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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衛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他是先帝留給皇上的十二暗衛之一,他們自小就被先帝培養,無論是身手還是隱匿手段都是一流,也一輩子都忠誠於皇上。
只是三年前皇上雖然知道他們的存在,可像是一直孤僻久了,在先帝駕崩之後,並未調用他們,直到後來失蹤回來,才正式開始調用,讓他們出現在身邊。
他們忠心也不會多嘴,可即使如此,聽到這些還是覺得挺尷尬的,畢竟這牽扯到皇上的私事,而算計他的,還是皇上的親舅舅。
阮晟像是沒聽到,面上沒什麼起伏,甚至聽著稟告的時候還批改了幾個奏摺,等聽完了,嗯了聲,「下去吧,繼續守著,有動靜再過來稟告。」
暗衛摸不清皇上的心思,可他也只是負責稟告,聞言應了,很快從密道離開,像是從未出現在御書房裡。
阮晟一直面無表情批改著奏摺,像是不知疲憊,等他回過神的時候,發現天色都要黑了,許公公一直沒聽到傳喚也不敢隨意進去,直到天色都這般,許公公想著也快到燕妃娘娘過來的時候,才在外輕聲詢問一聲,「皇上,可是要擺晚膳?」
阮晟的聲音許久才從裡面傳來,「不必,你親自去告知燕妃一聲,今晚不必過來了。」
許公公不解,可這是皇上的意思,他只能應了,不過想想皇上怕是晚膳又不用了,這是出什麼事了?
阮晟一直坐在御書房直到天徹底黑了,又坐了一會兒,才慢慢起身去了後殿,不知過了多久,一道矯健的黑影從密道飛奔而出,幾個縱躍悄無聲息避開侍衛朝著華陽殿的方向而去。
謝宴本來已經準備要去御書房了,雖然覺得麻煩了點,可誰讓阮帝的御膳比他的級別高不僅好吃花樣還多,最重要的是,分量夠大,他能吃的特別好。
聽許公公過來說皇上心情不好今晚上就不必過去了,謝宴還挺遺憾的,等送走許公公,立刻讓人去準備晚膳。
人是鐵飯是鋼,既然不能去皇上那裡蹭飯,那他就勉為其難湊合著吃一吃吧,只是這些時日被阮帝那邊的膳食把嘴.巴養叼了,總覺得華陽殿的膳食怎麼吃都不如那邊好吃。
因為臨時傳晚膳還需要一會兒,謝宴也不急,只是這段時間卻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謝宴本來躺在後殿,眯著眼瞧著面前這個不請自來的小太監,「你是誰?有點眼生,怕不是華陽殿的宮人吧?」謝宴在小太監出現的瞬間也猜到了這人的身份,怕是楚國的細作無誤。
他這華陽殿沒宮女,所以這是好不容易弄過來一個小太監潛了進來?
小太監瞧著還算恭敬,「奴才的確不是華陽殿的,殿下也是頭一次見奴才,不過,奴才卻是認識殿下。奴才與殿下……忠於的是一個主子。」
謝宴裝傻,眨眨眼:「主子?我怎麼不知還有什麼主子?」
小太監也不跟他爭執這些,只是壓低聲音,「上頭給的任務暫時緩一緩,暫時改成讓殿下在這次祭祖時務必跟著阮帝,若是阮帝這次依然出現意外那殿下自然也不必出手;可若是阮帝運氣好避開一劫,那殿下需要出手讓阮帝在祭祖的時候出醜。」
謝宴眯了眯眼,裝作不明白,「依然出現意外這是什麼意思?你們準備自己動手?」
小太監像看傻子一樣看他,「殿下怎麼會這麼想?奴才幾個安插進來很不容易,自然不會親自出手,不過,即使奴才們不做什麼,按照過往阮帝無論是皇子時還是之前唯一一次的祭祖都沒討得了好,這次……若是依然如往年,就不必殿下出手,但是一旦有個萬一……就需要殿下出手,無論如何,都要毀了祭祖。」
謝宴大概猜到怕是過往幾次祭祖都出現問題,這是打算換個方式,直接毀了阮帝的名聲,畢竟,一個不被祖宗承認的皇帝,加上根基還不穩,若是稍加利用,這……有點危險啊。
不過謝宴倒是好奇,過去祭祖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好奇撐著頭看著小太監,「既然需要我做準備,那總該讓我知道過去祭祖發生了什麼好有個準備吧?」
小太監想了想,大概覺得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只是頭幾次發生的時候有先帝壓了下去,這些年沒人敢說,至於最近上一次發生後不久那位就直接失蹤了,也把消息壓了下去,加上是剛登基第一次祭祖不好說,可若是第二次依然如此,那就不是簡單的意外,而是這個皇帝名不正言不順,不被祖宗承認,這是犯了祖宗的怒意。
小太監也就說了出來,等謝宴聽完,詫異地睜圓了眼,看不出來,這阮帝還真不是一般的點背啊。
之前他聽人提及過這阮帝運氣不好,走過牌匾下都能被砸到,不過當時沒多想,可如今聽完,就覺得這真不是意外,是點寸的問題。
阮帝無論是皇子還是當皇帝一共參加過四次祭祖。
前三次是皇子的時候,已經好多年了,那時候是先帝帶著他參加的,一次是剛出世頭一年參加祭祖,結果,先帝親自抱著唯一的皇子去參加祭祖,剛到祖祠前,本來上一刻還是艷陽天下一刻就變成電閃雷鳴烏雲密布,一開始只當這是意外,畢竟誰也想不到這個滿朝文武期盼這麼多年的皇子第一次參加祭祖就被祖宗給嫌棄了。
第二次是皇子三歲的時候,已經會走路,是由先帝牽著走進去的,結果,剛到跟前,轟隆大晴天一道雷劈下來,把祖祠的牌匾給震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