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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知道不該相信謝宴, 什麼沒別的心思,他就是故意的。
之前的事不是都道過歉了, 也算過了, 這又來?
謝宴挺著小肚子本來還挺得意,阮晟這表情讓他狐疑:「皇上?你看啊,你怎麼把頭轉過去了?」這還怎麼看?
阮晟深吸一口氣, 略微調整姿勢, 不讓自己瞧著這麼狼狽:「朕、不、看。」
這三個字, 雖然沒什麼情緒,可一字一頓, 像是從牙齒縫迸出的。
謝宴眯眼, 腦子一轉, 就明白過來,惱羞成怒:「皇上你瞎想什麼呢?臣就是讓你瞧瞧臣這肚子, 一點都沒大, 要是雙子絕不可能這時候還不顯懷,所以絕不會,臣只是讓你瞅瞅而已。」
畢竟好歹兩個,就算是這會兒還小,也得有點動靜吧?
誰知道, 面前這個,一上來就是……
謝宴警惕瞅著阮晟的背影,看他身體一僵,怕他回頭,趕緊把衣襟一扒拉,裹得嚴嚴實實的,覺得危險,還繞過阮晟,躲到最遠的一處。
沒想到,他都這樣了,阮帝竟然還惦記著,滿腦子不可言喻。
禽.獸啊。
阮晟沒敢回頭,如果是以往他倒是敢多看幾眼,可偏偏,他現在的情況著實不太好。
尤其是隨著到了三月份,之前只是輕微的,可隨著日子推進,他覺得自己的情緒也趨於躁動。
好在,他平時性子就寡淡,也不貪那些事,倒是還能克制。
知道自己誤會謝宴,阮晟也頗為尷尬,尤其他耳力不錯,自然聽到謝宴警惕躲著他的動作,深吸一口氣:「是朕誤會了。」
謝宴沒理他,誰能想到他就是露個肚子,這廝就想七想八,再說了,他一個大男人,露個肚子咋了?
阮晟低咳一聲,冷靜下來也覺得尷尬不已,轉移話題:「朕突然想起來國師先前說了,這一個月的效果差不多了,可以實施計劃。明日朕會舉行一場宮宴,邀請文武百官以及楚太子國師到場,到時會質問楚國師的卦文,朕以除了愛妃並未寵幸他人為由,有此引出愛妃懷了龍嗣。剛好愛妃如今肚子平坦,也能說服自己並不知曉此事。」
謝宴再三確定阮晟沒轉頭也沒動作,才放心下來,卻依然沒靠近:「這事臣記下了,明日會配合國師。」
等謝宴回答完,阮晟不知要說什麼,一時間整個大殿陷入一片沉寂,最後以阮晟幾乎是落荒而逃結束。
謝宴狐疑瞅著阮晟的背影:他怎麼覺得阮帝怪怪的?
不過就是露個肚子,這就能誘.惑到他了?那阮帝也太不經誘.惑了?
當初他補過頭那會兒也沒見這廝這麼好那啥?
不過這個疑問一閃而過,謝宴也沒多想,等著明天的宮宴。
與此同時,阮晟出了華陽殿就回了養心殿,在裡頭待了一個時辰才渾身潮濕重新換了一身衣袍出來,坐在御書房時,許公公瞧見這一幕一愣,隨即想到什麼,沒忍住捂著嘴偷樂。
娘娘如今不便,可不就苦了皇上。
可看破不說破,許公公這段時日觀察也發現了,皇上是真的中意娘娘,之前還說不要龍嗣,可娘娘這懷了,皇上雖然沒說什麼,卻也沒反對娘娘留下龍嗣。
所以之前的那些話,看來也分對象啊,娘娘這不就不一樣?
阮晟即使批改著奏摺也能察覺到許公公時不時看過來的目光,乾脆讓他去準備明日宮宴的事,以及宮宴的事可以傳出去了。
文武百官傍晚得到消息時都愣住了,聯想到最近那楚國國師的卦文,虎軀一震:天啊!明日的宮宴不會是皇上要將那兩位寵幸的宮人徹底暴露出來,封妃?同時宣布皇嗣的事?
眾人對視一眼,滿眼都是對燕貴妃的同情。
獨得皇寵又如何?可惜燕貴妃總歸是個男的,這無法誕下龍嗣,皇上這不說變心就變心了?還一次變心了兩個。
燕貴妃慘,可憐啊,這日後萬一那兩位母憑子貴,嘖嘖。
而被眾人同情的燕貴妃,晚上又多吃了一些,懶洋洋躺在那裡,沒忍住隔著衣服捏了捏肚子,雖然依然平坦,不過,還真是長了一點肉。
好在要不是徐太醫說他是真的有喜,他除了午膳少吃了點,其餘跟以前沒啥區別,想想也就不在意了。
翌日傍晚,一改皇宮的清冷,宮門口的馬車不少,都是來參加宮宴的百官以及他們的家眷。
楚太子與國師也在列。
雖然身為太子,可是楚國的,在阮國壓根沒任何特殊待遇,只能跟著文武百官一樣進宮。
等入了宮沒人的地方,楚太子奇怪,忍不住詢問一旁淡定的國師:「宗大人,這阮帝到底想幹什麼?」
他這次只帶了國師和兩個隨從進宮,他想帶二公主,可惜阮帝沒邀請不說,二公主如今死活不願意進宮,之前那幾頓進宮吃的膳食,讓她足足減了一個月,之後死活不肯再來。
楚太子也怕燕貴妃了,當面一套背地一套,說得好好的,結果說翻臉就翻臉,萬一再來幾頓,到時候又是一個月的循環。
更何況,如今燕貴妃被兩個宮人截胡,那兩個宮人已經懷了龍嗣,他就是送二公主進宮估摸著也沒用,國師可說這一年只有兩個龍嗣。
楚太子恨啊,都是那個謝宴,他要是早點同意,這時候揣上龍嗣的就是二妹了!
可現在在說什麼也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