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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晟修長的手指已經要碰到邊緣,聞言一頓,愣是沒碰到,玉嬪本來正看得緊張,銀牙都咬碎了。
李將軍在玉嬪失態前先一步開了口,「許公公說的不錯,雖然你我是親舅甥,可規矩不可費。」
阮晟看了許安一眼,裝作不必的模樣,「這裡是李家,是朕母后的娘家,怎麼會有問題?」
許公公遲疑,可還是勸了句,「皇上……還是以龍體為重啊。」
李將軍是不怕的,一般來說,試毒是為了防止有人下毒,可他找的這藥又不是毒,他也早就猜到可能會試毒,所以這藥只是催青,無色無味,沒有毒素就算是試毒也沒問題,他擺擺手,特別坦然開口道:「皇上,既然許公公這麼說,還是按照規矩辦事吧。」
玉嬪心裡卻頗為緊張,可看自己父親這麼淡定自若,想想肯定是沒問題,也鬆了口氣。
阮晟這才像是「被說服」,「既然如此,那試吧。」
許安趕緊應了聲,讓人進來,把試毒的針包拿來,拿出一根銀針放在碗裡,與此同時,李將軍已經極為淡定地端起他手邊的參湯開始喝起來,他這一碗自然是沒下的,喝起來也沒任何壓力。
只是他剛一口入口,就看到不遠處許安放在參湯里的銀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蹭的一下變黑了,「!!!」
噗的一聲,李將軍到了嘴裡的湯嚇得吐了出來,臥槽,怎麼回事?!
許安也變了臉色,「護駕護駕!」
幾乎是頃刻間阮晟帶來的護衛都進來,玉嬪和蓮蓉以及李將軍也都給立刻制服住。
李將軍嚇傻了眼,玉嬪更是腿一軟直接跪坐在地上,反倒是一旁的婢女蓮蓉倒是淡定,父女兩個一對眼,李將軍趕緊喊冤,「皇、皇上,臣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這、這……」
許公公怒不可知,「李將軍,這湯是玉嬪送過來的,幸虧老奴多勸了一番要試毒,否則,萬一皇上真的因為太過信任李將軍不試毒,這會兒豈不是……豈不是……」
李將軍也想到這一層,渾身一個激靈,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結果,這還不算,就看玉嬪帶來的婢女蓮蓉突然一動,等看守她的人一回頭,就看到她嘴邊有血流出來,迅速掰開嘴,竟是咬碎了牙齒里的毒已經自盡。
李將軍望著這一幕徹底傻了眼,他猛地看向玉嬪,「逆女,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這婢女有問題?
玉嬪也嚇傻了眼,「爹,女兒不知道,這蓮蓉、蓮蓉……」
阮晟面無表情看著這一幕,那邊蓮蓉的死他早就清楚,這蓮蓉早半個月他的人就追查到她是楚國的細作之一,後來在玉妃貶為玉嬪之後想辦法去了她的身邊,這次李將軍想借用李老夫人壽宴給他下藥想讓他與玉嬪成事。
可李將軍大概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想趁著這個機會下藥成事,這個蓮蓉卻也想借著這個機會,把那種藥換成毒藥,想要了他的命,目的也是想賭一賭,萬一他真的信任李將軍這個舅舅不試毒,那就成了。
阮晟的人派人追查這蓮蓉許久都沒發現她跟旁人接觸,也是個硬茬,既然是一步死棋,不如就用來反將李將軍一軍。
阮晟等手下人稟告蓮蓉已死,才嘆息一聲,「舅舅啊,你這……罷了,朕相信舅舅,只是這事,朕希望舅舅給朕一個交代。」說罷,猛地一甩袖子,大步帶人離開,留下一部分來繼續查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李將軍灰敗著臉,等送走阮晟,死死盯著那蓮蓉,恨不得咬碎一口牙,該死的,這賤人到底哪裡冒出來的?平白壞了他的大事!這次不僅沒討上好,怕是之前許給阮帝的好處甚至還要再加三成!
而另一邊的謝宴出了李府後就坐上了馬車,只是這馬車與來時的不同,他奇怪看著帶他回宮的幾個暗衛之一,「怎麼是這輛?」
暗衛開口解釋,「皇上擔心燕妃娘娘吃不好,在這輛馬車裡備了不少吃食,等娘娘吃完,差不多也該到宮裡了。」
謝宴一聽吃的就沒多想,果然上了馬車,發現裡面左右兩邊擺滿了吃的,用錦盒碼的整整齊齊,大概是剛準備好沒多久,有的膳盒還冒著熱氣,謝宴等落下帷幕,就直接坐在那裡,開始自力更生清盤。
等他不知吃了多久,突然頭頂上方轟隆一聲響,竟是落下一道驚雷。
謝宴愣了下,他皺著眉停下來,望著吃了大部分的吃食,總覺得這次回宮的時辰是不是太久了,他直接撩開帷幕,卻看到竟是不知何時已經出了城,他沉下臉,瞧著兩邊的暗衛,「這是怎麼回事?」
暗衛看他發現也沒瞞著,「燕妃娘娘,皇上這幾日察覺到您在研究出宮的路線,猜到您應該是想離開,加上皇上覺得留你在宮裡也不安全,所以……打算放您離開。屬下幾人是遵了皇上的命令送娘娘到安全的地方,馬車座墊下是空的,裡面放著兩個盒子,是皇上為您準備日後所用的東西。」
謝宴完全被這話給聽愣了,一開始他還以為是自己楚國細作的身份被發現了阮帝要殺人滅口,可想想對方想除掉他多的是機會也容易,沒必要這麼大費周折,阮帝……要放他自由?有這麼好的事?
他愣愣待了片許,才回頭掀開軟墊,打開坐箱,裡面放著兩個錦盒,他掀開其中一個,頓時被裡面金光閃閃的金子給驚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