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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忍不住蠢蠢谷欠動想讓謝宴也體會一把被強行餵食的感覺,可此刻望著謝宴吃得極香的模樣,像是從未吃過這種好東西,他的心態再次被當初的救命之恩占了上風。
尤其是壓下之前那個念頭之後,瞧著謝宴,再想到他剛剛的話,他能吃,並且從未吃飽過;可阮晟並不需要吃食,可為了防止被人懷疑,他不得不每日裝模作樣吃一些那些並不想入口的東西。
可如果……每次用膳把這位帶在身邊,一切,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於是,就在謝宴吃得一臉滿足卻還警惕著四周突然抬頭就對上阮帝瞧著他帶著詭笑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他抖了抖,頓時覺得嘴裡的鴨腿不香了:這廝,不會是打著飽暖思淫谷欠,先讓他吃得飽飽的,等下再吃他吧?
謝宴默默咽下最後一口鴨腿,掃了一眼膳桌上的吃食,只剩下三道還算完整的沒動,他低咳一聲,見好就收,今個兒稍稍開個胃口,畢竟萬一真的嚇到對方,以後就不能繼續蹭御膳了。
還是給阮帝準備的御膳香,香得他都想天天去蹭飯了。
「怎麼不吃了?」阮晟仔細觀察,確定謝宴的確是並沒吃撐的感覺,可他卻主動停了下來,這很奇怪。
謝宴低咳一聲,「差不多了,吃個幾分飽就行了,這剩下的就賞給許公公他們吧,陪著吃了這麼久也挺累的。哦對了,再給我留兩個雞腿,用油紙包包起來。」
阮晟挑眉看過去,「愛妃這是要?」
謝宴哪裡能說他吃飽喝足想起來沒頭腦了,怕是沒頭腦也沒吃過這麼香的雞腿,他跟沒頭腦難兄難獸的,怎麼著自己吃香的喝辣的,也得讓沒頭腦蹭兩個腿子吃。
可這話不能直白說,於是,謝宴朝著阮晟依偎過去,故意把爪子上的油捏在他的龍袍上意圖讓阮晟嫌棄了他,等兩個油印子摁在上頭的時候,他果然瞧見阮晟的嘴角扯了扯,身上也僵了下,雖然很快緩和下來,可等望著他這張臉時,卻是愛屋及烏隱忍下來。
謝宴沒想到自己的魅.力竟然這麼大嗎?他只能先把雞腿的事過去,「臣夜裡容易餓,就想留兩個雞腿當夜宵的。」
許公公本來已經在阮晟抬手的功夫明白是可以起了,結果剛起一半,聽到這話,一個踉蹌差點又摔下去,燕妃啊,你吃了十幾盤就算了,你吃完還打包要當夜宵?你難道還打算帶著兩個雞腿侍寢?你就不怕侍著侍著摸出兩個雞腿,邊啃邊……
不行不行,他不能繼續往下想,想到那個畫面,許公公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再配著燕妃如今這張臉,太油膩了,油膩得他覺得都白瞎了皇上這張俊臉,皇上誒,他怎麼就這麼想不開這麼早就眼神不好了呢?就這麼看上燕妃?這、這下得去口嗎?
阮晟卻是望著謝宴沒動,他可不信謝宴這有熱乎的能啃得動到時候夜裡涼了的兩個雞腿,除非……並不是他吃。
可不是他吃,還能是誰吃?
阮晟想到某個可能性,嘴角抽了抽,這別是……給他準備的吧?
等阮晟回過神的時候,許公公不敢再得罪人立刻讓人找來兩個荷葉包給小心翼翼包裹起來,謝宴沒客氣,直接塞進懷裡,隨後,就朝著阮晟看過去,「皇上今晚上……」他又在他身上捏了兩個油印子,快拒絕快拒絕。
阮晟望著謝宴,視線從他的臉上落在他懷裡鼓起來的起伏,想著裡頭兩個雞腿,他本來只是打算過來走一趟看看小太監有沒有被分來的決定改了:「許安,今晚上留在華陽殿。」
謝宴:???不是,阮帝你要不要這麼重口?你就對著一個一頓吃了十幾道菜的小娘炮動手動腳的,你不怕你阮家列祖列宗氣得棺材板都蓋不住?
再說了,他還要去找沒頭腦,萬一今晚上沒頭腦也去找他找不到去別處了,他還能上哪兒去找沒頭腦?
阮晟瞧著謝宴捂著懷裡護犢子似的兩個雞腿,本來是頭腦一熱想著不能讓他去喂,可看他明顯記得眼睛都瞪紅的模樣,想著自己是不是過分了?
於是,阮晟頭一次推翻了上一句話:「算了,愛妃今晚上吃得過多怕是還要消食,朕……明日再過來。」
許公公差點被皇上這大喘氣給嚇死了,皇上今晚上要是真的留下,明個兒這燕妃怕是都能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畢竟,這可是皇上頭一次留宿后妃殿裡啊。
謝宴直到阮帝真的走了,才差點沒激動跳起來,可面上還是要裝傷心,瞅著幾個小太監,「皇上咋就走了,我這吃得不多不用消食啊……」
幾個小太監卻絲毫不敢再怠慢,皇上可說了,明個兒還來!這可是後宮頭一份!
謝宴裝完就以要歇息為由把小太監都給趕走了,他先去沐浴洗漱一番,之後換上小太監服侍,等夜深人靜之後,按照地形圖開始往後宮摸去。
因為對從華陽殿到冷宮不熟,他到冷宮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抹黑先去了昨晚遇到沒頭腦的地方,結果撲了個空,他繼續小心翼翼一寸寸尋找。
而另一邊,阮晟躺在龍榻上卻絲毫沒睡意,睜著眼靜靜望著頭頂上方的明黃色,整個寢殿靜得出奇,因為他不喜有人在他睡著的時候服侍所以許公公等人都在殿外,他躺了許久,最後還是坐起身,面無表情脫了衣服,變回獸形,從密道去了冷宮。
謝宴把整個冷宮都摸了一遍,找了一個多時辰都沒找到沒頭腦,揣著兩個雞腿都覺得不香了,沒頭腦別是……再也不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