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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會上樓梯上一半突然停住啊?還站得像是要拍雜誌硬照。

    夏渝州摸摸鼻子,努力憋笑。

    跟在司君身後的大騎士趕緊快走兩步,繼續剛才的匯報:「我們在路上遇見那隻,與市區里出現的有些像,但並不能確定是同一隻。」

    司君抬腳繼續上樓,朝著眾人所在走過來,卻一直沒有往夏渝州這邊看:「發布警示,圓月湖今晚禁獵。」

    「是。」大騎士點頭應了,立時拿出手機搗鼓了幾下。

    眾人的手機紛紛響起提示音,是「血盟網上營業廳」的推送消息。夏渝州點開看:

    【警示:燕京地區近日有狼人出沒,今晚禁獵區——鐘鼓巷酒吧街、大學城、圓月湖。】

    在app內點開,還會彈出燕京市的地圖,禁獵的區域被打上了紅叉,並詳細地圈出範圍。

    「真有狼人啊!」同樣註冊了app的兒子驚訝道,「狼人長啥樣?」

    周樹瞥了一眼手機:「胡扯的吧,現在哪還有狼人。」

    「這是西方種的叫法,不知道他們具體指什麼,」夏渝州給兒子科普,「咱家的記載里沒有提過狼人,只提過狼妖。說是一種山中惡狼幻化的精怪,吃人,須得血族前去斬妖除魔。不過進入現代社會之後,這東西就絕跡了。」  

    陳默:「為什麼絕跡?」

    夏渝州攤手:「那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建國後不允許成精,拿不到准精證吧。」

    周樹翻了個白眼:「你別跟孩子瞎講。」

    夏渝州:「那你說為什麼。」

    周樹想了想:「就……絕種了唄,咱家都快絕種了,何況狼妖。」

    管家在一邊保持微笑,只是兩撇紳士胡忍不住抖了又抖,直到司君走進,才停下鬍子抖動低頭行禮:「少爺回來了。」

    夏渝州回頭看他,不甚認真地行了個禮:「領主大人。」

    兒子稀里糊塗地跟著做,周樹卻絲毫行禮的意思都沒有。

    司君微微點頭回禮:「狼人分兩種,完全種和不完全種。你們今天在路上遇到的,就是一隻不完全種,看起來像得了狂犬病的瘋狗。」

    回想剛才在路上遇見的那隻髒兮兮的狗,瞧著是有點不正常。首先它當道,肯定不是好狗;其次那眼睛和嘴巴,確實像染病的,但又不是真瘋狗那樣興奮狂躁。

    夏渝州嘴角一抽:「你們管那玩意兒,叫狼人?」

    辱狼人了。  

    至少,辱華夏狼妖了。

    先祖手札里記載的狼妖,不說儀表堂堂吧,起碼也是高大威猛、瀟灑不羈的妖物。

    【狼形時皮毛油亮,較之尋常狼高大,食人;人形時虎背熊腰,似土匪山賊蠻橫無理。】

    怎麼就落到跟流浪瘋狗一個德行了?

    幾個西方種聽得也是愣怔,展護衛插言:「我們所知的狼人,一直就是這樣。就算是完全種,也沒有你說的那麼高級,不能在現實世界直接變身的。可能跟你們先祖講的不是一個物種。」

    夏渝州不置可否,看向司君:「這就是你說的不太平——有瘋狗出沒?」

    司君微微點頭。

    展護衛解釋:「不完全種喜歡攻擊血族,所以我才叫你不要開車窗。它聞到血族的氣息,就會撲過來。」

    夏渝州瞭然,雖然多少已經猜到了,聽他們確認還是覺得很微妙。難怪司君怕狗,他以前還覺得這麼大個的男生怕狗挺可愛,甚至懷疑司君是故意跟他撒嬌。於是,他自顧自地發明了「有狗」遊戲。

    兩人在學校里走著走著,夏渝州會突然喊一聲:「有狗!」

    等司君下意識地回頭看,就一把抓住他的手往自己懷裡扯,大義凜然道:「不怕,哥哥保護你!」  

    司君被拽了個踉蹌,發下身後空空連個狗毛都沒有,通常也只無奈一笑,任他牽著了……

    卻原來人家那是見到天敵的應激反應。

    一時跑神,夏渝州盯著司君的時間就有點長了,被周樹扛了一肘子才收回視線。弟弟滿臉的「怒其不爭」,咬牙小小聲:「你有點出息行不行?」

    領主大人垂目,耳尖不知為何微微發紅,問管家:「家族史講完了嗎?」

    管家:「剛好講完。」

    司君點頭,對三個東方種道:「跟我來。」

    三樓不僅僅是展示家族史的迴廊,中間還有好幾個大房間。司君帶著他們進入其中一間,這裡的陳設與樓下書房有些相像,但比那間要大很多。正中間擺著一尊雕像,乃是含山氏第一代先祖,也就是那位馬鞍山侯爵——含山侯司南。

    他依舊穿著那件騎裝,腰間別著佩劍,手中拿著詩琴。那雙從水墨畫上拓印下來的眼睛,看著遠方,堅毅又溫柔。誰也猜不到他下一刻是要拔劍出鞘,還是演奏詩琴。

    大騎士從柜子里拿出三隻絲絨小盒,用托盤端著呈遞給司君。司君脫下手套,拿起一個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對像袖扣又像耳釘的東西。

    「感謝你們願意併入含山氏,我以燕京領主的身份代族長行接納禮,從今天開始我們便是一個氏族。」司君把盒子裡的東西朝向夏渝州,向他伸出一隻手。

    夏渝州伸頭看看盒子裡的東西,那是小小的一對銀色詩琴。並非是簡單刻在平面上,而是鏤空雕刻,連琴弦都根根分明,十分精緻。再看看司君那隻攤平的手,這是要給他戴袖扣的意思?但他穿的是一件長袖T恤啊,戴個袖扣也太神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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