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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價格可以說是非常誠意了。
郁寧想了想說:「冒昧問一句,諸先生想要這雷擊木,是個什麼情況?」
諸和風聞言想了想,看了一眼屏風,低聲回道:「家中略有些不太平,我懷疑有人動了手腳,便想要買一個法器鎮上一鎮。」
「嗨……這……」吳用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一眼諸和風,這兄弟怎麼這麼實誠呢?他之前只和郁寧說要買回去鎮宅,還有意往更進一步的方向引導,就是怕郁寧知道他們急於解決問題,坐地起價。
這種事情可不少見啊!人心隔肚皮,沒有剛見面就掏心掏肺的說法。
郁寧卻點了點頭:「我看也是。」
一般來說,人身上的氣場都是十分平靜的,只有出現外來的影響的時候才會變得異常起來,比如說之前他在楚家那小年輕身上看見的黑氣,又或者林家老爺子身上氣場的衰敗,都是一些徵兆。但是諸和風身上卻不同,他身上的氣場要比普通人要旺盛一些,這說明他本人是處於一個十分強健的狀態,或許還帶著法器,但是他身上的氣場卻一直在波動。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努力突破他本身的氣場一樣。
「諸先生身上可佩戴了法器?」郁寧問道。
諸和風自領口裡拉出來一根紅繩,紅繩的末端是一尊羊脂白玉刻的彌勒佛:「這是祖上傳下來的,吳用說是法器。」
郁寧點了點頭,微微打量了一番就知道這尊彌勒佛雖然是個法器,卻不是很強大,那麼這就說得過去了。
諸和風想要摘下來給郁寧看,郁寧卻擺了擺手,說道:「你戴著吧,最好不要讓被人觸碰它,洗澡的時候也不用拿來下。」
這種貼身戴的配件最好不要被別人觸碰到,免得沾染了別人的氣場。
諸和風應了一聲,把彌勒佛塞回了襯衫里:「郁先生可看出了什麼不對?」
「……」郁寧想了想,到底還是說了:「諸先生,你猜得八九不離十。」
此話一出,吳用和諸和風都沉默了一會兒,兩人面面相覷,郁寧卻問道:「這雷擊木我可以用這個價給你,但是諸先生的問題,怕是光憑雷擊木是解決不了的……你們找先生了嗎?」
吳用聽到現在,也知道隱瞞沒有什麼意思了,應道:「找了,我認識一位姓田的先生,這件法器就是他想讓我們找的。」
「也行。」郁寧點了點頭,彎腰俯身把雷擊木自行李中抽了出來,放在了桌上,抬了抬手示意道:「那就先驗貨吧!」
諸和風坐在郁寧身邊,率先拿了起來,他身上帶著法器,難免要與雷擊木的氣場有所碰撞,他只覺得指尖一麻,下意識的鬆開了手,吳用眼疾手快的把雷擊木給接住了,他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冷汗,罵了一聲:「年紀越大,怎麼越來越毛躁了!摔了這個你的錢可就飛了!」
「沒事兒,普通摔一摔它斷不了。」郁寧笑道。
吳用之前在高鐵上就眼饞郁寧這雷擊木,此時上了手,只覺得好像拿著的不是一根木質的樹枝而是一根鋼鐵鑄造的藝術品一樣。雷擊木通體都泛著一種類似於金屬的光澤,末端是用麻布捆的劍繩,他握著劍柄站起身揮舞了一下,一股氣場波動自雷擊木上面呈現漣漪狀的擴散了出去,隨之而來的便是清風拂面。
這樣的好東西,他要是得了不放在家裡一天三炷香的供著就不錯了,郁寧卻帶著它到處跑,還隨手就插在了行李裡頭,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說起來吳用也是屬於老天爺賞飯吃的類型,不過不如郁寧這般的老天爺追著餵飯,他賣法器不是家族淵源,而是他小時候被一位先生點撥過,後來便能隱隱約約看見氣場,可惜在風水學上天賦平平,等到大了之後就開始做起了法器生意。
一些較為強大的法器他能夠看見氣場,但是弱一些的他就看不大清了。
所以在高鐵上他一見雷擊木,就瞬間發現了它強大的氣場,從而眼饞得顧不得矜持,下了車就要追著郁寧來買。
他向諸和風點了點頭,諸和風也不懷疑,當場就摸出了一張卡交給了郁寧——顯然是有備而來。
郁寧用手機登錄看了看金額,也就點頭確認,交易完成。
吳用此時已經問張阿嬤家裡要了一卷紗布,在一旁把雷擊木給一圈一圈的纏了起來了。這條街上能人異士太多,他不像是郁寧沒什麼心眼知道不知道要防著點,這東西關乎諸和風全家,他自然是要慎重以待,趕緊把東西先藏起來再說。
正纏著呢,隔壁的林方走了過來,手中端著一杯酒,臉上有一些客套的笑容,他道:「是易行網絡的諸總嗎?」
「你好,林總。」諸和風點了點頭,一口叫出了林方的名字,「林總來,有什麼事嗎?」
林方說道:「方才我來就看見了諸總,還以為我看錯了,沒想到還真是諸總,我就來打個招呼!」
「是很巧。」諸和風十分明白了當的下了逐客令,道:「今天我宴請貴客,不太方便,回頭和林總約個時間再詳談。」
「諸總和我的合作非常愉快。」林方意有所指的說:「只不過今天不是單為了諸總,而是我看郁先生也在,郁先生和我家也算是有緣,見了不好不來打個招呼。」
郁寧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實在是不懂他是什麼意思,便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林先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