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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憐傾身抱住顏西夏,悄悄地將眼角的眼淚擦在顏西夏肩膀上,洇出一小片水漬:「我腦子不靈光,嘴巴又笨,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只有一顆愛你和為你做任何事的心,你以後也有我。」
顏西夏伸手慢慢順著蕭憐的頭髮,輕笑道:「可我不覺得夫人不會說話,夫人說出的話讓我很是高興。」
蕭憐被顏西夏的話說地不知回什麼,坐直身體:「你高興就好。」
顏西夏摸著蕭憐的臉頰,輕笑道:「其實今日李兄和溫兄也同我說,見到你和李承澤在茶樓,我自是信你的,沒想到你倒是先同我坦白了。」
蕭憐輕輕握住顏西夏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我本不想同他去的,但怕他在繡坊里說出什麼不實之言,我店裡還有繡娘和夥計,他們聽到了再傳出去,傷了你的顏面。」
顏西夏在蕭憐額頭落下一個吻:「謝謝你信我。」
蕭憐看著顏西夏:「也謝謝你信我。」
顏西夏順著蕭憐的額頭、眼睛、鼻尖一路吻了下來,最後落在唇上,蕭憐感覺自己的唇瓣被顏西夏輕輕含住,一下又一下地緩緩親吻,有些折磨人。
蕭憐閉上眼睛,雙手摟住顏西夏的脖子,跟著顏西夏親吻的節奏主動迎合,炙熱的呼吸纏繞在一起,讓蕭憐有些坐不住,軟了身子,躺在顏西夏的懷裡。
幾日後錦衣閣的嫁衣送到了顏府,蕭憐也終於趕製好了顏西夏的衣服,晚上帶回了顏府。
顏西夏雙手將嫁衣捧給蕭憐:「夫人試試合不合身。」
蕭憐直接當著顏西夏的面換上嫁衣,明知道顏西夏看不見,可還是有一絲羞赧。蕭憐嫁衣一件件穿好,將腰封扣好,最後將外袍穿上:「很合身。」
顏西夏眨眨眼睛,有些遺憾道:「我是看不到了,不知夫人可願給我摸摸,讓我借著感受想像一番?」
顏西夏明明是在說摸衣服,可蕭憐卻被顏西夏說的話亂了心跳:「嗯,好。」
蕭憐站在顏西夏面前,向兩邊伸直手臂,顏西夏從蕭憐的領口開始,划過胸膛,落在腰間,在腰間來回摸了幾次:「這嫁衣確實很合身,腰間很貼合。」
蕭憐哪裡被人這樣對待過,被顏西夏摸地臉頰發燙,卻依舊忍著羞赧站在那裡讓顏西夏繼續摸著。
顏西夏忽地將蕭憐腰摟住,用力拉向自己,蕭憐被拉了一個趔趄,向顏西夏懷裡撲過去。顏西夏低頭湊到蕭憐耳邊,聲音低沉悅耳:「沒想到夫人的腰這般細。」
蕭憐臉埋在顏西夏懷裡不說話。
顏西夏隨即彎腰將蕭憐橫抱起來:「夫人穿著嫁衣,可是要補一場真正的洞房花燭夜了。」
蕭憐忽然被顏西夏抱起,本能的用手摟住顏西夏的脖子,聽了顏西夏的話,心裡像在煮一壺熱水,咕嘟咕嘟的冒著泡。
顏西夏將蕭憐放在床上,將蕭憐剛剛穿好的嫁衣,一層一地脫下,顏西夏延續著一貫的風格,動作溫柔緩慢。而蕭憐也依舊被顏西夏的動作折磨的不輕,那一個個緩慢的動作,都像是在一寸一寸地撓蕭憐的心。
這遲來的洞房花燭夜,沒有花燭,卻依舊洞房了一夜。
第10章
第二日清晨,蕭憐把自己做的衣裳送給了顏西夏,顏西夏問道:「所以前幾日夫人這麼忙,是在為我做衣裳?」
蕭憐有些不好意思:「嗯,想給你一個驚喜。」
「謝謝夫人,我很高興,不過以後夫人若是再給我驚喜,可不要把自己累著了,不然我可是會心疼。」
蕭憐保證道:「嗯,以後我會注意的。」
顏西夏仔細摸著布料:「這是錦衣閣的?」
「嗯,布料是錦衣閣的,但我手藝肯定沒他們好,你就將就一下。」
「夫人莫要妄自菲薄。」顏西夏摸著衣服上的繡樣,「夫人繡得自是極好。」
蕭憐心情很好:「你可要試試合不合身?」
「那就勞煩夫人了。」
蕭憐幫顏西夏把衣服穿好,蕭憐沒有量過顏西夏身體的尺寸,只是靠的目測,倒也很合身,淡青色的衣衫清雅出塵,蕭憐整理顏西夏的衣擺:「很合身。」
顏西夏暗忖,錦衣閣的布料要價極高,蕭憐的境遇他也知道,不知蕭憐還剩多少積蓄:「夫人,你可是花了自己大部分積蓄?」
蕭憐比較怕顏西夏覺得自己銀兩少,收了衣裳有負擔:「無事,銀錢沒了我還可以賺回來。再說你也送了我嫁衣,嫁衣比我做的衣裳貴重多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顏西夏握住蕭憐的手:「夫人,我送你的嫁衣雖用的銀兩多,但在顏府看來根本不算什麼,可你給我的衣裳卻是傾你之力,比我這貴重多了。我希望夫人是真心想送我,而不是還我情。我對夫人好,夫人安心接受便好,不需要為我做同樣的事,夫人哪怕是還我一方手帕,我也是很開心的。」
蕭憐從小到大沒被別人這樣對待過,做不到心安理得地接受別人的好,別人給了他,他一定要還回去,所以顏西夏送他嫁衣,他就送他衣裳,雖然不如嫁衣,但至少心安一點。
蕭憐聽了顏西夏的話,真的有除了娘親以外的人不求回報地對自己好嗎?如果這個人是顏西夏,心裡似乎是信的,可嘴上卻還是問道:「如果以後有一天你覺得為我付出太多,不值得怎麼辦?」
「若是真有那麼一天,也一定是你先我一步去了極樂世界,年老的我埋怨你,『虧我對你那麼好,居然拋下我一個人走了』。再說,值不值得是我說了算,夫人說了可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