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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過多干預。」
說完了正事,兩位高管還要關心老闆的住宅問題。
宋錢說:「我在皇城內又一處宅子,東家若有需要……」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鮑康打斷,他們的和諧只停留在剛才的工作時間。
他語帶嘲諷:「老宋,不是我說你,就你那小院子能做什麼,東家去了如何住得慣?」擠兌完同僚他話鋒一轉開始向宣和推薦自家宅子:「我在東街有一處院子,雖也只有三進,卻夠寬敞,東家住著也自在。」
宋錢面無表情地奚落他:「地價便宜,自然寬敞。」
東街地價自然不低,整個京城的繁華地段地價都不低,最貴的自然就是在皇城內,多少官員都買不起一處宅子呢。
宣和哭笑不得,他再怎麼也不至於要上別人家住著去。
「行了,我這王府大得很,如今收拾起幾間屋子住著也不妨礙什麼。」
他這樣說了他們便也不爭了,只是一個說著要為東家尋些上好的木料,假山,一個說同上京來的蘇州園林大師有些交情,要去請人來給王爺設計花園。
這事沒什麼好客氣的,宣和應得很快:「那就有勞二位了。」
這宅邸到底是王府,只有一個園林設計師是不夠的,他得去工部尋人。
如今工部正式忙亂的時候,城樓河道,最重要的事乾清宮都在等著修繕,連老六都被使喚上了。
宣和來時已經過午許久,他才剛用午膳。
如今老二老三都在宮裡住著,老六倒是隔天就來了工部,還真是一點參與的意思也沒有。
若說從前他是被大公主約束著,如今遠離紛爭就是他自己的主意了。
「我那王府叫人一把火燒了,六哥收容我幾日?」
宣和只是開個玩笑,卻把謝淇嚇出個好歹,一臉驚恐地瞧著他,宣和不樂意了,皮笑肉不笑:「看來六哥不歡迎我啊。」
謝淇調整了一下表情,然後說:「我是覺得你要住也該卻謝淳那。」
宣和懷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但是他的表情看著又不像,他懶得琢磨,索性換了話題:「水泥製成了沒?」
「水泥?你說砂漿?」
「嗯。」
謝淇又低聲念了兩遍,而後道:「你取的?這名字倒也形象,就是不大雅致。」
宣和稀奇地看他:「你還知道雅致了?」
謝淇那未過門的妻子最是推崇這位貌美又高才的表哥,將他那幾首隨口吟的詩倒背如流,總說宣和是不世出的天才。
比起摘星樓這名字顯然太接地氣了。
不過他們都知道,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誰取名。
「如今都已經做好了,你去同父皇說?」
宣和隨意道:「你帶人在工部試出來的,自然是從工部往上報。」
「若沒有你那方子,試多久也沒用。」
宣和不耐煩了:「哪那麼多廢話。」
謝淇知道他是要讓自己一份功了,別彆扭扭道了聲謝,他迫於未婚妻的壓力要同大舅哥搞好關係,如今倒是有了幾分真心。
宣和很滿意,既然水泥已經調製好了,那正好拿來蓋房子。
不過最近的住處還真是個問題,在京城找房子容易,找個像他王府那麼舒適的就難了,他又不願意委屈自己。
向來想去,還是出了城區郊外莊子上住一段時間。
只是在外久住要進宮辭行。
二皇子三皇子都在宮中住著,一個被限制著行動,一個躺在床上養傷。
宮中的氣氛還有些緊張,再偏僻的角落都不見人交談,有著上萬人的皇宮偏偏,沒有人音。
貴妃宮中稍好些,但也沒好多久,宣和不過坐了片刻,就見太后宮中來了人,說太后請貴妃一同去為皇帝為大雍祈福。
說白了就是跪在那撿佛豆。
也不知這老太太哪裡學來的這不上檔次的蹉磨兒媳婦的法子。
宣和在這,她自然不會離開,貴妃看了青鸞一眼,她便去對那傳話的公公說:「勞煩公公走一趟了,只是娘娘今日身體不適,還請太后娘娘恕罪。」
這公公雖是奉了太后的命來,到底也不敢在貴妃跟前造次,又得了青鸞的好,便回去了。
貴妃神色自然,方才那一幕仿佛從未發生,宣和便也當作沒有發生,皇貴妃之所以是皇貴妃靠的課不單單是皇帝的寵愛。
「秋高氣爽,正適宜出去走走,你住在莊子上倒也便宜。」
宣和可沒說要出去走走,貴妃這樣說一定有她的意思在,宣和到臨出宮門才琢磨出味道來。
他若是出去活動了,便相當於是給了各家一個解禁的信號:瞧瞧,皇帝家的紈絝大少爺都出來玩了,還有人比他離天子更近的嗎?
寶郡王出行,所有事宜都有人安排,他只需要帶著自己,禮服這日便喊上了謝灃一道。
字京中打馬而過,皇城內的氛圍蔓延到皇城外,百姓不說閉門不出,也多少受了影響。
街上都沒往日熱鬧了。
路過那個餛飩鋪子時,宣和直接下了馬。
謝灃不知他想做什麼,便也跟著下了馬。
卻見宣和一撩衣擺便往那空蕩蕩的小攤子上一坐,甫一落座,便叫人懷疑這小攤子上的餛飩是什麼曠世難尋的美味。
宣和從筷籠中抽出筷子,拿出帕子擦了擦,笑呵呵地說:「老闆,來碗餛飩,多加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