充滿絕望:「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懲罰我!」
季西陸見狀眉頭就是一皺,還沒來得及開口,淡淡的危險感倏然從心尖掃過,令他變了臉色。
毫不猶豫鬆開手,就地向前一滾,季西陸完美避開從身後各方突襲而來的無形利刃,嘭的一聲巨響,飛行器艙門隨之關上。
是系統出手了。
季西陸腦中閃過這個念頭,無暇理會艙門,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反手拎住飛行器中一把座椅,根本不在意它是不是被合金零件固定著,雙手稍一用力,就這樣生生把座椅從飛行器地板上拔了下來!
溫君逸目瞪口呆,下意識又往後退了一點,下一秒,就見季西陸將座椅掄了個滿圓,低喝一聲「找死」狠狠砸向前方。
無形的能量刃在半空與特殊合金製成的座椅相撞,爆出幾團耀眼的火花。
座椅被割出幾道口子,幾道能量刃再無力前進,就此消散。
哐啷一聲,座椅掉在地面,溫君逸呆滯地看著那把據說「可以在數種中等威力武器下毫髮無傷、可抵擋一定程度高等威力武器」的合金椅,差點當場昏過去。
這個季西陸!他怎麼這麼恐怖!
比系統說的還恐怖!
溫君逸想到已經關閉的艙門,連看季西陸一眼都不敢,手腳並用縮到飛行器角落,生怕季西陸拿他撒火。
季西陸冷冷一瞥他,走到艙門邊,試著觸了觸艙門,果然感覺到門上有一層詭異的薄膜——
那應當是系統從本世界無辜者身上收集到的氣運。
季西陸明白,以溫君逸身上這個系統的本質和能力,只要氣運的提供者不死,附著在艙門上的氣運薄膜就不會破碎,他就沒法暴力開門脫身。
除非他不在乎氣運提供者的死活,強行剝奪那些人身上的氣運。
季西陸當然不可這麼幹,他收回手,嗤笑出聲:「這麼怕我?」
這個怕,指的不是非法系統對快穿局員工的畏懼。因為快穿局所有員工天生克制非法系統,如果系統猜到他是快穿局的人,不可能用如此明顯的手段挑釁他,只會加快脫離速度。
唯有系統什麼都不知道時,才會裝神弄鬼恐嚇他,試圖讓他不再插手。
想到這裡,季西陸情不自禁露出個惡劣的笑容,偏頭去看溫君逸:「溫君逸,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句話像是什麼啟動語,溫君逸聞言眼神迷離了幾秒,等回過神來,很多記憶忽然變得混沌不堪,心頭驚懼不由加深許多。
「我不知道!我想不起來了!我為什麼要來這裡?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整個人慌得不行,語錄倫次喃喃著,季西陸聽了一會,發現他甚至念叨起「我在輝耀帝國都學了什麼」「我什麼時候留學結束的」,仔細觀察過他的微表情和小動作,很快確定他沒有說謊。
季西陸嘖了一聲,一掃飛行器內部,看還有一把完好無損的椅子,就走過去坐下,出聲喚回溫君逸的注意力。
「今天下午,你聯絡過沈承燁,讓他救你離開溫家,你還有印象嗎?」
溫君逸茫然地搖搖頭,慌亂地抱緊自己,眼淚鼻涕流了滿臉:「我不知道,我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下午……今天下午,我、我印象里,我應該在睡覺。」
季西陸倒不意外他這個回答,只是心中不愉快更深了。
如果他沒有猜錯,系統很可能一早就不滿溫君逸這個宿主,提前在翟雨欣身上做了手腳,現在系統已經不在溫君逸身上了。
按照這個思路,翟雨欣前段時間出現在他的實驗室外也有了解釋:一是受到系統影響無意識打探消息,幫系統確定數次成功攔截攻擊的他和快穿局有沒有關係,二是系統那時就給自己留了後路,一旦世界本身對系統展開清除、溫君逸有失敗的跡象,它立刻就會轉移以保全自身。
不過系統大概沒想到哪個快穿局員工會像季西陸似的,天天自詡退休人士,只管躺著不想幹活,因此在懷疑世界展開清除措施的同時,還不死心地想再竊取一些氣運。
為此,它一邊控制溫君逸聯絡沈承燁,試圖用接觸沈承燁的方式建立和沈驍的關係,一邊又將溫君逸送到實驗室附近,試圖以溫君逸為載體抽取他的繼任者的氣運。
「想得可真好。」季西陸的笑容愈發惡劣,「這架飛行器的目的地,不會和星盜有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