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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方道人也沒想到郁寧說道最後還能冒出一個『報警告他搞封建迷信』來,不免有些失笑:「你自己也是做這一行的,不怕有一天有人告你搞封建迷信?」
「非也非也。」郁寧拉開書桌的抽屜,拿了一張證出來,炫耀道:「我剛考下來的!建築設計師證!我是搞裝潢設計的,和封建迷信有什麼關係?」
他們要抓的是周樹人,和我魯迅有什麼關係?
郁寧覺得這句話極對。
不過這什麼建築設計師證也是有點水分,是蘭霄幫他找公司的設計部門找了個懂行的人幫著才弄下來的,為此還偽造了他在蘭氏工作了好幾年的記錄,不過郁寧本來就是只要這個名頭,管他到底有沒有水分,總而言之他又不是真的給人去搞建築設計。
不過托這張證的福,他現在也是蘭氏的員工啦!有五險一金的那種!
雖然他一次都沒去過公司,但是張然接著他的胸卡,藉口幫他打飯,每天可以去食堂點兩份大菜,美滋滋的不行。
方道人沉吟片刻:「還是有點過於冒險了……你想好了?對方不比我弱。」
「沒問題,您只管約他!」
「那行。」
方道人答應後就掛斷了電話,郁寧左思右想,為了避免翻車,送走了王導後,就跑去了慶朝找顧國師商量如何陰……哦,不是,是如何解決對手。
顧國師那頭見郁寧,挑眉道;「你回來得正好,有件事讓你去辦。」
「等等,師傅!」郁寧當場表演了一個滑跪:「師傅,有人要和我比試!徒弟弟好害怕啊!」
顧國師額頭青筋一跳,踹了他一腳:「起來好好說話。」
郁寧笑嘻嘻的爬了起來,拖了張椅子坐了,把事情經過描述了一遍,得到了如下回復。
顧國師不屑地看著他:「這等人直接殺了就完了,你們家蘭公子你不是說他很厲害嗎?這些小事也做不了?」
郁寧攤攤手:「殺人犯法,師傅,有沒有什麼直接能讓他再也不能做局的辦法?」
「簡單,挖眼,砍手,拔舌,剁腿,將他削成人棍。」
「……」郁寧硬著頭皮,比著小拇指:「都不行,有沒有更簡單的辦法?」
顧國師斜睨著他,嗤笑道:「你破他一個局,下一點狠手,叫他金盆洗手,從此再也不敢碰這一行不就完了。」
「我擔心他不會守約。」郁寧撇了撇嘴:「而且他的局,我不想碰,我嫌髒。」
「那我教你……」
郁寧湊了過去,聽得雙眼放光:「哦哦哦……咦?還能這樣……?師傅你好棒!師傅牛逼——!」
「你也就這時候才會說點好話來哄我。」顧國師抖了抖袍子,郁寧狗腿的給他捏肩捶背,問道:「師傅,你剛剛說有什麼事情要交代我?」
顧國師捧起茶盞輕抿了一口:「你解決完這件事就回來,黃河下游決堤了,我有事脫不開身,你跟著工部一道去,把那邊風水調理一下……此事是大事,容不得你馬虎。」
第243章
郁寧一時還沒反應過來顧國師說的是什麼意思,猶自有些茫然,臉上還殘存著一些笑意:「什麼黃河決堤啦,都多少年沒……等等,您是說黃河決堤了?下游?」
「嗯。」
「那現在如何了?」郁寧急急忙忙的問道,就算是在現代,真要決堤也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之前他記得有一年哪裡就叫給淹了,搞得全國蔬菜都漲價。
顧國師又飲了一口茶水,霧氣蒸騰之間將他的臉襯得有些虛幻,如同鏡中花,水中月,他目光悠遠的看向了窗外,微微一笑,似是慈悲又似無情的道:「現下?應該已經是一片汪洋了吧。」
郁寧擰著眉頭道:「這麼嚴重的事情,工部什麼時候出發?我收拾一下東西就跟他們走——他們之前不都提前預備著嗎?怪不得您去年過年的時候一直說雪太大了,原來您就料著了會決堤?」
「備著自然是備著了。」顧國師輕輕地把茶盞擱在了桌子上,發出了一聲清脆而悅耳的如同金玉相擊一般的聲響。他招了招手叫郁寧走進,指尖抵在郁寧額頭上:「傻孩子,工部前往修堤是何等大事?上面的人頭疼錢財人力,下面的人為了政績自然也能隱瞞不報……等到實在是瞞不住了,報到朝上,再商量個幾日由誰去,誰負責,誰主修,再吵幾天如何撥款……」
「等到真的去的時候,人也快死完了。」顧國師說道此處,神情越發溫柔,眉目間卻帶著一絲意味分明的譏誚之色:「就算是這樣,等人、財、物都到了那處,也是十不存其一……這樣的大事,哪是我區區國師可以做主的?」
「那狗皇帝呢?」郁寧咬了咬牙,看著顧國師道:「他不是很厲害嗎?」
「皇帝?」顧國師一笑,手指抵著郁寧的額頭將他推遠了:「你可聽說過『得過且過』?那個狗皇帝……他講究的是制衡之道,只要朝堂還穩,他的位子就動不了……既然動不了,死個把人算什麼?」
「說不得他現在在宮中拍手稱幸,又能藉機剷除一些異己。」
「此次你去,只管與工部一道修堤壩,只要我還坐鎮於長安府中,誰也動不了你。」
「我怕的不是這個。」郁寧有些煩躁:「您等著我一盞茶,我現在就回去把事情料理了就過來,儘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