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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小陛下,您現在還不能坐在這,」
「今日往後都一樣,」他道,「讓你找的人怎麼樣了。」
法厄將一本筆記扔給他,道:「去搜了,最新一批移民名單里沒有這個人。聯盟,青空城,新世界裡,名叫『陳傅』的有一零一個,性別為男年齡大致符合的,有十四人……其中沒有近期登記進入過監獄的。若是真有這個人,那他用的大概是假身份,或者記錄被抹去。」
孟光不露神色,只道:「另一個。」
法厄抬起目光看著他,道:「『陳宸』,雖然也沒有監獄記錄……但新一批從新世界移民到青空城的人中的確有一個叫這個名字的,他現在在研究院。」
「哦?」孟光的眼睛裡藏著似笑非笑的光,饒有興趣地問道,「推薦人是誰?」
法厄:「秦煙。」
「我聽到他叫過秦煙的名字……」孟光倒也不奇怪:「那個『陳傅』就不用再繼續找了。」
法厄問道:「您找這兩個人做什麼?」
孟光不正面回答,只是道:「叔叔,你可能不懂漢語裡的規矩,你是長輩,稱我為『您』是折壽我了。」
法厄聽到叔叔二字神色稍微滯了一下,臉上並沒有多大喜悅,反倒是九分憂慮甚至有一分警惕。看著他沉默了一會。
二人沉默的間隙,從屋外迫不及待衝進來一個長發女孩,頭髮顏色與法厄一模一樣,看到孟光時,雙眼一亮,奔過去興奮地叫道:「萊特哥哥!」
孟光彎起眼睛朝她笑了一下。
法厄頭疼道:「莎狄,給我回你的屋子裡待著去!」
換做莎狄的女孩毫不懼怕自己的父親,當他的話為耳旁風,跑過去親吻孟光的臉頰,道:「好久都沒有見到你了。」
孟光笑得柔軟——在法厄眼裡卻陰森得有些發毛。
他道:「我也是。」
……
傅城回去的時候,看到時舟回來了。
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他。
他從來沒見過這個人穿居家服的模樣,他也沒見過這人穿過啥其他衣服,記憶力清一色的都是聯盟軍服。
時舟套著一個米白色的寬鬆的衛衣,劉海也放了下來,年輕乾淨的好像一個學生。
傅城一愣。
時舟端著一杯咖啡,看著他嘴裡叼著的煙,皺了一下眉,毫不客氣道:「滾出去抽。」
「……」
傅城緩過神來,聽話地關上門,在外面把菸頭踩滅了,又返回來,問道:「回來了啊……」
時舟不答,他一回來,那隻成日裡沉寂著沒有存在感,只知道溜達和吃飯的白貓突然有了活力,趁他放咖啡的功夫跳到時舟大腿上蹲著,喵喵地叫。
傅城換拖鞋走進來,目光有點不捨得從時舟這個「罕見」的形象上拿開,問道:「這幾天去哪了?」
時舟從客廳的臨時書架上尋了一本書,撥開密密麻麻的書籤里,找到了標記的那一頁之後,才有空回他一句,道:「工作。」
傅城的袖口不是很長,他有些心虛地向下拽了拽。怕讓時舟看到自己胳膊上紋得那隻黑色的鴿子。
雖然也不是自由者專用的標徽,但「黑鴿」很容易讓聯盟人聯想到自由者,加上自己失蹤了一年不知去向,很容易讓他起疑心。
這是回到自由者之後紋的,去刺殺前老大要求他把紋身給颳了。
傅城沒有去「自殘」,他本來就沒有刺殺的心思,只是貼上幾片膏藥遮擋完事。
時舟沒有抬頭看他,傅城偷偷從抽屜里拿了貼膏藥繼續偽裝。
他呼了一口氣,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笑道:「有時候我在想……你到底多大了,現在看起來跟陳宸一般年紀。」
時舟的手指在書頁上敲了幾下,正在在若有所思。傅城知道自己的這些閒來無意的問題他是向來不會回答的,回答了這個人就不叫時舟了。
傅城聳了一下肩,
從書架里隨意抄起一本書,翻開。
時舟捨得抬頭看他一眼,道:「那是本德文原著。」
傅城自然看不懂,抬起頭來朝他一笑:「沒事,我只看你的字。」
時舟盯了他一會兒,不置可否,繼續低頭看自己的。
傅城發現這裡面除了一些德譯漢的標註,還有時舟的批註,可取的不可取的兩種顏色的筆畫出來,整本書都是,極為認真,看得傅城嘖嘖讚嘆。心想自己要是上學的時候有這般努力,現在已經做到自由者高管了。
他臉上帶著莫名的痴笑翻看這本書。
時舟:「……」
他突然叫了一聲:「傅城。」
傅城笑容立馬收住,答道:「幹嘛。」
他好像在猶豫,躑躅了一會,看著傅城的眼睛,道:「後天,去上校辦公室報到,以後你就是他的助理……」
傅城差點沒把書掉出來:「……什麼??」
時舟不管他,繼續道:「他人手不夠,需要兩個。工作不多,只要跟在我們身邊就行,有什麼事就讓你去做了……」
傅城哭笑不得:「你等一下。」
過了一年了,時舟想把他塞進聯盟的心思居然還沒有死,給的職位仍然是令普通人望塵莫及,方式仍然是這麼霸道專制直接通知。
傅城掰著指頭數道:「這可是上校助理啊,奧理,聯盟職大等等等,這麼多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您不去挑,幹嘛非要我這麼個平平無奇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