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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心殿冷清了這麼多年,先皇在世的時候因為就皇上一個子嗣難免孤冷,如果皇上再沒有任何子嗣,接下來幾十年,養心殿依然是冷冷清清的。
他倒是沒什麼,就是覺得皇上身邊太冷清了。
可許公公又糾結,如今皇上與娘娘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若是來個孩子,娘娘心裡……肯定不舒服。
許公公就這麼糾結著帶著楚太子和國師二人去了華陽殿。
這兩人單槍匹馬進宮,這誠意倒是擺的足足的。
謝宴在楚國那兩個月是見過楚太子的,畢竟他要被培養成殺手和親送往阮國,阮國與楚國不合,阮國失利,對楚國有好處。
楚太子是楚國的儲君,自然是得利者,不過謝宴也只見過兩三次,印象一般般,這楚太子為人一般,說話不太中聽,實力平庸,可有個當皇后的母后,所以一出世就被封為太子,倒是生在起跑線上了。
謝宴聽到許公公稟告楚太子兩人已經到了殿外時,想了想,對那個什麼國師並不感冒,「讓楚太子一人進來。」
許公公想想也是,楚太子來華陽殿倒是說得過去,畢竟是皇兄,有血緣關係,這國師到底算是個外男,皇上也在裡面,加上之前這國師的卦文惹了娘娘不快,估摸著這也是遷怒了。
許公公回去,「楚太子,娘娘說讓您一人進去。」
國師看了楚太子一眼,聲音依然是淡淡的,「既然娘娘這麼說,殿下一人去見娘娘吧。」
楚太子沒說什麼,既然卦文說見到燕貴妃就能見到阮帝,怕是這會兒阮帝說不定就在殿內,他這次過來是想尋求援助不是結仇的,也願意給這個面子。
許公公領著楚太子去大殿前倒是多看了楚太子一眼,他之前並未見過楚太子,只是這一番下來,倒是覺得這楚太子態度倒是不錯,這樣三番四次,絲毫沒有生氣,如此,要麼就是心機太深,要麼……怕是這次來的目的是有所求。
楚太子被許公公領著進了大殿,許公公就退到外面守著。
謝宴已經坐起身,此刻瞧著楚太子走過來,面上淡淡的,沒什麼情緒,「皇兄遠道而來辛苦了,坐吧。」
楚太子瞧著謝宴心情很是複雜,半年前,面前這位還只是他父皇在外的一個私生子,送來和親也不過是為了行刺阮帝,可誰知不過半年,進宮不過數日,竟是直接成為了貴妃,還是後宮獨一無二的貴妃,可見阮帝對他這位皇弟的重視。
楚太子撩起衣袍下擺在一旁坐下,「幾月不見,燕弟倒是清減不少,可是在這宮裡不習慣?」
謝宴在謝府的時候名字是謝宴,到了楚國改名楚燕,同音不同字。
謝宴笑笑,「不習慣說不上,總歸比當初在楚國過得自在些,好歹能吃飽不是?只是來阮國的途中沒養好,如今啊,倒是比剛來那會兒還好不少。」
楚太子聽出他話里的嘲弄,倒是也不惱,誰讓他有求於人,他的視線不動聲色在大殿裡掃過,尋不到阮帝在何處,可他信國師的話,斂下眼,長嘆一聲,「燕弟心裡有氣這皇兄也知道,只是皇兄人微言輕,當初想幫忙,其實說不上話啊。」
謝宴眯眼,玩呢?他一個太子說不上話?
楚太子嘆息一聲,「燕弟是不是也覺得奇怪?皇兄這次來幾乎是羅荒而逃,既然都這樣了,也不瞞著燕弟了,皇兄這次,其實是被老三給逼不得已來尋求外援來的。父皇他……這些年只是想拿皇兄當靶子,日後那皇位是打算讓給老三的,而老三如今翅膀硬了,已經容不下皇兄,皇兄這日子……過得苦啊。之前囑咐你的那些話,讓你來和親以及威脅你的事,都是老三乾的,皇兄這……也是有心無力。」
楚太子不敢提刺殺的事,不僅刷了一撥慘,還把自己這次的目的告訴了躲在那裡的阮帝,他不是來找事的,是來尋求外援的,誠意十足,跟之前那些讓他刺殺阮帝的完全不一樣。
謝宴深深看了楚太子一眼,他說呢,這好端端的在他這裡伏低做小,感情是兄弟鬩牆了啊。
「皇兄這話著實讓我有點暈,三皇兄不是一向與皇兄你……」
「知人知面不知心,皇兄這次也是多虧了國師幫皇兄讓孤聽到了那些秘密,否則,等孤知道的時候,怕是只剩下一把骨頭,燕弟以後也見不到皇兄了。」楚太子儘量把自己往慘了說,可又避開一些緊要的,讓自己顯得很是落下乘,只有如此,一個好拿捏的太子,總比一個事事兇殘實力雄.厚與阮國作對的老三好控制吧。
謝宴狐疑,怕是目的不這麼簡單吧,把自己說的這麼慘,他好歹還是個太子,他都被迫當男妃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不過……皇兄口中的國師?不是一向跟三皇子交好?」怎麼突然占到太子這邊了?
他當時離開楚國的時候,聽說新任國師還是三皇子的人。
楚太子聞言眼底倒是閃過一絲得意,可這些很快掩下來,「燕弟你離開的早,這幾個月楚國發生了不少事,你當時還在楚國的時候是三十二代國師,如今,已經是三十三代,新任國師宗大人。」
謝宴這次是真的愣住了,他對楚國的事不在意,也沒打算真的幫忙刺殺阮帝,所以也沒了解過,更何況,他待在宮裡也很少了解外頭的事,更何況楚國的,「不是聽說挺厲害的麼,這才幾個月就換了?」他當時在楚國兩個月,上一任老國師剛過世,幾乎是剛登基,他這離開楚國也沒半年,這就又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