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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恩,帶我們離開這裡。」司君喘息了一聲,終於支撐不住, 靠在了夏渝州身上。
何予扛著呼吸越來越急促的弟弟:「快點,馬上解禁了。」
羅恩臉色微變, 復又恢復笑眯眯的狀態:「好的。」抬手,按動遙控器, 木製的樓梯「咔咔咔」自動放下來,變成平鋪在地面上的狀態。
夏渝州目瞪口呆,還想著怎麼快速開車離開,這下子鏡中的樓梯就會摺疊於天花板上,那些人又沒有古家的飛行能力,一時半刻是出不來了。不由得給羅恩比了個大拇指:「薑還是老的辣。」
何頃見狀,立時鬆開氣息,癱軟在哥哥肩頭,安心當個柔軟的麻袋。
羅恩笑眯眯地請他們跟自己走,出了大門親自開車把他們送出去:「少爺,一路順風,到家請給羅恩打個電話。」
夏渝州:「你不跟我們回燕京嗎?」
羅恩拉開商務車的車門請他們進去:「這裡還有事情要處理,我想老爺暫時需要我幫忙,等忙完這一陣子就去燕京布置兩位的婚禮。」
夏渝州瞭然,看起來司家內部問題很大,不少人瞞著司舅舅跟別的家族來往,連最信任的大騎士都是假的,司舅舅大概要下狠手整治家風了。
不再廢話,夏渝州把司君塞進去,自己也跟著上車。何家兄弟坐後排,古極竄到副駕駛去,虎視眈眈地盯著司機:「展龍?」
開車的竟然是原本沒有跟著來的展護衛,展護衛抬了抬頭上的鴨舌帽:「大騎士展龍,為您服務。」
羅恩最後遞給夏渝州一包東西,裡面有證件、手機、錢和吃的,替他們關上門,在車外優雅地行了個管家禮:「一路順風。」
再沒有比羅恩更優秀的管家了。有他的幫助,眾人有驚無險地當天就回到了燕京。
燕京領地完全在司君的掌控之內,不會有別的血族來侵擾,總算可以緩口氣了。
進了公寓門,夏渝州馬上把人背到沙發上,三下五除二地脫了西裝和襯衫。司君身上的傷口,在路上只做了應急處理,現在還在滲血。
「沒事的,我自己來。」司君坐起來,自己拆了肩上的繃帶。最嚴重的傷就在肩胛骨上,那裡完整承受了一隻箭矢的傷害,傷口極深。
夏渝州拿了急救箱來,趕緊制止司君亂動的行為,叫他在沙發上趴好。
「唔……」消毒水觸及傷口,司君禁不住悶哼。止疼藥和局部麻醉對他無效,為這點傷口打個全麻又太誇張,只能硬抗。
夏渝州心都快碎了,看著流血不止的傷口,氣得差點捏碎止血藥粉的瓶子:「狄家這該死的技能,竟然阻止傷口癒合。」
難怪當初司君被傷了之後,三個月都下不來床,這也太坑了。
「不要緊的,這深淺半個月就能好,你幫我拿瓶血吧,嘶――」司君虛弱地開口,忽然倒吸一口涼氣,他感覺到有溫熱濕滑的東西,貼上了他的背,失血過多的情況下,耳朵都禁不住紅了起來,「渝州……」
夏渝州沒理他,專心舔舐傷口。
血族的口水可以快速止血,比止血藥粉有用。大概始祖種是真的強悍,舔了一會兒,那被施加了詛咒的傷口竟然真的止血了。
甘甜的血液流入喉管,夏渝州舔舔嘴角,突然餓了。
為防男朋友被吸乾,夏渝州吧嗒吧嗒跑去熱了兩瓶鹿血,插上吸管餵到司君嘴邊。自己則專心給舔傷口,順道把溢出來的血喝了。
司君叼著吸管轉頭看他:「我覺得自己特別像你養的食物,邊養邊吃的那種。」
夏渝州噗嗤一聲笑出來,在那寬闊結實的肩扣咬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著實美味,那我得把你養肥一點。」
總算止住了所有的血,傷口中會造成不斷疼痛的力量,也奇異地被化解了。司君噸噸噸喝了兩瓶學,整個人懶洋洋的很是愜意。
夏渝州那熱毛巾吭哧吭哧給他擦背,又去拿毯子、拿水一通忙活,才總算閒下來。坐在地毯上,盤腿單手撐著臉看司君,另一隻手慢吞吞地往自己嘴裡塞零食。
「看什麼呢?」司君掛了給舅舅和羅恩保平安的電話,轉頭看他。
「你現在是與整個血族為敵了,值得麼?」夏渝州定定地看著他,「如果舅舅沒能抗住壓力,你可能會被含山氏除族。如果我真的是世界的禍根,你會後悔嗎?」
司君扔下手機,伸手摸了摸夏渝州微涼的臉頰,將那微不可查的一滴淚水抹去:「這領地本就是我個人搶來的,我在族中,這領地就是族中領地。我不在族中,那就是我自己的領地。不如我們現在就脫離含山氏,令立一個氏族吧。」
夏渝州睜大眼睛看著他,神色平靜,眼淚卻掉得更凶了:「好啊,那就叫無牙氏吧。」
司君微微用力把他攬到跟前,吻去那掉下的淚珠子:「用你先祖的名命名嗎?」
「不是,」夏渝州吸了吸鼻子,在司君手上寫,「是『無牙』。」
司君:「……無牙氏不就是無恥之徒嗎?」
夏渝州樂了:「對啊,就是無齒之徒。我這血牙沒了,你的智齒也被我拔了,我們都是無齒之徒。」
司君也跟著樂了:「那好吧,就叫無牙氏。目前的領地就是燕京,成員司君夏渝州夫夫和兩個孩子。族徽是什麼呢?」
「貓貓嘴和一顆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