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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公司的人明顯不好對付,也不知道這一去什麼時候才能談完,當然要先吃點東西,不然對方若是拖到下午怎麼辦?
「哦,那我先到樓上去等你。」季留倒是無所謂。
任南喻聞言,順手就把房卡遞了過去。
季留轉身向著電梯走去,任南喻則是向著旅社門外去,都走到路上,任南喻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能讓季留上樓,湛章語還在屋裡。
任南喻連忙轉身向著電梯那邊跑,但他反應太慢,他到的時候電梯已經往樓上去。
這邊只有電梯可以上樓,任南喻只得再等下趟。
等任南喻跑到門口時,季留已經打開房門,正愣愣地站在那裡和坐在床上的湛章語大眼瞪小眼。
任南喻瞬間無比頭痛,特別是站在門口的人還是季留的情況,只讓他覺得更加頭痛。
「我可以解釋。」任南喻走過去。
「不用解釋了……」季留呆呆的還沒回神。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任南喻快哭了,「而且我也還沒對他做什麼。」
旅社,床,再加上一絲/不掛,湛章語現在這模樣實在太容易讓人往那方面遐想。
這事要是讓冬兒姐知道,任南喻敢保證,等他回公司的時候整棟樓就都知道了。
季留大腦還處於一片空白的狀態,聽任南喻這麼說,他歪著腦袋,道:「……那加油?」
任南喻被噎住,他抬手對著季留的腦門就是一巴掌,他加個什麼油!
打完人,任南喻才發現自己居然乎了公司老闆的兒子,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領到這個月的工資。
他現在可是已經身無分文,要是連這個月的工資都領不到,那就連捲鋪蓋走人都沒路費了。
屋內突然傳來一陣聲音,那是一道陌生的手機鈴聲,站門口的兩個人都朝屋裡看去,只見湛章語從任南喻的包中摸出一個手機。
湛章語不知道收到一條什麼信息,看了信息之後,臉色變得很難看。
「那個啥,我看我還是先到樓下去等好了。」季留一邊說著一邊往走廊走。
任南喻意外發現他耳朵有點紅,好像比起外表的吊兒郎當,他內里相反還是個挺純情的人?
「回來。」湛章語開口,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
季留轉了個彎又繞了回來,大概是這一幕對他來說刺激太大,讓他連和湛章語對著幹都忘了。
「你去樓下幫我買一身衣服。」湛章語命令。
「哦。」季留腦子根本就沒想事,已經卡機。
任南喻明顯察覺到湛章語的變化,他想詢問,但現在已經沒時間,對面公司的人把見面的時間改到了今天上午。
大概是仗著他們說了算,對方根本沒考慮過他們這邊方不方便來不來得及,之前突然取消約定也是這樣。
任南喻下樓簡單地吃了早餐之後,沒有等不知道去哪裡買衣服的季留,提著自己的包就趕緊出了門。
來到對方公司,任南喻比起昨天熟門熟路了許多,重新來到會客室他都沒有昨天那麼緊張。
今天對方倒沒有準備再放他鴿子,他坐下後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對面就有人來通知他可以見面了。
帶路的那個小姐姐路上還拐著彎提醒他他的時間不多,晚一點對方還要開會,讓他在十分鐘之內把事情解決。
到了門口,任南喻笑著道了謝,推門而入之後臉上的笑容卻僵住。
辦公室內坐著的人見到他,先是愣了愣,隨後也露出和他相似的僵硬,但對方很快就笑了起來。
「你是任南喻?」對方站了起來,很是驚訝,「我沒認錯吧?」
任南喻扯起嘴角笑了笑,很是僵硬。他站在門口,一時間也不知道是該進去還是該出去。
「別傻站在那裡呀,進來坐。」屋子中的是一個年紀和任南喻相差不多的男人,有點瘦。
他穿著一身西裝,但氣質卻不及湛章語的萬分之一,明明是不錯的西裝,卻被他穿出了廉價便服的感覺。
任南喻緊了緊拿著資料的手,努力維持臉上的笑容走進去,在辦公室的對面坐下。
對方的辦公桌上擺著他的名牌,上面寫著趙海嵐幾個字和一小串公司職位,看樣子混得還不錯。
任南喻沒說什麼,對方並不介懷,而是又繼續之前的話題,「我倒是真不知道,你居然也出來上班了。」
「嗯。」任南喻總算找回自己的聲音,應了一聲。
「算起來咱們也好幾年沒見了,從畢業到現在四年有了吧?」趙海嵐很興奮地數了起來。
他們是同學,一段時間內兩人還住在相鄰的兩個宿舍,當然熟悉。
趙海嵐見任南喻不說話,只是一個勁地扯著嘴角笑,他話更多了起來,「我們之前同學聚會的時候都還在說不知道你怎麼樣了,現在能看到你走出來,真的是太好了!」
「哈哈哈。」任南喻笑笑。
「對了,之前的同學聚會你怎麼沒去?」趙海嵐詢問。
「有點事,耽誤了。」
任南喻垂在身側的手緊抓著自己帶來的資料,如果不是因為那份資料,如果不是因為他一直提醒著自己現在自己的身份,他早已經奪門而出。
「是嗎?那還真是可惜。明年你會去吧?明年他們好像準備搞個什麼五年聚會。」趙海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