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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兒出去玩一會兒,我有些事兒同你姑姑商議。」
伏安雖安靜怯懦,不過人卻極為懂事,往往趙瀾囑咐之事總是要花費十二萬分的努力去完成。
「嗯。」這會兒伏安低著頭乖巧的應了聲,然後老實的走出門外。
待伏安離去,趙瀾立時講了如今神都之中醞釀的風浪,「我想此事也瞞不住姊姊,所以今日來姊姊處商議一二。」
趙姬坐在一側,她瞧了眼娥女,娥女立時低頭退了出去。
娥女離去後,趙姬才道:「聖皇如今身子到底如何?」
趙瀾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外頭胡傳罷了,他如今確實身體健朗,昨日還同我比劍叫我輸了。」
趙姬分明露出幾分失望之色,隨後又道:「那他當真有立九皇子之心嗎?」
「有,玉華宮時他已然同我講明,如今靖兒也十二歲了。待過些時日到了靖兒十三歲生辰,聖皇便想立下國本之位。」
「那再好不過。」趙姬滿目喜色。
趙瀾卻凝皺著眉目,猶豫幾番還是壓低著聲音道:「原先我有些事兒不好問也不願問,可事到如今,我心有疑惑,還請姊姊明言。」
趙姬疑惑的瞧著趙瀾。
「…黛君腹中子嗣……」
「阿瀾多慮了,姊姊向你保證那絕對是聖皇子嗣。」趙姬得知九皇子馬上要被立為國本,此刻心情大好,言語也就透著喜色。
趙瀾稍鬆了口氣,時至今日,他雖依舊夜夢故國往事,知曉這是他這一生都要背負的愧疚,可也不願叫聖皇子嗣混淆。
「如此就好,只是世人還有傳言……還請姊姊不要瞞我,畢竟此事事關重大,如今我也已在大順成婚生子,便是不為我自己,也該為我家眷思謀幾分,不得不防。」
「你我姊弟,何必見外。」
趙瀾見趙姬神色從容,心中安定了些,「…黛君血崩,她當日腹中日子可還安康?」
「自是安康,那接生婦人盡數可作證。」
「那…安兒…安兒送去姊姊那兒時剛剛得過病,身子不大好,故姊姊叫石老道去空懸寺治病。石老道乃是醫中神仙,更是擅長調理養生之術,安兒同靖兒也不過一年之差,若是叫石老道對二者特意稍加調理……」
當日接回靖兒之時,趙瀾見一者瘦弱怯懦,一者健朗安康,自也不多想。畢竟安兒這般小就得了一場大病,難免虧損了身體,加之遺傳了甘香性子,自是不覺奇怪。
可是趙瀾同趙姬一母同胞,旁人的心思趙瀾猜不透,趙姬之思趙瀾往往能悟透些許。
他的姊姊是敢做出這般事的。
趙姬十分驚異般瞧著趙瀾,半響,嘆氣般笑道:「阿瀾,如此荒唐之言你是如何信了的?不說那石老道如何能幫我做這種極罪之事,再則,聖皇耳目遍布天下,我又如何敢做出這種癲狂事來?」
趙瀾驚愕的瞧著趙姬。
趙姬無奈般拍了拍趙瀾的手臂,「你怕是想岔了,當日我送趙黛君入宮,不過是為了你我日後罷了。
此後黛君沒福氣,生產之時血崩而亡,九皇子自小依靠之人便只是你我,如何能不親近我們?他將我充做母親,也將你充當最為依賴的舅舅,如此於我二人便夠了,我何苦再做出這些荒唐事來。」
趙瀾當下面色燥紅,不由連連向趙姬告罪。
「你我姊弟近些年相聚的少,瞧瞧阿瀾都同我生分了,如此胡思亂想。罷了,阿瀾當真需在我這兒住些時候,也好多陪陪我。」
話已至此,趙瀾哪裡有不應。
幾日後,甘泉宮。
趙瀾伏在聖皇身上,二人相擁而在軟塌之上享受午後小憩時光。
聖皇如今很是喜愛同趙瀾如此靜謐相處的時光,只叫他什麼都不想,神情全然放鬆未有半點煩憂之思。
如今趙瀾身量也早已長開,倒是仍舊喜歡同往日一般親密靠在聖皇肩側。
「瀾兒好幾日不來這甘泉宮了。」聖皇說話時側身將趙瀾摟緊了幾分,言語似有抱怨。
趙瀾輕促笑了聲,只順從愈發貼近聖皇。
年歲愈大,近兩年來聖皇比他還肆意。如今聖皇近乎所有的目光就時刻落在他身上了,更是得了空就順著密道前往弘昌館中,兩三年不曾踏足後宮了。
若是幾日不曾耳鬢廝磨,聖皇便總會有些小女兒般的酸醋之意。
「不過在我姊姊那兒住了幾日罷了。」
「瀾兒啊,你可當真是朕的命。」聖皇無奈般在趙侯爺額頭落下一吻,復將人摟近。
趙瀾笑扯著聖皇的腰封玩耍,「我今日來是想同你說說宮外傳的那些童謠之事。」
「……侯非侯,君非君,聖兮皇兮,何日以複目……」聖皇闔眼輕輕念叨出聲。
「我就知曉瞞你不住。」
「朕在神都,若是神都的事兒都能瞞住朕了,那朕這帝皇之位怕就要坐不住了。」
「那……」
趙瀾不等說完,聖皇卻一下握住了他的手將他拉到胸口,那兒這會兒心跳的厲害。下一刻,聖皇稍稍起身竟是一下扯開了自己腰封,衣物頓時有些散落。
「瀾兒還是不要談論這些事兒了,朕會處理好的。只是如今朕見瀾兒心中十分歡喜,有些其它之事想做上一做。」
趙瀾怔然一瞬,對上聖皇此刻熱切又濃烈的情緒,只覺心臟處有些發燙,甚至叫他幾分失了力道,當下索性閉目叫聖皇為他解起衣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