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傅城一等聯盟士兵,已經被體能訓練折磨好了幾天。
說好的放鬆休息不必拘束呢?
傅城全身的肌肉比例是相當不錯的,放在聯盟軍隊裡也是偏上的水平。
但這都是他沐浴腥風血雨許多年,實戰練出來的,對於這些體能訓練,他從來都是能不做就偷懶。
鄭義同志對於傅同志趁人不注意就偷懶的惡習十分的不滿,眼睛仿佛按在了他身上,只要有他一絲懈怠,就會被當場抓現行。
時舟偶爾過來巡視,傅城的眼神欣賞自家美人的時候,或者孟冉來看她的「好閨蜜」,偷偷給傅城帶些絕命糕點的時候……傅城都會被鄭義同志一把把腦袋掰回來,然後訓斥一頓。
簡直是棒打鴛鴦又不體貼人情的惡劣行為。
那天之後傅城好久都沒有和時舟單獨在一塊聊聊,早就憋壞了,於是趁著晚休鄭義不在的一會兒,溜了出去。
他穿著一個黑背心,胳膊上臂貼著兩塊新的膏藥,倚在時舟寢舍門口的牆上。
他雙手插在褲兜里,把新戒指放在手心裡摩挲了一會兒,等著人回來。
結果等了個通宵。
被重度訓練折磨的十分疲倦的他迷迷糊糊地坐在地上,腦袋倚著牆面睡著了。
……
時舟從控制台回來時已是凌晨,除了通道里巡邏的士兵輕聲的腳步,萬籟已俱靜。
他走近的時候,先行從上衣口袋裡翻找鑰匙,結果一低頭,看到了蹲在自己休息室門口的東西。
時舟:「……」
他走過去站住,居高臨下地,睥睨著抱腿仰面大睡的傅城。
就好像看一隻可憐的流浪狗一樣。
他用腳輕撥了一下傅城的腿側,這廝並沒有醒,他又彎腰拿手背拍了拍他的臉,他仍睡得很香。
時舟蹲身,心想乾脆暴力叫醒,突然看到了他緊攥著的拳頭。
裡面好像握著什麼東西。
時舟鬼使神差地伸過手指去想要扒開,誰知傅城睡著了依舊護財,他使一般的勁竟然拉不開,時舟執拗地兩隻手一起上,正好他的目光移到傅城的臉上,跑了一下神,他突然心想:「我在幹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把傅城握緊的手甩到一邊去,站起來拽了一下衣褶,不再管他,鑰匙開門進了屋。
過了一會兒,時舟又開門出來,站在門口看著旁邊這個流浪狗,盤起了胳膊,似乎覺得不是很雅觀。
他於是又進去,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拿了一床薄被,遠遠地扔到傅城身上。
結果被子砸中了卻滑落下來,時舟又過去親自去給他蓋上。
薄被十分地不聽話,蓋上也還是會慢慢地向下滑,時舟煩躁地「嘖」了一聲,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給拉起被子的兩角,給傅城系在了脖子上。
大功告成之後,回房,關門。
要是傅城知道他家美人寧願大費周章地給他蓋床被,也不願意把他叫醒到屋裡睡,大概會感動哭。
……
傅城是被狗舔起來的。
睜開眼就是國泰哈哧哈哧地伸著舌頭,搖著掉毛的大尾巴。
四目相對:「……」
國泰:「汪!」
傅城嚇了一跳,叫道:「你怎麼在這。」
他起身的時候發現有一張被掛在自己脖子上,國泰踩了地上的一角,給逮了下來。
傅城彎腰撿起薄被,對大狗說:「起開。」
國泰乖乖把爪子拿走。
他拿起被子,奇怪地打量著,皺眉問國泰:「你給我蓋的?」
國泰:「汪!」
傅城:「說人話。」
秦煙穿好了聯盟正式軍服,剛從轉角出走出來,就看到傅同志在跟一隻狗語言不通地進行親切交流,挑了一下眉,欲將國泰喚走。
但是國泰不走,也不和傅城爭執了,跑到時舟房前嗷嗚嗷嗚地扒門。
傅城第一次見秦煙穿正式軍服,新奇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秦煙朝他笑了笑,看了看他手中的被子,問道:「傅兄,你這是在這裡住了一晚上?」
門被國泰扒拉開,時舟打開門,國泰撲上去打了招呼以後,便興奮地衝進屋子裡去了,裡面傳來一聲懶散的貓叫。
時舟將房門鎖好,以防兩隻亂跑。
秦煙通知道:「……比我們計劃的時間要得早,還有預計五個小時到達北伐軍隊駐地。」
傅城剛睡醒一頭亂毛還沒理,好像還有一些小著涼,他蹭了一下有些塞的鼻子,道:「這麼快,得比計劃的早了五六天吧。」
秦煙點頭:「幾天前我們加快了速度,一直以之前的兩倍速行進。」
時舟:「那個加油站的人員候補怎麼樣了。」
秦煙:「已從最近的加油站調了人手過去,目前它已經可以正常運行,暫時駐紮的士兵也正在返回的途中。」
時舟沒有什麼問題「嗯」了一聲。
然後他目光轉向傅城,做出一副不堪入目的表情,道:「穿衣服去。」
傅城:「……」
他委屈道:「你都回來了也不叫醒我,我在外面睡了一晚上。」
時舟瞅他一眼,只道歉了眼神掃過他的一秒鐘,然後轉頭跟秦煙一起去控制室了。
傅城嘆了一口氣,拿著手中被子,無奈地回休息室,等著被鄭義劈頭蓋臉地罵一頓,邊走邊看著自己手中的戒指懊悔,自己怎麼不多堅持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