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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未嘗可知,應該是那姓張的請來的幫手,我本來瞧著他們滿身貴氣,還以為是什麼權貴,殷勤招待,沒想到他們便害得我家破人亡!那一日,他叫那個點破您風水局的人叫『師公』。聽跑堂的人說,那人叫他『阿郁』。其他的就真的不知道了!」
「郁?玉?倒是沒有聽過何時出了這樣一個姓氏的風水先生!」黃衣道人想了想,冷淡的道。他的徒弟中年道士正在小心翼翼的給自己手上的繃帶打一個結,聞言道:「怕不是哪家小門小戶出身的吧!這樣不懂規矩!他居然出手傷了弟子!師傅,你可要為我做主!」
黃衣道人略略一沉思,說:「與其說他是個風水先生,倒不如說是像某個權貴子弟。這樣出手傷人的架勢,普通人斷斷不會下手如此狠厲!」
他轉頭問高明來:「你確定就是他破的我的風水陣?而不是你招惹的什麼權貴?」
「大師明鑑!在此之前,我從不認識此人!」高明來道:「他那位師公一口道破您的杯弓蛇影局,這樣的人,豈是我這等廚子能認識的?!」
「既然能一眼看穿我的陣法,像這樣的人物,不會寂寂無名!去查!到底是誰在一個多月前前來過富水城!」
他徒弟犯了難:「一個多月前,那時碧海天青樓的鑒寶小會就要召開,不少風水師聞訊而來。富水縣又是前往周天府的必經之路,根本無從查起。」
「水過留痕!阿旭,你去查!查出來再回來見我!」
中年道士一咬牙:「是,師傅。」他又問他師傅:「那我們這八卦鏡……」
黃衣老道挑著眉說:「當然掛,再去掛!我就不信他敢當街殺人!」
說罷,他的眼睛看向了高明來,陰陽怪氣的說:「這次就勞煩高掌柜親自去掛了。」
高明來一臉猶豫:「大師,這不太好吧……?」
黃衣老道冷冷一笑:「高掌柜的惹上這般麻煩的人物,若是連這點小事都要推拒,那道人不如走了算了,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別別別,大師別惱,我這就去。」高明來無法,只好拿著一面新的八卦鏡走了出去。
郁寧這一頭,張風來不敢置信的說:「郁先生,高師弟還沒有放棄這種陰毒的法子嗎?」
郁寧嗤笑著說:「做慣了畜牲的人,想要他做回人來,哪有這麼容易?」
正說著呢,就見高明來從余香齋中走了出來,手中持著一面八卦鏡,顫抖著想要把鏡子掛上門梁。張風來連忙揚聲道:「師弟!收手吧!你真要如此嗎!」
高明來不應聲,只當沒聽見,伸出手想將八卦鏡掛上去。
郁寧眯著眼睛,冷淡的說:「看來有些人記性不太好。」
「別讓他掛上去。」他抬了抬手吩咐道,一道白光應聲而出,那是一枚白色的長釘,也不知是郁寧哪位屬下出的手,居然直接將高明來的手釘在了門樑上。
高明來一聲慘叫,八卦鏡子他手中跌落,再度摔了個粉碎。
那黃衣老道一直隱在暗處觀察,此時見郁寧毫不猶豫再度命令出手傷人,不禁從門口走了出來,大喊道:「你究竟是何人,居然敢當街傷人,還有沒有一點天理王法。」
郁寧見了這黃衣老道出來,知道他就是那杯弓蛇影風水局的布置者,他伸手取了桌上的茶杯飲了一口,這才漫不經心的回答說:「我都說了,您這面八卦鏡掛上去妨礙了別家,還是不掛為好。怎麼?才說的話,這就忘了?」
「況且是高明來這種畜生,我殺也就殺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也算是為那幾個人搏個公道了。」郁寧幽幽的說完,「難道不是嗎?」
黃衣老道被郁寧說得臉色難看,卻又不知如何還嘴,只能憋出來一句:「你血口噴人!」
「以風水局來暗害他人,非正道所為。那杯弓蛇影是你的局吧?被我破了一次,風水反噬好受嗎?這第二次設局,陣眼還是一模一樣的位置,你這妖道是小瞧了天下人,還是高看了你自己?被反噬一次不夠?難道你還想來第二次?」
「我瞧你年紀也不算小了,都是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何必與人做這些損陰德的事情?就不怕另外半隻腳也踏進棺材裡?」
黃衣老道實在沒有料到郁寧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當街傷人,如此行事霸道囂張,可見起背後背景之深。這樣的人物,黃衣老道想要招惹他,也要掂量再三,只是郁寧越說越過分,他實在是沒忍住道:「你師傅是誰?教出你這等牙尖嘴利的弟子,我倒要上門與他好好說道說道!」
「憑你也配?」郁寧輕飄飄的扔下一句。
此時周圍已經圍了不少行人,眾人議論紛紛著這一場口舌事非,這裡在念道這錦衣公子到底與余香齋有什麼仇怨,右邊說著怎麼就痛下殺手了要不要報到府衙。但聽到郁寧說這黃衣老道以風水害人之時,眾人大驚失色,人群中幾乎所有的話題都在議論這黃衣大人於風水上的成績。
黃衣老道被議論得面色難看至極,他陰測測的說:「這位先生,你怎知我是在布置害人的局?空口無憑,不足為信!風水一道深不可測,並非你這等俗人能理解的!」
郁寧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眉目一動,起了一點壞心眼,他揚聲道:「若不是你布局壞了余香齋的風水,余香齋怎會一個月之間死了四個人。也就是你這等陰險毒辣的敗類,才會痛下這等殺手。我還可憐高老闆,不知他可知你一局的兇險?若是再被誰破局,他可就萬死無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