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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宴放心之後,打算晚上想辦法偷偷再去冷宮一趟找找獸,等找到想辦法帶回來藏在宮殿,日後走的時候把獸也一起給帶走。
……
阮晟下了早朝臉色很不好看,尤其是朝堂上那幾位老臣仗著自己年老倚老賣老,尤其是他剛當上新帝,之前還失蹤三年,那幾個老傢伙這是壓根覺得他根基不穩,想趁機多給自己的家族謀些福利。
可謀容易,到時候想還回來可就沒這麼容易,他們想拿,他還不一定讓他們拿,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嗎?
許公公一看阮晟心情不好也沒敢多嘴,直到阮晟批改奏摺忙完天黑,許公公遲疑一番詢問可要傳晚膳的時候,阮晟表情一僵,他對那些吃食著實不感冒,覺得即使是御膳,嘗到他嘴裡依然只是寡然無味,可他又不能真的一天到晚什麼都不知,加上想起昨晚上那硬塞到嘴裡的餅子,他如今再想起來也覺得渾身不適,想了想,嗯了聲。
許公公一喜,趕緊讓傳膳。
等用完膳,阮晟沒吃多少,看差不多讓許公公撤了,可因為膳食不少,阮晟想起謝宴懷裡寶貝似的揣著的幾個餅子,也不知有沒有跟著那個燕皇子一起出冷宮,狀似不經意問道:「冷宮那邊如何了?」
許公公原本以為皇上已經忘了,聞言詫異不已,可面上並未表現出來,恭敬垂眼:「回皇上,燕妃已經入住華陽殿,奴才一共在冷宮選了八個小太監服侍燕妃,其餘的宮人著實不夠入眼,也就沒選中。」
阮晟嗯了聲,修長的手指輕輕扣在玉桌上,一張冷峻的眉眼瞧不出情緒,尤其是一雙幽黑的瞳仁讓許公公有時候也猜不到皇上下一刻會作甚,就像是現在,他就聽著皇上突然開口:「朕還未曾見過燕皇子,既然從冷宮出來了,也受了教訓,那就去瞧瞧。」
許公公:???不、不是,皇上你怎麼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皇上你回來這麼久都還沒去後宮先去一個男妃那裡?太后知道了會要了奴才的小命的啊?
只是等阮晟已經抬步往外走,他耷拉著頭抖了抖,趕緊跟上去,到了門口也趕緊讓乾兒子小福子去華陽殿先通知一番。
而另一邊,謝宴除了不喜男妃這個名頭,以及不如在冷宮離他的獸近之外,對入住華陽殿倒是沒意見,尤其是被封了妃,他這伙食蹭蹭蹭往上漲,跟之前在冷宮簡直天差萬別。
阮晟往這邊來的時候,謝宴這邊的晚膳剛上來,因為被御膳房扣押晚了怠慢了一會兒,即使如此,跟冷宮的幾個餅子相比,那八道菜,香味直往謝宴鼻子裡躥,他使勁兒吸了一口氣,各種食材夾雜在一起,他默默坐在那裡,淡定看了眼四周布菜的幾個小太監,其中兩個正是之前苛待他的。
謝宴朝兩個小太監意味深長笑了笑,那兩個小太監莫名打了個哆嗦,想哭的心都有了,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都進了冷宮竟然還有翻盤的一天?
他夾了最近的一塊東坡肉,慢悠悠攙著兩個小太監,咬一口,肉軟爛噴香入口即化,加上濃郁的醬汁,香得不可思議,他清楚看到那兩個小太監咕咚演了一下口水,他眯著眼笑著,一口吞了下去,頓時整個口腔都蔓延著食物的香氣,讓他終於對出冷宮住華陽殿滿意了不少。
於是,接下來一炷香,謝宴像是氣這幾個冷宮裡的小太監,他吃著他們看著,就在謝宴終於心滿意足打算把剩下的都一掃而空的時候,殿外突然匆匆傳來動靜,一個小太監匆匆過來,身上穿的太監服與他宮裡的完全不同,一瞧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他愣了下,就看到那小太監進來之後立刻行了個禮,怕等下皇上過來燕妃慢待了聖上,急匆匆道:「奴才小福子見過燕妃娘娘,皇上稍後就要到華陽殿,燕妃娘娘趕緊去準備一番,最好先沐浴更衣一番,準備侍寢。」
謝宴手裡的木箸還夾著一塊肉,他保持著這樣姿勢看著那小福子說完也沒來得及看燕妃娘娘狂喜的表情,就趕緊又跪地磕了個頭就跑了。
其餘幾個小太監對視一眼,突然沒忍住驚呼出聲:「天啊,娘娘,您這是要一飛沖天了啊。」他們雖然在冷宮,卻也知道皇上自從失蹤回來勤於政務,可是從未踏足過後宮,這頭一份就來了他們娘娘這裡啊,這、這是對他們娘娘另眼相看了啊?
謝宴卻是一激靈,手裡的肉就這麼掉在碗裡,可這會兒肉它也不香了,逗弄小太監的心思也沒了,侍寢?侍他大爺。
謝宴淡定看了眼歡喜的幾個小太監,想侍寢你們咋不自己送到那什麼軟帝還是硬帝的床榻上去?可這些情緒卻不能表現出來,否則讓楚國那些人過來還不覺得他就是故意的?他還沒忘記自己這會兒的任務,一個潛伏進來要刺殺那勞什子皇帝的細作。
謝宴放下手裡的筷子,「沒想到皇上突然就來了,那本宮要趕緊去準備一番,你們就不必跟著了,你們也只是小太監,描眉化妝的手藝怕是還不如本宮,本宮稍後就回。」
謝宴不等幾個小太監說話,嗖的一下就躥回寢殿,好在華陽殿好歹是宮殿,許公公送他過來的時候順便讓嬤嬤把一切準備齊全,嬤嬤估摸著不確定男妃要不要描眉塗粉,是以也準備了全套,他白日裡進來的時候是瞧見的,沒想到,搬來這裡華陽殿頭一天就用到了。
謝宴坐在銅鏡前,手裡一頓捯飭,等一炷香後把手裡的眉筆一扔,望著銅鏡里的人真是越看越滿意,重新換了一套衣袍,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