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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和光見天下蒼生這張牌不管用,轉而又道:「況且芙蓉在宮中舉步維艱,朝中時常有非議,不過礙於郁先生為國師不敢多提罷了。若是失了郁先生作為靠山,芙蓉往後的日子還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刁難。」
郁寧眉目一動,道:「陛下我有一言,還恕我直言……誰的女人誰保護,陛下與芙蓉乃是明媒正娶,陛下乃是九五之尊,自己的正妻想來自己保護是沒有問題的,無須我這閒人插足。」
「但是郁先生可知這後宮紛雜如朝堂,若是身後沒有勢力,便是我處處維護,也不能長久。」陳和光道:「只有日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
「……」郁寧沉默了一下,「容我想想。」
「是。」陳和光見郁寧已經意動,心下欣喜,他也不逼迫,郁寧遲早都是會想通的。
正當此時,小容內監進來稟報說:「陛下,皇后娘娘到了。」
「快請。」陳和光道,容內監屈了屈膝便往外去了,沒一會兒便引著芙蓉進了來。芙蓉沒有穿得極其華麗,仍舊是一身青衣,只不過料子好了許多,帶著繁複的繡紋,梳著婦人的髮髻,臉色紅潤,氣場中正平和,顯然是過得還不錯。
她一見郁寧,也不顧容內監還在身側,便屈膝道:「芙蓉見過少爺。」
郁寧擺了擺手:「起來,你現在是皇后,哪有皇后對臣子行禮的?」
陳和光面上一喜:「郁先生這是答應了?」
郁寧:「……」操,說順嘴了。
總而言之,國師這個名頭最後還是落到了郁寧身上。芙蓉因著已經是皇后,不好與郁寧私下見面,只能在清光殿裡郁寧交談了一陣,陳和光還算是有眼色的避到了一旁,芙蓉悄悄與郁寧說了前因後果,果然,還真被郁寧猜中了!
陳和光就是不要臉的騙芙蓉自己是窮苦書生,芙蓉本想贖身後便與他成婚,結果沒想到在去天玉府的時候見到了陳和光,陳和光是鎮國公家的世子,與她身份可謂是天壤之別,芙蓉本想就這麼斷了了事,但萬萬沒想到等郁寧死遁後,她一次因緣際會遇到了瀕死的陳和光,陳和光說自己要死了,臨死之前想要和芙蓉成親,求著芙蓉拜了天地,結果人又沒死,奈何天地都拜過了,也就這麼著了。
後來才知道當時陳和光是裝瀕死,傷根本就沒那麼嚴重。
絕了。
郁寧聽得宛若瓜田裡一隻上躥下跳的猹,目瞪口呆且吃撐,還能這麼玩?
果然能當皇帝的就不能太要臉。
諸飛星了了這樁子事兒,隔天天還沒亮就卷了包袱跑路了,留下了一張紙條說是要帶孩子念書去了,這邊的事兒就交給郁寧了。郁寧腦殼子疼了一上午,最後沒辦法回現代找顧國師支了個招,顧國師點了點他的額頭,叫他以前怎麼來就怎麼來,全當他就在府中。
郁寧時不時回去露個臉撐個場子,還有誰會想不開得罪神仙的府中人不成?
大家關起門來過日子,朝廷每個月還給郁寧發月俸,靠著月俸也沒有什麼過不下去的,養著國師府的人終老也就是了。
郁寧一想也是這個理,就這麼幹了,他先把有去處的仆俾消了奴籍,放出去一批,剩下一批自願不走的他就負責給對方養老,且放了話出去自願留在府中的仆俾若生了下一代,那麼就從出生起就放良籍,最後硬生生把國師府搞成了一所從幼兒園到大學委培文武雙舉的隱性書院,此話就不多提。
處理完這頭的事物,郁寧盤算著還有什麼遺漏的地方,左思右想仿佛就還得找機會給霧凇先生代傳個弟子,把周天一脈延續下去才是——畢竟現在已經證實現代和慶、越處於同一個時代,那麼現代東北那頭有周天一脈,只要那個周天是霧凇先生的周天,那麼說明他肯定是幫霧凇先生找到傳人了。
不然改天讓諸飛星給算一下他這代傳弟子的緣分什麼時候才能到?他得去哪裡撈徒弟?
郁寧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一眨眼,他都開始考慮收徒弟了。
***
現代。
郁寧癱在沙發上玩著手機,顧國師和梅先生在他旁邊一邊玩手機一邊看新聞。
突然新聞中道:【現在插播一條重大消息,隨著慶朝古墓群的挖掘工作的展開,兔國歷史研究院在墓中搜尋到了另一隱匿的朝代越朝……此次發現的是越朝時期開國時期國師之墓……不過令人驚奇的是,這一陵墓是一座衣冠冢……】
顧國師與梅先生看向郁寧,顧國師涼涼的說:「阿郁,你墳被挖了。」
「都說了是衣冠冢!衣冠冢!」郁寧在一旁跳腳。
蘭霄下班回來就看見這一幕,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大黑蹲在沙發上舔了舔爪子,一臉高冷。
這模樣,不愧是和他前主人一個姓。
愚蠢的凡人,呵。
外面陽光正好,生活還在繼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