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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徒弟倒是會說話。」諸飛星看了郁寧一眼,突然皺眉道:「我方才發現……他怎麼叫你師公?」
「他是阿若的弟子,自然是叫我師公。」顧國師擰著眉頭說:「命劫?怎麼回事?」
「你更蠢了。」諸飛星下了定論:「好好的弄得有實無名的像什麼樣子?我早說了,你命中有一徒,現在看你星位中卻仍缺輔星,各自歸為才是正道……怨不得你那命劫突如其來,原來是應在他身上。」
「您是說……我會害死我師公?」郁寧擰著眉頭問道。
「是。」諸飛星說:「這樣的機緣……什麼人都能碰的麼?你也別小看了你自己,就那點師公的緣分,名不正言不順,還不夠格碰你這機緣的。」
郁寧非常直白的道:「那要是我不打算回去了,一會兒我就吩咐人把這宅子燒了,這命劫還在麼?」
「你以為命劫是兒戲不成?」諸飛星定定的看著郁寧:「你不光不能燒了這宅子,還要努力讓它修好,讓它掌控在你手上,不然的話你親近的人沒一個能活。」
「我親近的人沒一個能活?」郁寧在口中重複一遍,忍不住:「那我呢?」
「天生孤寡,窮困一生的命罷了。」諸飛星突然輕笑了一聲說:「你也不必多難過,風水一道本就與算星斗數相通,三缺五弊總是要應上一應的……你看老顧,到現在你也不是他徒弟,命劫又將至,不就是應了『獨』和『命』麼?」
顧國師嗤笑道:「阿郁,你少聽著老狗胡說,老而無子曰獨,我與阿若一體,就算不算上阿郁,也有三個弟子,下面徒孫都給我生了一堆,我算什麼獨?」
「那可不算是你的。」諸飛星指出了關鍵:「所謂天道,陰陽相合,你與你契人陽極少陰,天道可不認。白被人叫兩聲罷了,你高興個什麼?」
顧國師道:「我不與你辯這個,真要論,那我幼而無父,豈不是我犯了『孤』、『獨』兩條?這可與常理不符。」
諸飛星微微闔目,手指動了動,突然道。「你爹八成不是你親爹,卦象上說,你親爹活得好好的。」
「……!」饒是顧國師身經百戰,也被這消息沖得愣了一愣:「你胡說什麼?哪有你這麼編的?」
「我是不是編的你心裡有數。」諸飛星不再理會顧國師,轉而看向了郁寧:「你要是為你師公著想,早日改投他門下才是正理,祭過了天地,拜過了列祖列宗,才算是名正言順。」
郁寧喃喃道:「那這樣豈不是置我於不孝?」
「要孝還是要命,你自己選一個。」
「那我拜了師公為師,師公這命劫就不在了?那他豈不是要犯『錢』或者『權』?」
「你師公本就是與我有二十年之約,再過兩年我便要重回國師之位,失權那是明擺著的事情。」諸飛星淡淡的說。
「您的意思是……」郁寧斟酌著說:「可是難道我若是不拜我師公為師,他就還會繼續當國師?」
諸飛星意味深長的說:「他連命都沒了,死在國師這位子上,一世便都是國師了。」他說完突然起身,走到了倉庫門邊上,對著郁寧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郁寧依言過去,諸飛星又道:「把手放在門上面,別動,別說話。」
郁寧看向了顧國師,見他點了點頭,這才聽命行事。
諸飛星一手放在郁寧的手背上,沉默了半晌,才道:「還好,不算難。」
顧國師問道:「你有辦法了?」
諸飛星放下手,負手而立,看向顧國師道:「你怎麼這麼蠢。」
顧國師勃然大怒:「你有完沒完?!愛說說,不說滾!」
「虧你還是國師。」諸飛星面露鄙夷:「他身上的氣和這門的氣互有溝通你難道沒有看出來?」
「我看出來了,那又如何?」
郁寧想了想,靈光一閃說:「先生的意思是,這門與我連結一處,我強它便強,我弱它便弱?」
「這麼說也可以。」諸飛星說:「這可是生了什麼病?又或者是做了什麼事兒?萬事皆有因果,定然是你做了什麼才導致這門不能用了。」
「……我帶了個人來。」郁寧道:「意外,他是我朋友,無意間和我一道穿過門來了這裡,然後這門就不能用了。」
「那就對了。」諸飛星點了點頭:「那就說得通了。」
顧國師指著郁寧說:「他已經比他幾個月前進步了不知多少,連國運他都摻了一腳,這還不夠?」
「……國運?」諸飛星思索了片刻,慢慢的擰著眉頭說:「你還少說了什麼?不如一道說完吧。」
顧國師便細細的將郁寧在護國寺的那局七星陣告知於諸飛星知曉。
郁寧自門邊上走過來,不知怎麼的腰上的玉佩帶到了桌角,下一秒那玉佩就跌落在了地面上,摔了個粉碎。諸飛星下意識的聞聲望去,突然臉色大變,一把抓住郁寧的手臂問:「你帶來的是什麼人?」
「……怎麼了?」郁寧看了一眼地面又看了看諸飛星:「我朋友……做生意的,按照現在來看就屬算是皇商這個級別吧?他怎麼了」
「他叫什麼?」諸飛星目光如同著了火一樣,低聲問道:「他生辰八字你可知道?」
「蘭霄,生辰八字我不知道……他此刻就住在府里,我派人找他來問一問?」郁寧茫然的說:「我們那邊曆法與此處不同,一般人不會去記得自己農曆生辰的……農曆就是和本朝曆法一樣的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