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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好歹找個女生吧,哈哈哈哈哈!」
「你就算找念姐也比夏哥真吧。」念姐就是在場的其中一位女同學。
念姐推推臉上的眼鏡,冷酷道:「比起找我,還是找夏同學更真一點。」
瘦高笑倒在圓臉懷裡,圓臉使勁捶打葛東西,一群人都笑得喘不過氣來了。瘦高慫恿著大家給甄美麗打電話,告訴他司君有對象了,就是夏校草。
夏渝州挑眉:「你們還有甄美麗電話呢?」
「有啊,」圓臉得意地說,「上回組長這不是英雄救美麼,人家系花要感謝他,給他送零食。結果沒找到他,就給我了,還留了手機號呢。」
夏渝州越聽越不爽,轉頭看向面色淡淡的司君,重重地把啤酒杯磕在桌上。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上頭的原因,夏渝州一個衝動抓住司君的領子,當著所有人的面親了上去。
第64章 過去(三)
這個吻來得猝不及防, 別說是司君, 就是項目組其他幾個人也愣在了當場。
要說一個杯子喝水還能算好兄弟, 天天一起上自習幫抄跟自己沒關係的筆記也算好兄弟,那這接吻總不能算好兄弟吧!躺在圓臉懷裡的瘦高, 一個沒注意,直接摔到了地上去。
「咚!」地一聲巨響,把沉浸在清甜啤酒味吻里的司君給驚醒了, 下意識地推開了夏渝州。
夏渝州為了夠到司君的唇,用極其高難度的動作歪著身子,只挨了一點點凳子。所有力量的支撐點, 都在抓著司君衣領的那隻手上。被突然這麼一推,頓時失了重心, 另一隻手下意識去抓旁邊的桌布。
「嘩啦啦!」
他們聚餐是在一個稍微高級點的大排檔, 桌上鋪著一次性的塑料桌布。被夏渝州這麼一拉扯, 桌上的東西隨著塑料桌布一股腦掉了下來。油膩的烤串、半瓶不滿的啤酒,兜頭就往夏渝州的身上砸去。
變故出現在一瞬間, 夏渝州因為愣神, 錯過了發揮他敏捷身手的機會,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雜物往自己臉上招呼, 下意識地閉了眼。預料中的疼痛並未到來, 一隻胳膊墊在了他的腦後, 沒讓他磕到地上。鋪天蓋地的剩飯殘羹也被司君擋去了一半。
兩人都變成了落湯雞,帶孜然的那種。
司君雪白的襯衫被油漬浸透,胳膊上還粘著一根韭菜葉子。夏渝州的連帽衫更是沒法看, 被啤酒浸了個透徹。
小小的包間,陷入了一片寂靜,氣氛尷尬得要命。
「沒,沒事吧?」葛東西慌手慌腳地一陣亂翻騰,還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女生給他倆遞了盒餐巾紙。司君皺著眉頭摘掉胳膊上的韭菜葉,擦了擦襯衫上還在滴答的油漬。
夏渝州沒接那盒餐巾紙,只是死死地盯著司君。剛才的行為是有些衝動了,但既然司君承認了他倆的關係,親一下怎麼了?反應這麼激烈,是有多心虛!
見他不動,水滴順著下巴滴答落地。司君拿了張乾淨的紙巾給他擦臉,薄薄的夏衫沾了油漬,透出肌膚的顏色。
「你倆快去洗手間處理一下吧。」念姐看不過去了,出聲提醒道。
司君反應過來,跟項目組的大家說了聲「抱歉」,就拉著夏渝州走出包間。剛出門,夏渝州就一把甩開司君的手:「怎麼,敢認不敢做啊,剛才是誰承認得這麼利索的?你推我,怎麼不乾脆給我一拳,好維護您鋼鐵直男的校草形象!」
這股邪火從他聽到八卦開始就憋著,在司君推他出去的瞬間達到了頂峰。
「不是,這是公眾場合,接吻是私密的事,我……我有點不習慣。」司君見他氣得紅了眼,趕忙低聲解釋,試圖再去拉他的手,看看有沒有傷到哪裡。
他倆平時在公開場合也沒少親親,不過都是趁人不注意,比如講課老師背過身板書的時候。其實司君跟他說過好幾次,接吻不應該在公開場合,這是對路人的不尊重。不過夏渝州向來都當耳旁風,只以為是司君害羞,
夏渝州側身,避開他的拉扯:「少特麼糊弄我!不習慣?我看你就是不想承認,在你這親友們面前裝直男呢吧。今天要是甄美麗親你,你肯定就習慣了!」
怒火燒盡了少年人的理智,開始口不擇言。
「夏渝州!」司君被他這麼冤枉,也有點生氣了,「我說過,跟甄美麗沒有任何關係,我根本就不認識她!」
「不認識你就給人家擋桃花,你的組員還替你收禮物。都是男人,你當我不知道你想什麼呢,不就是享受別人追你嗎!」夏渝州狠狠推了司君一把,將毫無防備的司君推得踉蹌,直接撞到了牆上。
一場聚餐不歡而散。夏渝州推完人就跑了個沒影,司君結了帳也離開了。剩下幾人面面相覷,各回各家。
司君回家換了套衣服,去夏渝州宿舍樓下找他。打電話不接,發簡訊不回,司君在樓下踟躇了一會兒,給夏渝州發了個晚安後默默離開。
夏渝州把頭埋進被子裡。
他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但就是控制不住。媽媽沒了,讓他驟然失去了安全感,對於人類、對於愛情充滿懷疑。在老家的時候,他聽到憔悴的爸爸念叨:「血族和人,果然不能長久。」
在水醫生感染了病毒之後,夏爸爸想盡辦法去見了她一面,死馬當成活馬醫給她初擁。然而夏媽媽並不具備轉化條件,咬了也是白咬,就在病毒帶來的高熱中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