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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清澈悅耳,像山間汨汨流淌的小溪。
華服公子敲扇一笑:「觀辭,觀山樂水,靜看辭溪,好名字。」
華服公子看見一旁侍立的玄七,叫他退了下去,玄七看了一眼謝晚,給他一個安定的眼神,便退下去走出了屋子。
華服公子一撩袍服,在美人身邊坐下,他感受到身邊人身子僵硬,忍不住一笑:「美人兒怎麼如此緊張?你不是已經伺候過很多人了嗎?」
身邊的美人沒有答話,華服公子有些不悅地捏住他的下巴,「怎麼不說話?」
美人眨了下雙眸,忽然問:「公子要喝茶嗎?」
華服公子愣了下,說:「本公子不喝茶。」
美人握住了他的手,柔軟微涼,掙開他的鉗制,輕輕說了句:「痛。」
華服公子頓時心生憐惜,「本公子把你捏疼了啊?快讓本公子給你揉揉。」說罷,攬住美人的腰將他拉進懷裡抱坐在腿上,感受到美人身體僵硬,他壞心地拍拍美人的臀部,「美人兒你別緊……」他話還沒說話便感覺到後頸突然刺痛,漸漸失去了意識。
謝晚從華服公子懷裡起來,將他放倒在床上蓋好被子,整了整衣服,走了出去,推開門,看見守在門口的玄七,問道:「他睡了,我該去哪裡?」
玄七低頭說:「請公子跟著小的走。」
玄七帶謝晚來到隔壁一間屋子,叫他今晚在那裡休息。
謝晚進了屋子躺下,這屋子也不隔音,從隔壁房間的喘息呻.吟聲一浪高過一浪,他將臉埋進被子裡,在被子裡聽得燥熱不堪。
那屋子的客人很會玩,小倌哭泣求饒聲就沒斷過,他不禁心疼起來,若不是迫不得已,誰會想要出賣身體呢?
他只想過平靜的生活,如果能有一個人能陪他一起到老就更好了。
年少懵懂時,他喜歡過流風,那個救他出苦海的人,可是流風不喜歡男人,也將終身作為殺手在樓里,他便將這份感情深深藏在了心裡。
後來收留了陸明深,他是真的把陸明深當孩子一樣養的,他嘴笨,不會說什麼漂亮話,只會在飯時笨拙地問陸明深餓不餓,陸明深也很乖巧,讓他省心。
與昔日的徒弟發生關係,令他覺得羞恥。
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他動心了。
他有一種雛鳥心理,他將第一次看得很重。
他在這種心理下,喜歡上了陸明深。
儘管這個人是他曾經的徒弟。
可是如今他們之間又是怎樣一種關係呢?
他們之間發生了親密的關係,陸明深說不恨他,但是陸明深喜歡他嗎?
他不知道。
陸明深會對他說甜言蜜語哄他,可是從來沒說過喜歡他,仿佛一切的甜言蜜語只是為了要他的身體,要他幫他做事,讓他感覺他所追尋的不過是一場鏡中花水中月,很沒有安全感。
半夢半醒間,脖頸處傳來溫熱感,他一下子驚醒,黑暗中身上壓著一個人,全然陌生的氣息,他嚇得一掌推向那人的胸膛,另一隻手摸索著枕邊陸明深給他的銀簪,「你是誰?」
那人一把抓住謝晚的兩隻手舉到頭頂,低笑著,聲音怪異扭曲,「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跟花魁公子被翻紅浪!」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的我竟然提前寫完了!不可思議!依舊卡得要死,劇情真的頭禿嚶嚶嚶~
明天更新時間看卡不卡了,下午三、六、九點不等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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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良娣
「滾開!」
謝晚怒極,一腳踹過去,那人就勢勾住他的腿將他牢牢壓制在身下,開始親他的臉頰,謝晚偏頭躲避,那人抽出腰帶將他的雙手綁住,謝晚奮力掙扎著,想到玄七,他大聲叫著玄七。
「你叫誰呢?在叫你的相好?整個西春閣包括門口那小子已經被老子放倒了,你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
……
謝晚痛得仿佛靈魂都要飄出去,阿深,你在哪裡啊?我……快堅持不下去了……
「阿深……阿深……」
這聲音很輕,虛無縹緲的,那人沒聽清,揪著他的頭髮湊到他耳邊聽:「你說什麼?」
「阿深……阿深……」
謝晚喃喃地念著,眼淚乾涸在臉上,這是他最後的執著了。
那人終於聽清了,動作一頓,「阿深是誰?又是你的相好?」
謝晚並沒有回答他,反覆念著阿深。
……
「打疼你了吧,小東西,小乖乖,小寶貝……你可真是招人疼。」
他又把人翻過來,親吻謝晚的嘴唇,「你跟著老子,老子一輩子對你好。」
見人沒反應,拍拍謝晚的臉,「聽到沒有,小東西!」
謝晚已經昏迷過去了,根本無法回答他。
他正待做什麼,忽然感覺頭疼欲裂,抱住頭壓抑地低吼了一聲。
意識漸漸變得清明,回想起剛才做了什麼,懊悔不已,把已經失去意識的謝晚抱在懷裡不停道歉:「師尊,對不起對不起……」
他抱著人找到沐浴的地方,謝晚感受到後面的疼痛,迷迷糊糊醒來看到陸明深俊挺的側臉,恍如隔世一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阿深,是你嗎?」
陸明深抬頭看他,勉強咧嘴笑了一下,「是我,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