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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也是傅城。
這個人回來兩年。兩年裡,他一邊被老大摁著頭學管理,等以後好接手領導團。一邊扎進家對面的老房子,通常一待就是一個通宵,除了他母親,誰都不知道他究竟在幹什麼。
傅晴問起,他母親說傅城要讓她保密。
直到兩年之期到了的那一天,傅晴才知道,他自己改了一架小型飛行器。
它的體型介於小型機和中型機之間,功能又像是超濃縮版的大型機——它五臟俱全,裡面是一個專為二人定製的居住空間。它可以太陽能和風能發電,最酷炫的是可以手動轉換為陸行車。傅城給他們展示的時候,這群人的嘴就沒合上過。
郭林暗搓搓地想要試一下的時候,被傅城一巴掌把手拍開,責怪說,我家美人都沒上來坐過呢,輪得到你了。
郭林的白眼就要翻到天上去。
傅晴鑽進去看的時候,發神了一會兒。駕駛座後背上焊著兩塊銀色的名牌,寫著城和舟。
傅城拍了拍外面的鐵皮,說道,他要和時舟一塊冒個險,一直向南走,走到哪是哪。計劃著每出去一年回來休息一年,爭取在老大老死之前,把世界都環遊完,然後在回來接手領導班子。
他的語氣不像是在信口開河,何況還有身邊這個實打實的大傢伙給他的決心作證。
兄弟們稱讚道,可以啊。
傅城笑道,我去聯盟一趟,回來讓你們見見他。
圍觀的人都來說說笑笑,傅晴望著這架自製飛行器,又看了一眼神色驕傲的傅城。仍然在發愣。
被心上人送一架專屬飛行器,許下一個環遊世界的諾……傅晴覺得,是個女孩都會多多少有些羨慕——反正她是挺羨慕的。
……
她們北伐的女子軍團再次相聚的時候,樊青已是將軍,並且和秦領主正在交往。唐棗已經和方既白結了婚。
傅晴坐在她們兩個人中間。
說起每個人近期的狀況,傅晴惆悵地喝了一口水,說道:「樊姐,你跟秦上校……啊,領主,是從小認識的吧。」
樊青:「嗯。」
傅晴又看向唐棗,說道:「棗兒,你跟方哥,也是竹馬吧。」
唐棗:「是啊。」
傅晴張嘴半天都說不出什麼話來,最後抓狂道:「我他媽,跟傅老狗也是啊!」
樊青:「……」
唐棗:「……」
傅晴倒不是還念著舊情,只是覺得有點坑,碎碎念道:「我怎麼回事,我之前沒有看出來他是個彎的……媽的,這人怎麼藏的這麼深。」
樊青和唐棗有點想笑,但是又不能幸災樂禍,於是兩個人各扶著她的後背,安慰道:「沒事沒事,不是你的問題……」
傅晴淒涼的情緒好像更濃了一些。
不過很快,她就找到了一個知音。
「啊?」孟冉停下手中的畫筆,看著這位來客,說道,「我是和阿舟從小長大的,怎麼了。」
傅晴忍不住抱了抱她。
孟冉:「?」
傅晴拍拍她的後背:「沒關係,這一切都是老狗的錯。」
孟冉眨了眨眼,聯繫她在問她這個問題之前的鋪墊,突然明白傅晴想表達什麼了,便笑道:「啊沒事了,阿舟他喜歡就好了。而且……」她聳肩,「婚約本來就不是阿舟自願訂的,同意這麼做只是為了保護我。」
傅晴突然覺得自己又在寬容大度的孟冉面前渺小了幾分,剛要感嘆時,餘光便瞄到了畫紙上。
那上面被停滯的畫筆洇了一個圈,又因為太過用力,出現了一個洞。
「……」傅晴道:「你……」
孟冉的臉上仍然保持著微笑,道:「嗯?」
……
時舟打了個噴嚏。
他坐在一塊岩石上,面前是一片歪七斜八的樹林。在荒漠中遇到綠植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何況還是一片綠洲。
雙臂交疊在胸前,手指興味索然地在胳膊上敲著。
終於,傅城這廝踏開雜草敗枝,從裡面出來了。時舟剛想出口詢問為何花了這麼長時間,張唇便又打了個噴嚏。他皺眉。
傅城食指成彎,蹭了一下他的鼻子,時舟向後躲開未果,被他給得逞了。
天色已晚,溫度降了下來,傅城的外套纏在腰間,他解下來,遞給時舟,道:「別著涼了。」
時舟賞臉接了過來,問道:「怎麼這麼久。」
傅城笑道:「你猜我弄到了什麼。」
他從背後的腰帶上摘下來一隻白色的東西。
這隻白色的東西的兩隻耳朵特別長,還有些泛紅,和它的眼睛一個顏色。
它的雙腿被綁著,剛才就掛在傅城的腰間。傅城拎著它雙腿的時候,它還在一蹬一蹬的。
「……」時舟道,「這是什麼……」
一些圖鑑會記錄未發生顛覆性災難之前,與人類共同存在的現階段可能滅絕的動物,光是哺乳類動物就不下幾千種。時舟平時不常看這些東西。這觸及到他的知識盲區了。
「你不知道啊,」傅城笑道,「這叫兔。之前,我們有個前輩在野外發現了這東西,帶回來幾隻在自由者養著……現在,這玩意已在我們那不稀奇了。」
時舟道:「養來做什麼。」
傅城:「吃啊。」
他道:「豬牛羊啊……這些東西的肉都太貴了,反倒這小東西好養,繁殖能力特別強,肉也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