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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宴眯著眼,神色古怪解決一盤,去拿第三盤的時候,就看到這人眉眼徹底舒展開,甚至還主動把第四盤遞過來,「愛妃啊,您這飯量……恢復了?」
謝宴:「皇上什麼意思啊?」
阮晟鬆口氣,但是也不能鬆懈的太早,畢竟還這麼多呢,「沒什麼,就是愛妃想吃就多吃些,多吃是福。」
謝宴古怪:這養豬崽子呢?
不過鬱悶少了些,看樣子也不是嫌他吃得多啊,怎麼剛剛那麼一副見了鬼像是遇到什麼大事一副天塌下來的表情?
而阮晟的心,隨著那一盤盤被解決,眉眼徹底舒展開,眼底都帶了笑,瞧著這一盤盤餵下去一盤盤清空,覺得天也藍了,水也清了,殿外都有喜鵲叫了。
阮晟恨不得親自一口口餵他,等確定謝宴是真的餓了,才徹底鬆懈下來:「愛妃午膳的時候看來是沒吃飽啊。」
謝宴確定阮晟沒任何不高興,才唔了聲,「大概是沒睡醒沒胃口,下午多睡了一會兒,覺得神清氣爽,胃口就好了。」
阮晟徹底放下心來。
等用完晚膳,他先回了一趟御書房,就直接歇在了養心殿。
只是這一夜卻沒睡著。
他夢到自己變回了獸身,而謝宴化身長手長腳的妖精,把他死死困在懷裡,纏麻花一樣手腳纏著他,然後就坐在膳桌前,呲牙咧嘴朝他露出變態的笑,「來,再吃一口,瞧瞧你痩的。」
說著就是蠻橫的一個餵食。
一口接著一口……
吃到最後,阮晟愣是生生被嚇醒了。
等確定這只是一場夢,阮晟直到坐在金鑾殿上,早朝瞧著下方一眾百官,還心有餘悸,幸虧只是噩夢啊。
經過一上午的緩和,阮晟消化完昨夜的夢境,在午膳時去了華陽殿。
只是等看到睡眼惺忪像是剛睡醒沒多久坐在那裡懶洋洋朝他擺擺手的謝宴,阮晟心底湧上一股不祥:「愛妃……瞧著像是剛醒?」
謝宴唔了聲,奇了怪了,最近是不是因為要到春天了,雖說是春困秋乏,可他這乏的是不是早了點?
阮晟腳步都緩了,慢慢坐在他一旁,遲疑一番,還是沒問出那句「那愛妃你胃口可好」,想到晚膳時他吃了這麼多,應該是沒問題了吧?
只是等許公公把膳食傳上來,等阮晟看到望著那一桌膳食不像往日那麼欣喜若狂而是一臉複雜的謝宴,他心裡咯噔一下:不會吧?
像是應徵他心裡的恐慌一般,謝宴勉強拿起銀筷嘆息一聲,「皇上,臣要是說,自己又想獸主子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想把這一桌膳食……」
「他睡了!」阮晟沒等他說完,先一步拒絕,等謝宴奇怪看過來,阮晟才緩下聲音,「他最近也胃口不好,畢竟快到發青期,吃的不多。」
阮晟說完看到謝宴一副遺憾但也沒辦法的模樣,終於找到一個合適的藉口。
只是瞧著謝宴咬著銀筷默默瞧著這一桌膳食,要是時間久了,是不是太奇怪了?
午膳不吃,光吃晚膳,還往死里吃,會不會越發傳出他不正常是妖妃的傳聞啊?
就在阮晟也不說話生怕謝宴下一句就是:要不皇上您都吃了吧……
兩人盯著膳桌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就聽到許公公匆匆進來,稟告道:「皇上,娘娘……楚國的二公主進宮了,說是想娘娘了,想看望娘娘,路上不知為何遇到了玉嬪,此刻兩人就在殿外,可要見一見?」
謝宴與阮晟這才想起來之前在洗塵宴上二公主為了得見聖顏,借著要來見謝宴的功夫,兩日進宮一次。
看來是知道午膳剛好阮帝會陪著他,所以選了這時候進宮。
但是……
謝宴與阮晟對視一眼,突然視線齊齊看向這一桌膳食,浪費可恥,死道友不死貧道,更何況,她們的目的不就是要見阮帝嗎?人讓她們見了,還給多了相處的機會,那是不是要犧牲一下?
這不是雙贏嗎?
謝宴立刻克制不住自己激動冒光的雙眼:「皇上,臣覺得皇妹千里迢迢來了此處,咱們是不是得盡地主之誼?」
阮晟也難得帶了笑容,寬容道:「愛妃說得極是。許安啊,去,宣二公主和玉嬪進來。」
許公公詫異,原本以為能讓二公主進來就不容易,竟然玉嬪也能進來?往日裡皇上不是最不喜這個表妹?
可皇上和娘娘都這麼說了,許公公趕緊去把二人給迎了進來。
二公主和玉嬪原本以為肯定會被刁難一番,想見到皇上肯定不容易,就拿玉嬪來說,她進宮這麼久,見到皇上的次數屈指可數,等真的進入大殿見到坐在膳桌主位上,齊齊朝她們看過來,可謂是慈眉善目的兩人,玉嬪欣喜之際覺得有點飄飄然,皇上朝她笑了,皇上朝她笑了!
二公主更是覺得匪夷所思,皇兄不是說她這個謝宴不可能這麼輕易配合?
可她怎麼覺得對方恨不得讓她立刻坐下來,多跟阮帝相處相處聯絡感情的樣子?
謝宴主動開口:「妹妹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咱們這是六個秋沒見了吧?兄長當真是念妹度日如年啊,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來,一起用頓午膳吧。」
二公主總覺得謝宴朝她笑得毛毛的,一旁的玉嬪卻已經忍不住激動:「皇上,臣妾呢?」
阮晟難得沒發難,「表妹也一起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