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
謝宴眯眼,這傢伙真的有這麼厲害?
阮晟看兩人又對上了,心口悶悶的,可他不敢拿謝宴來賭,這國師,當真有幾分本事,他最後沉吟片許,看向謝宴,「愛妃想算一算嗎?他的能力……還算不錯。」
謝宴聽了出來,那就是這國師不是半罐子,是真的有點本事。
謝宴想想,不算白不算,於是,點了頭。
在謝宴點頭的瞬間,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國師一直緊繃的神經鬆懈下來,帶著一股子輕鬆。
宴會結束,百官雖然想見識這楚國國師的本事,可皇上讓他們走,他們也只能走。
阮晟為首,謝宴次之,後頭跟著國師,楚太子和二公主留在宮門口靜候國師出宮。
等三人進了御書房,許公公怕國師對皇上不利,也緊隨其後。
國師到了御書房,倒是淡然處之,「皇上,算吉凶需要消耗吾這一脈心神,因為有可能會有旁的雜物影響到結果,是以,只能單獨面對面來算。」
阮晟看他一眼,「之前送來的卦文,關於朕的,並非如此。」
國師道:「子嗣與氣運不同,子嗣是天定的,氣運……卻是後天能改變的,自然是需要觀其容、察其氣,才能更為精準。」
阮晟沒說話,他不想讓兩人單獨待在一處。
國師繼續道:「當然,若是皇上不放心,可以尋一處大殿,設置屏風,可以看到吾與娘娘的影子,再不放心,吾與娘娘隔著一段距離也可。」
阮晟深深看他一眼,「朕不是那么小氣的人。」說罷,看向許公公,「去尋個大殿,弄個屏風,透一點的。」最後一句還專門加重語氣強調一番。
國師:「……」說好的不小氣呢?
謝宴差點沒忍住樂了。
不過他也挺好奇的,以後指不定想見到也沒這個機會,再說,這國師要是真的想殺他,那日在宮裡就動手了,何必這麼麻煩呢。
等許公公準備妥當,既然又移了位置去了大殿。
到了那裡,謝宴果然看到都擺設妥當,很透……近乎能看清楚小動作一般形同無物的屏風就擋在大殿正中間,不遠處擺著兩個蒲團,隔了老遠,大概能站三四個人的距離。
謝宴也默了。
謝宴覺得,要不是怕離得遠看不清楚面容影響了算的結果,阮帝恨不得能把他和這國師一個殿前一個殿後的擺著。
謝宴卻愣是覺得阮帝有點樂,忍不住多看一眼,似笑非笑的,看得阮帝摸了摸鼻子,淡定自若低咳一聲,「愛妃等什麼呢?還不快些過去,早些算完,可以吃夜宵了。朕那殿裡早就準備了你愛吃的。」
謝宴果然眼睛一亮,也不計較這些了,撩起衣袍就先在一個蒲團上盤腿坐了下來。
國師瞥見兩人之間的小動作,以及那熟稔甚至的親昵,心頭像是被撓了一下,血糊嘩啦的,讓他很不舒服。
國師讓許公公和阮晟在屏風後,他則是繞過屏風,朝不遠處的謝宴走去,在他對面的蒲團上坐下來。
而另一邊,許公公趕緊搬了椅子讓阮晟坐下。
許公公站在一旁就看到皇上直勾勾盯著兩人,生怕兩人有接觸或者怎麼著了,那模樣……讓許公公沒忍住捂著嘴無聲笑,皇上這是醋了呢。
不過這國師倒是奇怪,聽說楚國那邊,皇孫貴胄拿了金銀玉器想讓他算一算他都不肯,卻反倒是白白給娘娘算?
謝宴坐在那裡一直瞧著,除了這國師是楚國來的,不得不承認他這張臉長得可真好,不過再好也比不上他自己,自然要是臉上要是沒這道刀痕,估摸著也就比阮帝略遜色一丟丟吧。
謝宴想到這,偷瞄一眼不遠處的阮晟,後者就坐在那裡,瞧著挺閒適,可視線眨也不眨看過來。
謝宴沒忍住眼底帶了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一閉眼自己就丟了呢。
可莫名心情極好,那笑意遮都遮不住。
他對面的國師眉眼卻是凝重下來,他並不知道救他的人就是謝宴,他當時醒來時燕皇子已經在去阮國的路上了,後來也只是聽了一下,就沒再關注,可沒想到……
來的路上他聽殿下的意思燕皇子當時並不願意去和親,還是被用姨娘威脅逼迫去的,他想著對方應該是不願意,與阮帝也是逢場作戲。
可如今看來……似乎跟猜測不太一樣。
莫非,他是動了真心?
謝宴就看著國師從懷裡拿出一個錦盒,裡面有個微型的跟卦盤似的東西,奇奇怪怪的,但是都很精緻,就在他仔細看著的時候,耳邊突然有很輕的聲音傳來,「你當真不認識我了?」
謝宴一怔,抬頭看了眼國師。
後者嘴.巴並沒張,可那聲音的確是國師。
聲音又出現,只是國師依然沒開口,「你不用找了,我是用氣音說的,只能離得最近的人聽到,阮帝如今聽不到,殿下真的不認識我了?楚國皇宮,密道,石室,你當時救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將他帶出了石牢。」
謝宴還是頭一次見識到這種本事,果然不愧是國師,這麼厲害的麼?阮帝都不會,他還說他自己內力不錯!
謝宴等回過神國師說了什麼才一愣:???
他這麼一說似乎隱隱有點印象,他當時被威脅去阮國當男妃和親,他好不容易才逃出來,再回去除非他傻?所以他當時想著就去地牢或者什麼地方把姨娘救出來一起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