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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顧國師沒好氣的道:「我看你是皮癢了,找打。」
梅先生眉宇之間掠過一絲無奈:「胡鬧。」
笑鬧過後,郁寧一拍腦袋:「哦對,師傅,爹,我帶了東西回來。」郁寧在床裡頭翻了翻,最後在被子下方找到了自己帶來的小保險箱,他取出保險箱打了開來,一陣白霧飄了出來——這是一個具有冷藏功能的保險箱,裡面放著現代幾種常見的疫苗。
「這個是針筒,和針頭組合一下,然後把裡面的液體抽出來,注入到人體裡。」郁寧從箱子裡翻出了自製的說明書,把怎麼注入,注入到哪大概解釋了一下:「師傅你找幾個死囚去試試,看看會不會有什麼不良反應,如果沒有的話,我到時候再帶一點過來你和我爹就用上。」
「這是什麼?」梅先生在他床沿坐下,伸手碰了碰裡面的玻璃瓶。
「類似於……瘟疫的抗體吧。」郁寧想了想解釋道:「就如同患過天花的人不會再被傳染天花一樣,我們那頭稱之為人體產生了抗體,所以才不會再次患病,這些就是抗體,注入人體內之後人體就擁有了抗性,可以不受幾種疾病的困擾。」
顧國師眉目一動,拾起了一個藥劑瓶:「你們那裡,這個東西很普遍?」
「我們那邊對這方面管理很嚴格的,每個人自母親有孕後就要去醫院……就是類似於太醫署的地方建立檔案,此後會經歷很多次對胎兒的篩選考量,提前把一些先天不足的胎兒給篩選掉,這樣就能保證生下來的孩子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健康的,然後從小就要開始注射疫苗。」郁寧說到這裡,低頭就開始脫起了褻衣。
「你做什麼?」梅先生皺眉道。
郁寧這頭把左臂從衣服里伸了出來,指著左上臂的一個小疤痕說:「喏,這個就是注射過疫苗留下的……這個好像是卡介疫苗,主要防治的結核病吧?好像是,我也弄不太清楚。」
梅先生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臂摸了摸他左臂上的小疤痕,顧國師也跟著收手碰了碰:「結核病是什麼病?」
「肺結核吧?我也不是學醫的,應該就是癆病?咳嗽會帶血絲的那種,還有一些其他的病好像也算是結核病……師傅你這個就別問我了,我也搞不太清楚這些,我們那頭只有學業最好的人才能選擇當郎中的,我這樣的廢物點心真弄不明白這些。」郁寧把疫苗箱子關上了:「這個裡面大概能保持三十天的冷凍吧,最好能把它放到地窖里去,能省點電。」
「這玩意兒也不難弄,蘭霄有門路,這個就交給師傅啦——師傅你別心疼,多找幾個人試試,用完了再跟我說,我再帶些過來。」郁寧把箱子交給了顧國師,雙手合十道:「希望這東西能不出什麼問題,平平安安給您二位給種上疫苗。」
「你說的這些,都是給幼兒使用的,我和你師傅年近不惑,還能用上這些?」梅先生問道。
「有用的。」郁寧一疊聲的回答:「總而言之,我們那邊按照時間進程來說要比大慶要先進個幾千年,我最怕的就是您二位跟我回去後一聲不吭莫名其妙的就給染上了什麼病,畢竟病毒也是會進化變異的,誰知到我們那頭的病毒對著您二位有什麼影響。」
「命只有一條,還是要謹慎行事的。」
這話說的在理,顧國師卻不動聲色的說:「你就這麼肯定我們願意跟你去那邊?」
「為什麼不願意?」郁寧眨了眨眼睛:「去了還能再回來的呀!就當去度個假,散散心也是好的!不比去什麼溫泉莊子有趣?」
「若是我和你爹執意不去呢?」
梅先生看了一眼顧國師,示意他裝腔作勢也要適度,頷首道:「你的心意我和你師傅都知道,等到這裡諸事了結,我們就隨你過去看看。」
「爹你在最好了!」顧國師一個沒看住,就看見郁寧已經撲到了梅先生懷裡,雙手吊著梅先生的脖子一副歡天喜地得了寵的小妖精的作派,還示威似地看了他一眼。還沒等到他上前把郁寧從梅先生懷裡撕開,就見郁寧一個反手就又撲到了他懷裡,笑嘻嘻的說:「師傅別吃醋,我也抱抱你。」
「放肆。」顧國師瞪了他一眼,卻到底沒推開郁寧。
至於放在隔壁院子裡的土豆紅薯之流的,郁寧也幫不上什麼忙,該準備的攻略都已經寫好了放在了箱子裡,他也就不管了,顧國師自會去處理他們。三人又拉了些家常,顧國師和梅先生見他也沒什麼大礙,乾脆也不讓他躺著了,趕著他起床又跟著去書房做功課,做的郁寧滿臉苦色,恨不得趁他們一個不注意就溜回現代去打遊戲。
不過想到到底逃不了一輩子,郁寧也只好認命。
***
翌日,郁寧起了個大早,晨練結束跑到顧國師和梅先生的院子裡去用早飯,唏哩呼嚕的喝了三碗碧梗米熬的粥,顧國師用筷子頭敲了敲他的手背:「怎麼跟餓死鬼投胎一樣?」
郁寧嘴裡還咬了個燒麥,含含糊糊的說:「師傅這裡的粥好喝。」
「蘭霄難道還能餓著你不成?」
郁寧說起這個就忍不住倒苦水:「師傅你可別提了,每天早上他這個時辰都差不多上工了半個時辰了……真是要命了,我算是見識到了,我以前當職的時候覺得這世上怕是沒有什麼人與我一樣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了,結果他還真的就是那麼的……」郁寧斟酌了一下詞彙:「我時常覺得,我就是他養的外室,他那大房就是他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