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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和試探著說:「你都聽我的。」
「好。」
宣和一邊有點心虛,一邊又想,不是我恃寵而驕,這是你自找的啊。
第70章
昨晚睡得早,謝淳這裡有些無聊,宣和宿在這也沒什麼事做,乾脆就早早上了床,天冷的時候,本身被窩就是一個很舒服的去處。
謝淳因為他在這也早早進了臥室。
睡得早自然醒得,宣和第一次睜眼的時候天還沒亮。
身邊睡著一個人的感覺其實有點奇妙,宣和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謝淳的床上。
宣和眨了眨眼,還有些惺忪,輕輕打了個呵欠側過頭看去,他好像還沒見過謝淳睡著的樣子。
原本不過是隨意看看,這麼一想,就有些好奇起來,可惜室內光線不夠好,他看不大清。
大約是湊得近了,謝淳輕輕動了動,好像是要醒了,宣和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拉開距離又躺了回去,閉上眼裝睡。
沒一會兒,真的睡著了。
片刻後,謝淳聽著綿長的呼吸聲睜開眼,眼中一片清明,宣和晚上略一動作他都能立刻醒過來,何況是這樣幾乎半趴在他身上。
謝淳睡眠質量一向都還不錯,但有什麼動靜醒得也快,他昨夜又刻意留心著。
屋內伺候的人被他遣出去了,宣和若是夜裡渴了要人倒水自然是他來,為此他還躺在外側,桌上的水壺底下溫著小爐。
再次醒來已是天光大亮,謝淳嘴角掛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王富貴看在眼中,覺得他們昨晚一定十分暢快。
他又去看寶郡王的臉色,好像也沒什麼不同,打著呵欠,十分慵懶的樣子。他立刻低下頭,並不敢多看。
腦海中想到了四個字:人間絕色。
宣和不知道他腦補了什麼,謝淳這裡伺候的人不多,平日裡起居多半是自己動手,正好宣和也不是很喜歡有人守夜,昨夜室內便沒有人守著。
沒有人要做什麼事是自在方便了,但要證明沒做什麼事就難了。即便他們沒做什麼,稍微知道點事的,比如王富貴,也覺得他們是什麼都做了。
他甚至覺得是這兩位爺許久未見了,寶郡王特地來見太子殿下互訴衷腸的。
在他眼裡,這兩位當然是兩情相悅的,不然如今也就算了,先前在陛下眼裡,那可是幾個燕王加起來都比不上寶郡王啊,他何苦委屈自己,還送上門了?
宣和用了早餐才回,回去的時候終於想起來,他昨晚出來好像忘了跟家長報備一聲。
不是說不報備就不能出來,他不說皇帝皇后還能不知道麼?
這是一種態度。
他到坤寧宮的時候,帝後正在用早餐,謝淳要代替皇帝臨朝聽政,因而起得早,宣和同他一道用了早餐又一起走到乾清宮才分開。
他繼續往後走,謝淳去聽政。
皇帝見他回來了,也沒問他昨夜幹什麼去了,他宣和卻莫名有一種,去男朋友家過夜回家被父母抓包的既視感。
這是什麼奇怪的感覺,且不說他和謝淳的關係沒那麼簡單,他都多大了,真有什麼也正常,怎麼還帶心虛的。
再說如今這情形,誰都知道他最好的選擇是謝淳,即便他昨晚真的是去跟人深入交流了,好像也說得過去。
宣和自我開導了片刻,終於不再心虛,大老遠地從東宮走回來,胃裡的東西都消化了一半,他又坐下喝了一小碗粥。
原本御門聽政是在乾清宮宮門處,皇帝住在乾清宮,還算方便,但謝淳是太子,他住在東宮啊,這距離實在是有些遠了。
但他也只是太子,還沒那個能耐改了上朝的地點。
宣和只是同情了一秒很快又把注意力轉回來了。
他還是帶了點東西回來的,他把名貴藥材都薅來了,謝淳就不會有主動送來的心思,皇帝什麼都不缺。
這些藥也不過是一份心意。
除此之外,還有一支紅寶石的髮簪,這簪子的做工不能說非常精緻,但自有一種雍容大氣之感,宣和一看就喜歡上了。
當然不是他自己用,男人哪有用這花里胡哨的簪子的,他是帶回來送給他娘了。
宣和一點沒有不好意思的,謝淳自己叫他過去拿的,況且這玩意放在他那才是浪費,他又沒有可以送的人。
下頭的人大約也是沒想到,謝淳這個年紀,沒娶妻也就算了,後院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倒是便宜他了,正好拿來借花獻佛。
他的心意,皇后從來都是珍惜的,將這簪子叫人收好了,又拉著他的手坐下,上下看了他一眼,基本就確定他昨晚只去和謝淳同床睡了一覺。
宣和不知道他娘一眼就看穿了他,毫無所覺地說著周妃的事。
先前周妃供出來的名字,他們到處派人去尋,卻至今沒有消息。皇帝雖一日好過一日,宣和卻始終帶著些不安。
皇后提起周妃,臉色便冷了下來:「周氏留不得。」
自然留不得,刺殺了皇帝還能有命活麼?只是如今她還要從她嘴裡套話,暫且留著她罷了。
宣和端正了神色:「我明白的,若是可以我倒是想找到那人,問清了這毒的來歷,順便也叫周氏嘗嘗那滋味。」
皇后點點頭,她的孩子,善良,卻沒有多餘的憐憫。
「謝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