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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焉一向不刻意打趣別人,轉轉眼珠道:「那就說……小方你的武舉考得怎麼樣?」
小方有點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考了第二。」
夏焉的眼睛立刻瞪了起來,不可置信道:「怎麼是第二?!我不信還會有人比你厲害!」
「武藝是第一,但還要考軍陣兵法,那些我都不太懂,臨時隨晚月學了學,考得不怎麼好,加起來就是第二。」小方解釋道。
「唔。」夏焉不開心地動著雙腳,「那第二名是什麼官職?」
「暫時還沒有官職。」小方道,「今年又加了一道題目,將考中者分去軍隊或衙門中,領一項任務,完成後評定等級,根據這個等級與在軍隊或衙門中的日常表現,再定官職。」
「好複雜呀,父皇真是越來越麻煩了。」夏焉眉頭緊皺。
程熙站在一旁笑道:「考場與實戰大為不同,我倒覺得這方法很是不錯。譬如小方,不就又多了個拿回第一的機會嗎?」
夏焉一想沒錯,便又開心起來,道:「對對!小方的實戰是很厲害的!」拉住小方的胳膊,「那你被分到哪個軍隊哪個衙門了?」
小方道:「文心閣。」
「文心閣?」夏焉念叨著,這不就是……
他看向程熙,程熙「就是如此」地點點頭,道:「文心閣,當朝右丞相公務之所。」
夏焉不由自主地張開嘴,使勁兒搖著小方的胳膊,大驚大喜道:「小方!你、你做了景相的屬下?!」
小方被夏焉搖得晃過來晃過去,笑著說:「只是暫時的。」
「暫時的也好!」夏焉道,「我好羨慕!」
程熙坐到床邊,抬手摸了摸他的腦頂,故意道:「景相的屬下與景相的兒媳,你究竟羨慕哪個?」
話音落,大伙兒笑起來,夏焉撇嘴,嗔怪地出拳敲了程熙一下,道:「你又嘲笑我。」
笑了一會兒,小方感慨道:「也多虧是在景相手下做事,這回才能這麼順利地過來輔佐殿下和程大公子。」
說到這裡,夏焉終於想起了正事,努力定平面色,道:「對對對,方才正在說糧草的事呢,所以其實同你有關?!」
小方點頭道:「先前程大公子傳回消息,說了二皇子手下下毒殘害宣梧百姓,故意拖垮糧草的事,又講了有關那下毒之人的一些線索,請求景相支援。景相按程大公子給出的線索做了推測,命我與晨星去二皇子陣營中將那人揪出,同時聯絡了一位他曾經的幕僚,亦是如今青州的一位官員。那位大人有一手十分高超的技藝,與他的公子一起,從宣梧縣外的一座莊園開挖地道,直接通到這裡,將青州的糧食運了過來。所以這些日子,我與晨星就是一邊暗查二皇子手下的下毒之人,一邊輔助那位大人挖地道、運糧草。」
夏焉聽著,嘴再一次慢慢慢慢地張大,到了最後實在張無可張。
程熙跟著道:「這位大人和他的公子便是我先前同你說過的,那位在我小時候一起同住的幕僚叔叔和那個愛建園林的朋友,此番地道入口便在你我呆過的溫泉庭院。」
夏焉忙道:「那他們人呢?我、我要去道謝!」
「地道打通糧草運到時就走了。幕僚叔叔身有官職,他們如今不便直接露面。」程熙道。
夏焉心想也是,二皇子正在造反,肯定會想方設法拉攏一些地方官員,亦會將一些官員視為眼中釘,形勢尚未分明之前,還是謹慎點兒好。
小方道:「那位大人與公子托我與晨星向殿下問好。」
夏焉笑起來,道:「謝謝他們!」想了想,更加認真地說,「有朝一日我們一定會見面!」又看向程熙,問:「你什麼時候去查的線索傳的消息?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知道!」
程熙道:「在你睡著之後。」
「又是在我睡著之後!你在我睡著之後究竟做了多少事啊!」夏焉苦惱地砸了砸自己的腦袋,「而且我睡得好沉!每次都發現不了!」
程熙連忙揉他所砸之處,很快,夏焉的頭髮就又蓬鬆而凌亂了。
「不是故意瞞你,是因為追查傳信需要隱蔽,只能晚上去。我有輕功,腳步輕盈,你發覺不了亦屬正常,千萬別自責。」程熙嘆了口氣,「我不能離開你身邊太久,否則這些事也不用勞煩爹爹,更無需晨星和小方辛苦涉險。」
「嗐,你與殿下一直辛苦涉險,我們怎能安樂度日呢?」薛晨星道,「況且出來活動活動也好,整日在家都長毛了。本來晚月也要來,說來打仗就屬他擅長,可惜啊,小發糕離不了他。」
「小發糕?!」夏焉一下就抓住了關鍵。
「嗯吶,晚月的兒子,小發糕。」薛晨星道,「又白又胖又軟,所以取了這麼個乳名,平時除了晚月誰都不要。晚月呢,剛做爹爹,笨手笨腳的,性子又清冷,拉不下臉哄逗孩子,一哄就臉紅,哄得不好孩子哭鬧,他又著急,哈哈,太可樂了!」
夏焉聽得聚精會神兩眼放光,好奇有趣的同時暗下決心:他也一定要生一個又白又胖又軟的小寶寶!更一定要好好帶小寶寶,其他方面他趕不上晚月,但這方面應當可以!
暢想了一會兒,他拉回思緒,關切地問:「那個下毒的人你們抓到了嗎?」
小方與薛晨星對望一眼,默契十足地一笑,小方道:「幸不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