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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獸生氣了,得哄啊,萬一以後沒頭腦都不理他了可咋辦?可獸不來找他,謝宴想想,那就只能他想辦法找獸了。
按照之前小太監的說法,雖然那晚沒得到獸的承認,謝宴卻覺得最有可能就是如今阮帝養了獸,可惜,阮帝沒把獸給養好,之前不僅讓獸被前丞相給囚了,如今找回來也沒怎麼好好對待。
可怎麼能把獸給從阮帝手裡給要過去是個問題,他可還沒忘記自己身上還背負著楚國那邊的任務呢,當初就是為了要躲避這任務,他才偷摸打算從冷宮尋摸出宮路線跑了,暫時只能先緩一緩,先確定獸到底在不在養心殿。
謝宴得了阮帝的秘密也不怕他會對他怎麼著,每日午膳晚膳都會去御書房陪阮帝用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多想了,阮帝這幾日似乎對他冷淡了些,謝宴摸了摸最近都沒化妝的臉,咦,就知道阮帝好這口,這不化就籠絡不住阮帝的心了?
謝宴愁啊,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還需要以色侍君。
可還沒找到獸,大丈夫嘛,能屈能伸。
於是,時隔好幾日之後,謝宴午膳過去御書房的時候,化了一個白底黑眼圈的男鬼模樣,這一路經過驚嚇到好幾個宮人,等到了御書房外,許公公剛好走出來,看到這一幕,一個激靈差點沒把手裡的杯盞扔出去,等回過神意識到這是誰,把到了嘴邊的尖細嗓子給硬生生壓了下來,就變成格外怪異的腔調,「燕、燕妃娘娘……」
謝宴知道外頭阮帝能聽到,掐著嗓子喚了聲,「皇上可在?方便本宮進去嗎?」
許公公這幾日也熟悉每日這位燕妃娘娘都會來兩趟,自然不敢得罪,連忙親自開了殿門,等謝宴進去一頭的冷汗,得,本來還想著燕妃終於審美跟上了,結果,這才幾天又回來了?不過許公公一想到這幾日皇上周身沉冷的氛圍,心想,難道……皇上真的就好這口?燕妃這是發現了,這才……
許公公抖了抖,嘶了聲,燕妃果然不簡單!瞧瞧人家把皇上的心思揣摩的多好,他以後得更加謹慎的陪好。
阮帝本來正心煩奏摺,加上再過不到一個月就要到歲旦,他倒是不擔心歲旦,只是一想到歲旦前的除夕的祭祀就覺得心情煩躁,加上前頭被「占便宜」,這幾日看到謝宴就不自在,可人是他留下來的,總不能為了自己那點小情緒不讓謝宴吃飽飯,想想他過得這麼慘,也就罷了。
只是雖然謝宴來了,他能避則避。
結果沒想到,剛想著時辰差不多謝宴該來了,就聽到外頭謝宴那一聲,他一抖,一滴硃砂紅落在摺子上,他趕緊合上扔在一旁,怎麼又這腔調?
等謝宴進來阮晟無奈看著他這模樣,卻也很快猜到謝宴的心思,之前一直不自在的那股子氣也就散盡了,眉眼也柔和下來,朝他招招手,「愛妃今日……很是不同啊?」
謝宴一聽這語氣都軟和了,面上笑嘻嘻心裡一副果然如此:哎,這位置越高責任就越大,為了沒頭腦只能與阮變態繼續虛以委蛇了。
這一頓午膳吃得是賓主盡興,謝宴有意討好,阮帝溫情款款,看得等帶人來收拾的許公公心裡直震驚,皇上這癖好真是沒誰了,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謝宴喝著茶水卻沒像往日那般直接吃完就拍屁.股走人,而是非要纏著阮晟陪他去御書房,以華陽殿呆的無聊為由想去御書房找點閒書看,一旁的許公公心想楚皇子那可是楚國人,怎麼著皇上也不可能答應的吧?結果,就聽到自家皇帝,很是寬容應了。
許公公:???皇上,您不能被美色所惑沒底線了啊?這可是楚皇子!楚國,他們阮國頭號敵人!
可無論許公公心裡頭怎麼震驚,謝宴心情極好跟著阮晟又回了御書房,不僅如此,還得了允許去御書房後的書閣找書來看。
謝宴隨便選了一本書,想著等外頭阮帝有事走的時候,他就偷偷去後殿找找能不能看到獸,結果,阮帝是個狠人,愣是在外頭坐了大半個下午都沒動彈一下,謝宴看書看著看著反倒是睡著了。
等他迷迷瞪瞪醒來時,就聽到外頭有些微聲音傳來,他沒動彈,臉上還蓋著書,睡得懶洋洋的,冬日裡外頭冷,可御書房後的暖閣卻有地龍,他之前就覺得熱脫了外袍,這時候不想動,就聽著外頭,估摸著是有大臣來找阮帝。
而暖閣外的御書房裡,阮晟瞧著時隔好幾年沒見的男子,嘆息一聲,「明堂弟,你不必這麼趕路,朕一個多月前讓人遞了信過去,你這麼快就來了。」
被阮晟喚作明堂弟的男子與阮晟年紀相仿,二十來歲,眉眼底卻已經褪去屬於少年的青澀,這幾年出了這麼多事,大起大落之下,他性子也沉穩不少,「皇上剛回來不久,怕是那些老傢伙不服皇上,本來得到消息的時候就想過來,可幾年前就被派往封地沒吩咐不能回來,如今得了消息,擔心皇上,就快馬加鞭趕了回來。」
其實他沒說的是,半年多前他其實偷偷回來一趟,當時皇上已經失蹤近三年,他著實擔心堂兄安危,也怕堂兄被害,冒著危險進京一趟,只是誰都沒提,如今看到堂兄安然無恙,想想也就不必再提。
阮晟望著眉眼俊逸的男子,他那時候剛失蹤之前他還是小明王,如今他再回來他已經是明王。
只可惜,沒想到皇叔在他失蹤的這三年已經過世,他這堂弟承襲王位成了新一任的明王,卻被那些老臣趕往封地,如今他既然回來了,人也要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