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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條風水街,大部分的人都無法看清楚氣場,然而在那個時代,郁寧毫不懷疑他顧國師,霧凇先生,甚至於碧海天青樓中小會的諸人,都能清楚的看見氣場的存在。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差距?
難道是他產生倖存者偏差了嗎?因為跟在顧國師身邊,接觸的其實都是比較頂尖的人物,所以於天賦上自然也沒有什麼好挑剔的?讓他產生了一種這樣的天賦其實很普遍的錯覺?
郁寧終究還是沒有細想下去,他問飲料店的老闆娘要了幾張報紙,將筆都包好塞進了帆布包里,又買了一瓶水,休息了一會兒後才接著開始自己的撿漏之旅。
沒一會兒郁寧又找到了他的新目標,一枚玉璽。
這枚玉璽也很有意思,這玉璽灰撲撲的扔在一個攤子的一角,看位置應該是攤主拿來壓攤子布的。別說,挑這個玉璽郁寧看的還真不是氣場,這玉璽的氣場基本等於無,可是郁寧越看這玉璽就越想要,總覺得和梅先生所說過的藏寶一模一樣。
所謂藏寶,就是在寶物的外圍再想盡辦法加上一層不那麼值錢的東西,將寶物藏在深處,比如頗有知名度的畫中藏畫,便是將一副大家真跡藏在了仿品的之下,後來因緣巧合有人將上面一層仿品給揭了下來,這才發現藏在下面的真跡。而眼前這一件玉璽,在郁寧眼中也頗有那麼幾分意味。
說這玉璽好吧,仿的是清朝雍正帝的玉璽,整體應該是一尊白玉玉璽,仿得還不太用心,上面白玉裡頭還夾雜著一點石青灰,說這玉璽不好吧,那灰撲撲的玉璽上的雕工卻還流露出幾分大家手筆。
郁寧走上前問了攤主,攤主示意隨便翻看後,郁寧就把玉璽拿了起來,翻到印鑑那一面看,上面雕了四個字『天清地寧』,郁寧順手用手機查了一下,確實是在雍正的印鑑裡頭是有一枚雕地就是『天清地寧』四個字。
不管怎麼說,郁寧還是想把這個東西買回去砸一砸看一看,到底這東西是不是一件藏寶。
「老闆,這玉璽怎麼賣啊?」郁寧故作一臉老練的問。
老闆眼睛動了動,一眼就看穿了郁寧臉上的故作老練。他並沒有把郁寧放在心上,這裡每天來來去去年輕人不知道有多少,這種年輕人是不會花大價錢來買東西的,大多問個價就跑了。他懶洋洋介紹說:「後生眼力不錯,這可是雍正爺的印鑑,我也不蒙你,兩萬你拿走。」
他這個價開得很有意思,他沒有開兩千,說不定是兩千對他來說是底價,又或者會賠錢;他沒有開二十萬,因為大多數人聽到這個價格會抬腳就走;他開了兩萬,按照一般人來說,若是真心想要買點古玩法器一類,兩萬不是一個非常難湊出來的價格,也能顯得這東西多少有點價值,進可攻退可守,也算是這些擺攤的商人琢磨出來的經驗之談了。
郁寧露出了一個為難的表情:「兩萬?兩萬也太貴了吧?就這麼一個工藝品,我最多給您兩百!」
攤主笑了笑說:「兩百?兩百都不夠我本錢。您兩百到哪去買這麼大的玉?」
郁寧指了指前頭的一個攤子上看著類似的玉璽:「那邊就只要兩百。」
「那您上他那邊買去。」攤主涼涼的說。
郁寧暗暗長吸了一口氣,依依不捨的看著那隻玉璽,心想這哪是在買東西,簡直就是在考驗他的演技——以後要是這種情況多了,他是不是還要考慮去找一座影視學校進修一下?或者乾脆蹲到片場去當群演?
攤主也是無聊,不知道是看出來了還是在陪著他演,一邊給自己泡了一杯茶,一邊指著那頭攤子上說:「他那玉璽好啊!橙紅橙紅的!染得時候沒少加料!鐵定了不會掉色!您放心買,兩百也就是個顏料錢,您不虧!」
郁寧撇了撇嘴:「我就喜歡您這個上頭那抹石青色,看著有仙氣……您說個實誠價吧!能買我就買,不能買我也就死了這條心了。」
攤主悠悠的道:「既然您這麼誠心要買,那我也誠心賣一回,就當是開個張了——八千塊錢您拿走。」
八千塊錢買個疑似是藏寶的東西?郁寧心裡搖了搖頭,這還不是在他的接受範圍內,雖然他現在有錢了,但是也不是這麼個花法。他問道:「八百,行的話我帶走了。」
聊到這裡,攤主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郁寧,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八千,少一個子兒都不賣。」
郁寧正想著要不要乾脆就這樣掏錢了,旁邊突然躥出來一個人,說:「八千是吧?我要了!」
那是個老頭子,穿著一身唐裝,留著一縷小鬍子,他走到攤子旁邊說:「年輕人你不要是吧?那我可就要了。」
這行業講究一個先來後到的規矩,先來的沒說不要之前,後來的買家默認得等著,當然了,賣家也有權力說不賣。這老頭子看了一眼攤主,和郁寧說:「你要是不買,就不要攪合生意了……看你還是個學生模樣,八千塊錢也是你爹媽攢了不少時間的吧?拿來買這不太好吧?」
「老闆,這個東西要是這年輕人不要,我就要了。」老頭子氣定神閒的說。
「正在談價呢,您上來是不是不太好?」郁寧覺得對方身上的唐裝有點奇怪,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可能是這一眼有點刻意,被那老頭給捕捉到了。
那老頭看見郁寧的眼神大為得意,特意抖了抖身上的衣服:「要不說你們這些小年輕沒見識呢……這是上好的香雲紗……沒見過吧?什麼人配什麼東西,你這樣你的年輕人,買什麼古玩?你懂什麼?不如好好讀書才是正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