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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送他過去是為了教叫出頭,但百里匯沒忘記他的水平,他壓低了嗓音:「今日屬下不輪值,跟著您進去狩獵如何?」
「不如和。」宣和想到他說不輪值的話,問:「昨夜輪值了?」
百里匯點點頭。
「休息去吧。」
百里匯還想再說,宣和擺擺手:「我要什麼沒有,你要是真有心,拿個頭籌,也算給我長臉。」
百里匯抱拳:「定不辱命。」
真要動手,他也不至於什麼都打不到,他就是總有些心裡負擔,這都是野生動物啊。
別人動手也就罷了,他自己卻是下不去手。
吃飽喝足休息夠了,宣和準備去林子裡轉轉,昨天被謝淳打岔,他還沒跟謝汲說上話。
問明了謝汲今日出去的方向,宣和便帶人找過去。
出來一早上,他已經獵到不少東西,身後兩個侍衛馬上都是滿滿當當的獵物。
宣和揚眉,瞧著大大小小的獵物,謝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想起自己昨天說的不擅長狩獵,有些尷尬,正要解釋說是侍衛獵的,就停宣和語重心長地說:「世子,做戲要做全套。」
謝汲:……
這一來反倒是沒那麼尷尬了。
他們結伴而行,也沒有收斂聲息,路上有什麼動物見著他們遠遠就跑了。
謝汲沒問他為什麼昨天不來。他昨天等了許久以為宣和就是跟他客套一下,準備再找機會再溝通,沒想到機會來得那麼快。
宣和忽然勒馬,謝汲也隨之停下,十幾丈開外有一隻野雞,這是十分常見的動物,謝汲今天早上還獵了一隻。
雉雞也叫七彩錦雞,一身羽毛絢爛多彩,不然宣和也不會發現。謝汲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想到他說的射術不佳,便彎弓搭箭瞄準那隻雞。
弓還未拉滿,他又鬆了手:「你要嗎?」
宣和隨意地說:「羽毛還挺好看。」
謝汲問:「要活的?」
「這個距離你還能控制生死?」
不是太遠,是太近了,錦雞題型又小,一箭過去基本就沒命在了。
謝汲誠懇搖頭:「不能,你要的話可以試試。」
宣和:……
這樣他就知道了,謝汲水平大概跟謝灃差不多。
說起謝灃,他未婚妻也來了,大約是要展現一番,這幾日早出晚歸對狩獵很是上心。
謝汲一箭射出,野雞就沒了聲響,侍衛過去
宣和看了一眼,進氣少出氣多,估計是活不成了。
謝汲說:「你不是要毛嗎?趁熱拔。」
宣和:……
一言難盡地看著謝汲,拒絕:「不必。」
這羽毛也就長在雞身上好看,真拿回去了,放在王府,又不倫不類了。
別人差孔雀羽,他插野雞毛?
郡王爺還是要面子的。
謝汲問他:「你聽戲嗎?」
宣和就懂了,唱戲時用的那些頭飾,會用到各種鳥羽,若是有喜歡的角兒,送過去,也算是討個好。
他們這樣的身份,送些小玩意比送銀子更能籠絡人。
宣和搖頭。
謝汲說:「都說你是京城第一流的紈絝,我卻沒見你做過什麼紈絝事兒,你這名聲怎麼來的?」
自然是因為真的紈絝。
「我以為,你該知道。」
謝汲想到他當初來京城所有人都供著他,唯獨宣和,處處同他作對。
最重要不是他做了什麼,而是不論他做什麼都有人替他善後。紈絝,拼的不就是爹嗎?
他爹是皇帝,京城第一紈絝,實至名歸。
「聽聞郡王爺同西涼公主走得很近?」
宣和看了他一眼:「有些生意來往,問這個做什麼?」
謝汲試探道:「公主貌美……」
「你喜歡她?」
「也不是。」
謝汲有些糾結,似乎在想改怎麼說,宣和也不急,耐心等著。
謝汲知道他大哥同一直同西涼有些聯繫,但是這個事,說通敵叛國也說不上,畢竟他們的手插不到涼州也插不到京城。
對大雍好像也沒什麼影響,真放到檯面上說也不過是兩族有往來。
他從前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木乞族向來多方交好,而在滇西,即便是對鎮南王府而言,這地頭蛇也不可小覷。
他不安是因為進京時他爹囑咐他,多留意西涼,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就留在京城,記住他姓謝。
他再追問什麼意外時,他爹卻不肯說了。
謝汲斟酌半晌,決定不再找藉口:「我想見她,不知王爺可否代為引見。」
宣和點頭應下,若有所思,他本以為加娜仁跟謝汲是兩件事,現在這看似不相關的兩個人,似乎要聯繫上了。
謝淳知道嗎?
宣和沒有拒絕謝汲送給他的雞,帶著侍衛往回走,謝汲沒有同他一道,他還要往遠一點的地方去。
夜間的獵場,風險大,機會也更多。
要是尋求刺激,或者有心要得到皇帝的賞賜,也可以選擇夜間去狩獵。
宣和沒興趣。
謝汲也不是缺那些賞賜,他是為了鎮南王府的名聲。
宣和想了想,皇室的顏面不知道是哪位去掙的,老二老三其實都不太擅長,老六倒是還行,不過謝淳要是有心參與,就沒有懸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