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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南喻茫然之間,朝著湛章語那邊看去,隔壁辦公室空空蕩蕩,湛章語已經不見蹤影。
任南喻想了想,他把那文件夾藏到抽屜里,出去吃了飯。
下午回來的時候,他本來是準備拿單子去找湛章語讓他別這樣的,但下午湛章語卻一直沒回來,不知道去忙什麼了。
因為那單子雖然簡單,但時間也挺急,任南喻想了想之後只得先拿出來把方案改了。
改完方案,又仔細的檢查了一遍,任南喻照例把單子藏了起來。
這種單子要是被公司其他的人知道了,免不了要在背後說些什麼,就算冬兒姐他們不計較不在意,任南喻自己也會挺不自在的。
打定主意,任南喻一下午的時間都一直在等著湛章語。
好不容易在下班之前等到去外面見客戶的湛章語,任南喻連忙拿了資料夾跑了過去。
進了辦公室,任南喻立刻就想把自己改好的方案和那單子的資料一起還給湛章語。
但他話還沒說完,湛章語已經打斷他,「那單子由你來負責。」
「可是……」任南喻有些不自在。
就算湛章語這個總經理不在乎那麼一點抽成,這件事本身也挺怪的。
「那個單子你在兩天之內處理完,然後把這個也拿去寫方案。」湛章語把自己剛剛拿回來的那資料夾也遞了過來。
任南喻接過看了看,是公司里另外一個挺大的單子。
東西拿在手裡,並不是很重,但任南喻卻感覺到了重量。
更讓他有些奇怪的是湛章語的態度,湛章語怪怪的。
湛章語不是那種會假公濟私的人,就算他們兩個之間真的有點什麼,就算他曾經開玩笑訓斥過湛章語讓他給他開後門,湛章語也絕不會做這種事。
他就不是這樣的人。
而且湛章語給他的這兩個單子,都是湛章語手裡頭比較大的單子,湛章語這突然就把單子給他……
再加上之前那兩個單子,也一直是湛章語在負責的老客戶……
湛章語不像是在給他開後門,反倒像是在交代什麼。
「你沒事吧?」任南喻拿著資料夾,眉頭緊皺地看著湛章語,湛章語怪怪的。
湛章語抬頭看來,他黑白分明的眸中浮現出幾分疑惑,似乎不明白任南喻這話什麼意思。
回到公司的湛章語把西服的外套脫了掛在一旁,此刻的他正解著手腕上的襯衫扣子,似乎有些累了。
任南喻嘴唇微張,卻沒能說出話來。
他撓了撓頭,心中的疑惑淡了幾分,興許只是湛章語最近太忙。
湛章語最近確實很忙,幾乎每天都要忙到很晚。
任南喻看向湛章語露出的手腕,最近一段時間他好像比之前都瘦了些。
「沒事的話就先去寫,寫完了先拿給我看看。」湛章語道。
任南喻抱著多出來的資料夾,乖乖的回了隔壁大辦公室。
回到座位,任南喻問了公司里消息最靈通的冬兒姐,問他湛章語最近在忙些什麼。
冬兒姐欲言又止,片刻之後一巴掌拍了過來,「你傻呀,馬上就過年了,你說忙什麼?」
被冬兒姐這麼一罵,任南喻倒是立刻就反應過來,馬上就年關了,年關之前公司是要發年終獎以及各種業績審核的。
湛章語身為總經理,事情多一點很正常。
任南喻一邊這樣告訴自己,讓自己把注意力都集中到寫方案的事情上,一邊直覺的卻又覺得不是因為這個。
那兩個單子,任南喻一直沒敢告訴其他人,他偷偷的寫了方案給湛章語看。
之前給的那個單子的方案很容易就過了,後面這個湛章語卻跟他說了挺多,讓他細修了好幾次。
別的不說,作為行業的領導者,湛章語是個很優秀的老師。
一個單子跟下來,任南喻都有一種自己學到很多東西的感覺,不只是方案上的,也還有和客戶怎麼相處這部分的。
學到東西,任南喻自然要偷著樂,可那種怪怪的感覺卻一直瀰漫在他心頭,讓他有些不自在。
好不容易熬到星期六,任南喻大清早就爬了起來,買了豆漿油條茶葉蛋,一邊叫洗漱著的湛章語過來吃飯,一邊收拾衣服。
湛章語靜靜地坐在桌子前,見任南喻一邊吃東西,一邊單手把衣服亂七八糟的往袋子裡面塞,他眼中有幾分不贊同。
任南喻有時候有些亂七八糟的,這讓有點小潔癖和強迫症的湛章語有些難受。
不過就像任南喻已經學會怎麼跟他相處一樣,他也已經學會怎麼和任南喻相處。
他必須學會,不然他都能被任南喻早上起來那亂糟糟的頭髮逼瘋。
「你的衣服呢?」任南喻嘴裡還咬著油條,說話時都含糊不清。
「什麼?」湛章語不解。
「你的衣服在哪裡?」任南喻朝著四周看了一圈,「我包還有點空,要不放一起。」
任南喻比劃了一下自己包里剩下的空,再裝幾件衣服不是問題。
「你要幹嘛?」湛章語咽下嘴裡的東西,靜靜看著從起床就在那裡忙來忙去的任南喻。
今天是周六,他起得早是因為他要去公司,平時的周六任南喻卻都要睡到十點多才會起。
「當然是回家呀!」任南喻回到桌前坐下,理所當然地說道:「我都跟我家裡說好了,我們早上就回去,中午回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