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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若有這個心思,自然可以趁此機會光明正大地選妃了。
謝淳卻只是將此事壓下,還沒到時候,他若是好成親,只能是宣和。
壓了幾日,竟有人在早朝議事時公然提了出來,這裡有也很充分,皇帝病重,正是因為有太子,朝廷才能如此安穩,天下才能繼續太平,謝淳身為太子,未來的新君當然也有責任早些成親綿延國祚。
謝淳沒有說一句廢話,只叫人宣讀了聖旨。
這聖旨竟然是要立後的。
得,皇帝要自己成親了,還有太子什麼事?自古就有帝王成親親政的傳統,如今皇帝病臥在床,他們卻攛掇著太子成親,難保帝王不會多想。
皇帝即便是生了病,那也是皇帝,眾人都收斂了心思不再多說。
真沒有私心一心為了江山社稷的老臣也閉了嘴,哪有父子一起成親的?
皇帝要立的自然是貴妃,連她的嫁衣,皇帝都不知準備了多少年,如今貴妃終於應了他,只是封后大典卻只能從簡。
連著封后詔書一起下的自然還有慕家的封賞詔書。
貴妃不願意當這皇后自然是為了慕家,外戚哪有那麼好當的,她的父兄都不是多難乾的人,有她在一日,慕家自然基友一日榮寵,她若不在了,要這虛銜有什麼用?
宣和已經封了郡王了。
皇帝拉著她的手說:「惜娘,朕想立你為後。」
她便再顧不得那許多的權衡。
周妃的話其實不錯,能叫皇帝眼中只有她一人,自然也不是僅僅憑著一腔鍾情。
左右往後慕家是要靠宣和的,應下皇帝話,成全了這一世夫妻情分,真正做他的妻子。
第68章
這是一次極為特殊的立後大典。
從來只有皇帝在妃嬪臨死前加封或者死後追封的,那樣的反倒好辦,一道聖旨,以及皇后規格的葬禮。如今皇帝病臥在床,卻要求該有的一樣都不能少,叫人難辦。
帝後大婚自然是在坤寧宮,大典有些匆忙,雖說許多東西皇帝一早就已經備下,但各地的賀禮是不能及時送到了。
大典的宴席乃至祭祀都是太子代為主持。
大婚過後,皇帝也未搬離坤寧宮,就在這裡與皇后一起住下。
皇帝連養心殿都不住了,倒像是提前退了位。
前朝的一應事物都交給了太子處理。今年冬天各地都有不同程度的雪災,年假還未結束,便已經恢復了朝政議事,如今已經半月有餘
今日是大朝,太和殿內,御座旁放著太子的寶座,謝淳坐在高高的御階之上神態自若。
說來奇怪,原本最冷的地方災情反倒不那麼嚴重,涼州也下雪,但一年裡有四個月都在飄雪的地方,遇上這等程度的雪,實在算不得什麼。
反倒是江南等地,許多原本氣候溫和的地方今年雪下得格外大。
下方朝臣們議論紛紛,按皇帝一貫的作風,賑災肯定是要賑的,只是怎麼賑是個問題,今年遭災的地方著實是有些多了,各地互相接濟恐怕都接濟不過來。這你年國泰民安,糧倉里一定還有餘量,說白了不論是減免稅福還是放糧賑災都是銀子的問題。
方案制定好了,問題都要甩到戶部來,戶部侍郎左右看看,咬咬牙站出來試探太子:「微臣有一計,不知可行否。」
他自然是說宣和。
宣和才多大,滿打滿算生意不過做了四年,四年就能做到這等程度,在許多人眼裡他沈宣和這三個字同財神爺無二。
他們沒有銀子,這位財神爺可不缺,退一步講,即便是不能從他那掏出銀子來,即便是能減免了債務也是不錯的。
不過這都要看謝淳的態度,皇帝對於宣和上戶部催債的事向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反震,左右宣和催不到他頭上。反倒是宣和若是帳上短了銀子,他怕是能立刻自掏腰包補貼兒子。
皇帝的態度擺在那,欠債的事從來沒人提,如今做主的人換了一個,不知道太子對寶郡王是個什麼態度。
沈大人心情複雜,皇帝曾叫他入宮,自然不會是跟過繼兒子似的求他,而是通知他,他的兒子要改姓謝了,如今到底是沒改成。
曾經他總擔心宣和不知分寸惹惱了皇帝,總想叫他明白君臣之道,皇帝卻真將宣和當作了兒子。
等他反應過來之後他又哪裡有那個能耐跟皇帝搶兒子?
自然只能識趣些,遠著他。
一邊是功敗垂成的惋惜,一邊又鬆了一口氣。
宣和雖上了皇家玉碟,卻沒有在沈家族譜上除名,仍舊是沈府的長子嫡孫,如今成不了這江山之主,他兒子還跟他姓沈。
只是他卻仍舊無能為力,宣和這些年得罪了多少人,如今又有多少人在等著落井下石呢?
皇帝還在,便已經開始有人迫不及待地出手試探了。
謝淳不置可否,只說:「不若叫寶郡王來一同商議。」
眾人也摸不清他的心思,這根本看不出來是向著哪邊啊,莫非是礙於皇帝不好直接動手?
謝潤笑他們天真。
從皇帝皇帝不管謝淳親事開始他便覺得有些蹊蹺。即便是不成親,還不能定親麼?如今皇后也有了,就選皇帝沒有那個心聲精力操持這些事,也還有皇后。
貴妃或許還管不到太子頭上,皇后卻是名正言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