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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行一抬眼,就看見了何歡。
霧草!不想來什麼就來什麼!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賀行瞪大了眼睛。
何歡看起來跟顧老闆很熟,臉上的笑容充分刺激了賀行想打人的衝動。
他手裡拎著一罐汽水,喝了一口,指了指顧淮:「這位是老闆。而我是大老闆。明白了嗎?」
賀行快瘋了——你看看我的臉!你覺得我想要明白嗎?
賀行咬著牙槽,眯起了眼睛:「你前幾天還帶了姓許的跑去買飛艦,這會兒就開飛艦俱樂部了?」
顧淮壓低了聲音問:「姓許的?許沖?」
「不記得了。」何歡回答。
遠在月球的許沖打了個大噴嚏,此刻他不配擁有姓名。
「呵呵。」顧淮冷笑了一下,「這小子我喜歡。」
「哦?你喜歡他什麼?」何歡抬起眉來看向顧淮。
「因為他不相信你。」顧淮回答。
「好了,賀行小朋友。我是俱樂部的大老闆對你來說有那麼難以接受嗎?至少我看了你的比賽之後,對你的能力非常認可,你難道不高興嗎?」何歡反問。
你是牛皮糖嗎?甩都甩不掉,現在還粘牙!
賀行咬著牙槽反問:「小朋友?你叫誰小朋友呢?你是我叔叔還是我爺爺?叫我小朋友?」
「我比較喜歡做你爸爸。而且我是非常有錢,並且是個會非常疼你的爸爸。」何歡說。
「非常疼你」這四個字念得讓人肝顫。
賀行皺了皺眉:「我怎麼覺得這話聽起來那麼邪惡呢?」
也不知道怎麼了,他就覺得這個何歡不對勁。
前幾天的那一場比賽,賀行就看出來這個何歡跟那些大少爺不是同類人。
再加上那次808島的試駕事故,何歡整個人都太淡定了,這種淡定並不是因為他有錢,而是因為他經歷過更嚴重的事情。
有人曾今對賀行說過,人生嘛,除了生死沒有大事。
賀行從何歡眼睛裡能感覺到一種囂張,生死對他都不算大事。
他就是個神經病。
要想活得久,就得遠離神經病。
更不用說,這個何歡的笑容三分嘲諷七分狡黠,難辨真心。
賀行向來是個直腸子,喜歡跟爽快的人打交道。像是何歡這樣的總讓人覺得心思深沉,遠離才是硬道理。
「不好意思,這個俱樂部的外援我不當了。你們找別人吧。」
賀行看向顧淮,低低地說了句,「抱歉,浪費你的時間了。我覺得,你是個正經的好人。」
潛台詞就是可惜了,跟何歡這個不正經的人走在一起。
顧淮愣了愣說:「我他麼還是第一次被人發了『好人卡』!還是這么正經的「好人卡」。」
賀行沒忍住笑了出來。這個叫顧淮的人比何歡可愛多了啊!
「我給你一周的時間考慮。」何歡揚高了聲音說。
「不用考慮。後會無期。」
賀行拽過自己的太陽帽,摁在腦袋上。
顧淮側過臉看著何歡,竟然有點得意:「就算在他眼裡不是個好人,也別太難過了。」
「你跟我相比,當然那是好人了。也只是『好人』而已了。」何歡還在繼續喝汽水。
賀行離開的時候,那兩人還在討論中。
「現在怎麼辦?之前不是都說好了,等他簽了合同你再露面?生米煮成熟飯,不是你的主意嗎?」顧淮說。
賀行停下了腳步,一聽就想發作。還生米煮成熟飯?
已經走出幾米遠的賀行還是回了頭,從門縫之間看到何歡垂著眼,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隔著一段距離,他們的聲音也不真切了。
「我能不騙他的,就還是不騙他了。小刺蝟一旦把刺都豎起來了,就很難抱起來帶走了。」那聲音很遠。
刺蝟?你才刺蝟!信不信老子化身榴槤,又硬又丑,炸不死你!
做戲麼?但是從這個角度,他們看不到他還在門外。
「呵呵,那他不簽合同了,我們這個俱樂部是不是也不用辦下去了?」顧淮又問。
「辦啊,誰說不辦了?我不是給了他一周時間考慮麼?」
「等等,這不像你。你從來不等人,更不用說第二次機會了。」
賀行看見何歡把胳膊搭在顧淮的肩膀上,還靠近了對方說:「你知道被我寵愛的人,都有哪些權利嗎?」
顧淮冷哼了一聲:「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權利?」
「不,是任性的權利。」
賀行愣了愣。
任性的權利?老子不需要!麻煩你收回,不然老子要打差評了!
四位學員顫悠悠從駕駛艙里出來了。
他們低著頭,屏著呼吸,連自己都覺得羞愧。
四個人啊,還打不過一個人。
在聽說賀行的系統靈敏度被降低了三分之一,他們更加覺得自己不配活著了。
本來他們以為自己會被老顧吼一通,但是他們一個二個都喪了吧唧的,也就沒什麼好吼的了
賀行離開了俱樂部之後,有些頹喪地走在繁華的大街上。
這裡可是個好地段,能把俱樂部開這裡,那個何歡應該真的很有錢。
他也是砸錢玩飛艦的,只是很明顯,他比韓大少爺要專業許多。
賀行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拒絕何歡,給誰打工不是打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