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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郁寧剛剛出去逛,一點品質只差也要算,誠然有郁寧不懂行和他就是存心要那個添頭的緣故在裡面,何嘗不是以態度告訴對方,他只是隨手買買,並不急需的意思?
如此三四人,郁寧換出去了七八件東西,但是他卻不是把每樣換回來的東西都塞回兜里,只有第一個魚符他看著還算喜歡,收到袖袋裡頭了,剩下的則是塞回盒子裡繼續賣。也不知道是霧凇先生給他的法器都比較罕見的緣故還是他今天運氣比較好的緣故,幾輪下來面前的匣子反倒是更加珠光寶氣了起來。
該不會就這樣一路越換越大吧?
他一邊無聊的想著,一邊隨意的看了看上首,卻沒看見霧凇先生的人,再仔細一看,他與顧國師正坐在一處喝茶。此時有人黑影遮擋了郁寧面前的光亮,郁寧抬頭一看,是一個身形矮小的人,用一把粗葛的聲音怪聲怪氣的說:「娃娃身上的玉佩不錯,作價幾何?」
郁寧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腰間,原來是自己坐姿太過隨意,將腰間的顧國師贈他的那枚帝王綠的玉佩給露了起來,他扯了扯披風將玉佩遮住,瓮聲瓮氣的說:「長輩所賜,不賣。」
對方雖然將自己的嗓門壓得粗糙難以入耳,郁寧一聽他那個語調就知道面前這人是方才那個猴子似的老頭子,他在內心裡翻了個白眼,伸手壓住了自己的聲帶,免得讓對方聽出來是他。
「你家長輩是誰?今日也來了吧?你帶老頭子我去找他,定然會給你長輩一個滿意的價格。」對方道:「我信蔡,告訴你長輩,他自然會見我。」
郁寧知道他是顧國師的對頭,他這個人對人不對事,蒙管顧國師在外做了什麼,為何與他有仇,顧國師是他師公,只這一點親疏有別,顧國師就是當面殺了人郁寧都要幫著毀屍滅跡,此刻心下自然厭煩之極,三言兩語就想要打發了他:「長輩所賜,前輩莫要糾纏。」
好懸把『老王八』三個字脫口而出。
蔡老眼睛一眯,又問了一遍:「你家長輩是誰?」
「與你何干?咸吃蘿蔔淡操心。」
「你不賣也得賣。」蔡老頓了頓,沒想到郁寧態度強硬至此,怪聲怪氣的說道:「你若不賣給我,就不要怪老頭子使點手段了。」
「此地主人說了,不得強買強賣。」郁寧翻了個白眼:「你要是鬧事,我就把你拉到主人家面前,看主人家信誰。」
「我這樣的老頭子盛名在外,難道還會故意貪你一個晚輩的東西,他為何不信我?」
「那試試?」或許是郁寧回答的太過理所當然、理直氣壯,蔡老聽罷,點了點頭確定的說:「看來霧凇就是你家長輩。」
郁寧頓時心下一冷,知道自己被人套了話,剛剛說的要強買強賣怕也是他故意說的,目的就是為了套他的話。他冷哼了一聲,嘴上卻還要硬氣著:「你要想知道就自己問去……你還買東西麼?不買就讓開,後面有人等著呢!」
蔡老扭頭一看,被他們兩爭吵吸引來目光的委實不少,郁寧面前這匣子經過他幾輪淘換,價值倍增,方才沒有注意到郁寧這等偏遠小座的人自然會前來一看,不一會兒,後面居然等了三四個人。蔡老一回頭,便對上了其他人不解的目光,似乎不解為何有人在這等一年一度的交流會上尋釁挑事,蔡老被看得頗有些不自在,連忙讓開了位子。
郁寧不耐煩的敲了敲他掛在一旁的要求紙張,低聲說:「看清楚了,不換錢。」
後面一人上前,也不多話,選了一件非常小的擺件,然後自背後的包袱里拿出了一個大概兩指寬的雕花匣子出來,郁寧接過打開一看,發現裡面居然是一副玉制的麻將!麻將觸手溫潤,顯然之前應該是某任主人的愛物,被人長長拿在手中把玩,才有這等成色,不過在氣場方面就有些弱了,只是微微的發出一點乳白色的光暈,並不是這類賭具法器經常有的招財方面的氣場。
郁寧撿了一顆麻將在手中把玩,點了點頭,算是成了。對方歡天喜地的拿著擺件走了,本來對方也沒報什麼希望,見郁寧上標了個要稀罕的法器,就想著拿這副意外所得的麻將來碰碰運氣,沒想到郁寧還真就爽快的點頭了。郁寧摸著麻將,心想等過兩天諸事畢後,就和梅先生、顧國師還有三師兄四個人一起共搓麻將,師徒相得,何其樂哉?
《三問》里可是說過主角賭運其爛無比的,他也好回去試試話本里說的是真是假。萬一是假的,那就各憑本事,要是真的,騙點零花錢也是很美的一件事情啊!
後頭的人見郁寧這等法器也肯換,自然是各自翻出自家身上稀奇古怪的法器來給郁寧看,看看郁寧肯不肯做這虧本生意。到最後,郁寧收穫了一副牌九,兩顆骰子,本來還有一根假XX的,但是郁寧介於實在是過不去心裡這個坎,就沒要——衛生因素其實沒必要關注,畢竟不知道經過多少人的手不知道是否被舔過咬過掉糞坑裡的硬幣也沒人嫌棄不是?當然也有幾個人是急需某件法器,這些又讓郁寧小賺了一筆。
霧凇先生第三次以鐵筷敲了碗,場中諸人開始收拾東西,四周的侍從從外面進來,將人流引入不同的暗道之中,免得有些人被盯了跟著發生點意外,那就不美了。
郁寧和顧國師自然是跟著霧凇先生一道回了碧天閣,一到碧天閣,三人先褪了披風和面具,各自去更了一趟衣(上廁所),等到收拾妥當,眾人再度變回神仙人物時,也快過了小半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