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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教不來。」
「你可別小看我,我覺得我是可造之材。」
「我看是朽木不可雕。」
任柒又開始了最管用的那招,拉著柯熠湛衣袖,撒嬌道:「哥哥,你就教我嘛。」
等任柒晃了柯熠湛衣袖兩下,柯熠湛便認命地去書房教任柒畫畫。在二人的相處中,任柒永遠是占上風,柯熠湛要麼說不過任柒,要麼就被任柒撒嬌討饒之類弄得毫無章法。
任柒經過柯熠湛指導,終於畫出一幅比之前好上一些的畫,任柒很滿意:「我果然是可造之材。」
「我倒依舊覺得你是朽木不可雕。」
任柒不理會:「這可是你指導我畫的第一幅畫,而且中途還用手握著我的手來教我,很有紀念意義,我打算讓人裝飾好,掛在房內。」
柯熠湛還未答話,就聽到豆子的聲音:「王爺,柳杗將軍帶著人來了。」
任柒詫異:「這來回就差不多兩個時辰,柳將軍這速度未免太快了些。」看著時辰也剛到用午飯的時候,柳杗只花了路上的時間,任柒有些擔心。
柯熠湛倒不驚訝:「將柳將軍請去茶室。」
柯熠湛任柒二人到偏廳時,柳杗坐在竹椅上,一旁站著個神情緊張的人。任柒打量著那人,想必就是白途,和想像中有些差別,原以為會是個仙風道骨般的人物,可眼前這人,雖說是男人,可卻讓人想用「可愛」一詞來形容他,哆哆嗦嗦的還真像個小兔子。
柯熠湛開口道:「這位先生為何不坐下?」
柳杗開口替白途答道:「他不想坐。」
任柒看著柳杗開口時,白途神經反射地抖了一下:「這位先生想必就是白大夫了,白大夫既然來了,便是我們王府的上賓。」
任柒走上前把白途拉到一旁的竹椅上,白途又被嚇到,緊張的開口:「草…草…」
柳杗本就英俊剛毅的臉上浮現怒容,看著比平時還不近人情:「鄉村野夫,開口就是些污言穢語,污了王爺和王妃的耳朵!」
白途被柳杗嚇得打了個嗝,更不敢開口了,肢體僵硬地坐在竹椅上,任柒見狀開口:「柳將軍和王爺在此議事,我帶白大夫去一旁說些話。」
柯熠湛點頭答應,柳杗作為一個客人自是沒有疑義,白途被任柒帶著去了茶室後的庭院中:「白大夫,您放鬆些便是,我們王府可不是什麼吃人的地方。」
白途心想,你們這裡不像吃人的地方,但那位將軍像啊:「草…草…草民謝…謝過王妃。」
任柒見白途這模樣心裡有幾分推測,旁人說白途不善言辭,任柒就以為白途是仙風道骨又不好說話的人,難不成是因為有隱疾:「白大夫可知請您來所為何事?」
「知…知道。」白途點頭,面對任柒心情放鬆了些,說話也利索不少,「之前略…略有耳聞,柳…柳將軍也…也向草民…提…提過。」
「那白大夫可願幫忙?白大夫放開手去做,王爺好不了我們也不會對你做什麼,診金也定能讓白大夫滿意。」
「草民想…想先檢查下王…王爺的身體狀況。」
「勞煩白大夫了。」
白途轉而解釋了剛剛的「草…草…」:「王妃,您肯定也聽…聽出來了,草民方才不…不是想污了您…您的耳朵,草民平時嘴巴就不…不太利索,如果被…被嚇到了,嘴巴就…就更不利索了。」
任柒點頭:「我自是知道,還請白大夫放鬆些,那柳將軍平日就這副模樣,白大夫莫要放在心上。」
二人聊完後便進了茶室,已近午時,便將二人留下吃飯,飯後白途替柯熠湛檢查身體狀況,柳杗也未離開,跟著任柒在外等候。
不知過了多久,白途開門示意任柒可以進來了,白途看著柳杗也跟著進來了,不免往任柒的身邊挪動:「王妃,王爺的情況不…不……」
柳杗聞言發怒打斷白途的話,氣勢駭人:「你敢說情況不好試試!」
白途被嚇得微微有些發抖,又往任柒身邊挪動,躲在了任柒身後,聲音有些小,繼續剛剛未完的話:「不…不是…難…難事。」四個字說得斷了幾次。
任柒有些心累,之前不好主動向旁人提起白途的口吃,本來和柳杗不是很熟,也就沒同柳杗提起。柯熠湛都察覺到了,還以為柳杗也能夠察覺到,不想是個如此粗心大意的:「柳將軍,白大夫一緊張說話就會這樣,你就別嚇他了。」
柳杗指著自己的臉:「我嚇他了?我何時嚇他了?」
任柒感受到白途發抖的身體:「我覺得有吧……」
柳杗耿直地問白途:「你覺得我嚇人嗎?」
白途聞言身體抖得更厲害:「不…不…嚇人。」
柳杗聽了更是有些懵:「這到底是嚇人還是不嚇?」
白途聽了連忙搖頭,柳杗看了對任柒說:「你看,我就說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嚇到。」而後又對著白途說:「先前不知道你是個結巴,是我對不住了。」
任柒聽到柳杗說白途「結巴」,任柒也會叫柯熠湛「小癱子」,但也僅限於只有二人獨處時,並且也篤定柯熠湛不會真的生他氣才說的,沒有人喜歡旁人當面,還是當著大家的面提到自己的隱疾。
第10章
柳杗見二人都不說話,也覺察出自己話語有些不妥,讚嘆道:「太醫都束手無策了,小大夫醫術屬實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