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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陸咳了一聲:「你先說。」
司予抓著戚陸的手,一根根把玩著他的手指,垂著頭語速飛快:「我不知道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麼,也許我的先輩們做了一些傷害你族人的事情,也許你的族人也做了一些傷害人類的事情,我知道這種事當然沒辦法相互扯平,但是、但是……」
戚陸的視線落在他那一段白皙流暢的後頸,問:「但是什麼?」
「但是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出生,你也還是個很小很小的小妖怪,這不是我們的錯,對嗎?」司予捏著戚陸食指的第二個指節,問的小心翼翼。
「對。」戚陸回答的很乾脆。
司予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他先是在戚陸手背上拍了一下,接著又架起戚陸的手在自己掌心拍打一下,笑著對戚陸說:「你打我一下,我也打你一下,我們就算扯平了,好嗎?」
「好。」戚陸扣緊司予的手。
司予直起上半身,在戚陸下巴上飛快親了一口,笑眯眯地說:「我親你一下,就代表原諒你了。你也要親我一下,就代表原諒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嘴唇就被戚陸俯下的臉嚴嚴實實地堵住。司予一怔,眼前是戚陸緊閉的雙眼,濃黑睫毛在眼瞼投下一片深邃陰影,他心頭猛地一跳,抬手環住戚陸的肩。
濕熱的親吻結束後,戚陸用兩根手指捏住司予的下巴,視線落在他霧氣瀰漫的雙眼,漸漸向下游移到泛著水光的雙唇。
司予心跳如擂鼓,他不得不承認他沉迷於戚陸此刻的眼神,他一貫淡漠疏離的雙眼中出現了某種更厚重、更深沉的情緒,如同平靜湖面泛起層層波瀾,司予想他是因為我。
——他所有那些鮮活的、生動的感情,那些難以言明的欲望和衝動都是因為我。
司予勾著唇悄無聲息地笑了,他伸出舌尖,在自己唇峰上輕輕舔了舔。
「我也親你一下,」戚陸嗓音低沉,「不僅代表原諒你,還代表我……」
「喜歡我,愛我,要我。」司予接過他的話,「是不是?」
「是,」戚陸兩指掰正司予的下巴,手中帶著強硬且不容反抗的力道,「是。」
此刻戚陸身上帶著強烈的侵略感,眼神在半明半暗的火光中顯得無比鋒利。
司予抿了抿唇,不僅沒有畏懼,反而還招搖地沖他拋了個媚眼:「戚先生,你準備什麼時候去伐木?」
戚陸一愣,司予的眼尾暗示地往棺材上瞟了瞟,他反應過來後清了清嗓子,鬆開鉗制著司予的手,理了理衣領,又是一副禁慾的世外高人模樣。
司予心中竊笑,抬手揉了揉被捏疼的下巴,抱怨戚陸這傢伙手勁還真大,耳邊傳來戚陸輕飄飄的聲音:「明天。」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司予也顧不上下巴疼不疼了,趴在戚陸肩上笑得眼冒淚花。
司老師調情的話總是張口就來,虛虛實實,常常只有半句是真,另外半句就是調笑戲謔。但戚陸不懂這些,他只知道司予是他珍而重之、妥帖存放的寶貴收藏,司予說的每個字他都要在心裡重複一遍。
「明天就伐。」戚陸又認真地說了一遍。
「好呀,」司予吸了吸鼻子,抱著戚陸的手臂搖了搖,「等你伐完了木,我就送你一件禮物。」
「什麼禮物?」戚陸問。
「對了,」司予趕緊轉移話題,「你剛剛想和我說什麼?」
戚陸眨了眨眼,他打算說什麼來著?
他停了一下,抓著司予的手「啪」一下按在自己小腹上。
司予驚的差點跳到天花板上,這個位置過于敏感,一旦稍稍往下一些很有可能就要出大事!
他頂多是個嘴炮王者,沒想到戚里巴巴先生平時純情的一調戲就臉紅,行動上倒是很大膽很開放。司予試著抽回手,但戚陸緊抓著他的手腕,他只好眼神閃躲,支支吾吾地說:「那個木、木頭還沒伐……」
「感覺到了嗎?」戚陸突然問。
「啊?」
司予被問的莫名其妙,感受什麼玩意兒?真要感受的話這位置也不對啊!
「硬的。」
「……」司予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硬的是什麼,掌心下是肌理分明的腹部肌肉,觸感堅硬,他回味了一下自己剛剛的自作多情,訕笑著誇讚,「嗯嗯,不錯的。」
戚陸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語氣有些上揚:「很健壯,不老。」
「嗯嗯,健壯的,」司予回答的像個毫無感情的機器人,「嗯嗯,不老。」
戚陸表情冷傲,滿意地頷首。
司予「撲哧」一笑,雙手交疊枕在腦後:「咱倆這樣是不是還挺傻的。」
「什麼?」
「這種時候,」司予說,「難道不應該嚴陣以待嗎?誰知道危險哪天就來了。」
戚陸笑了笑,也學著司予的樣子,後腦靠著棺沿,看著被火光照亮的天花板,悠悠閒閒地說:「靜觀其變。」
「行吧,」司予吹了聲口哨,用肩膀撞了撞戚陸的手臂,「哎戚先生,我問個問題。」
「嗯。」
「那什麼……」司予有些難以啟齒,囁嚅著問,「你不喝人血,那都喝的什麼血?不會是豬……吧?」
第46章 聘禮和嫁妝
戚陸:「……」
司予見他面色不是很好,覺得估計是自己這個問題傷他自尊了。想想也是,一個血統尊貴的吸血鬼,窩在小農村里喝豬血,畫面確實有些難堪。於是司予委婉地表示:「沒什麼的,我吃火鍋也會放點兒豬血鴨血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