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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南喻這一捏, 好不容易才冷靜幾分的湛章語立刻就悶哼一聲,又跌了回去。
見湛章語如此,任南喻多少有些明白過來, 這尾巴對於他來說大概就像他的七寸似的, 是某種意義上的死穴。
「你、你放開!」湛章語咬緊了牙關, 才抑制住一直在喉間打轉的哼聲。
他眼中帶著幾分憤憤,但臉頰卻通紅, 眼睛也濕漉漉的,兩隻耳朵更是一直在那輕輕顫抖著,那眼神那模樣讓人根本就把持不住。
任南喻驚訝, 湛章語卻已經開始嗚咽。
他的尾巴根本不聽話地纏上了任南喻的手,像是恨不得把任南喻捆住。
見到這一幕,湛章語憑藉著僅存的理智, 一把推開任南喻躲進了被子裡。
他不是不想逃走,而是他根本就沒有那個力氣,他整個人都已經酥軟得不行,只是推開任南喻都已經讓他用盡全力。
「你……」任南喻茫然地看著躺在旁邊縮成一團的人。
「睡覺。」湛章語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有些悶,有些沙啞。
任南喻喉結動了動,口乾舌燥的他早就忘了剛剛的事情。
重新躺回床上,任南喻睜著眼睛看著頭頂,身邊隱約傳來一點點動靜,是那種貓兒咕嚕的聲音。
聽著那聲音大半夜,任南喻天一亮就爬了起來,不是因為那聲音太吵,而是因為他再不起來,他怕他真的忍不住掀開被子撲上去。
任南喻起來之後,湛章語也跟著起床。
只是讓兩個人都有些意外的是,一夜過去,湛章語的耳朵變回去了,尾巴卻沒有。
那尾巴不是平常湛章語變成貓之後的尾巴,而是根據他的形體整個變長變粗了很多,如今在湛章語的身上一點都不突兀。
這也帶來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根本藏不住。
這樣的情況他們以前都沒見過,因為幾乎每次都是早上一起床,湛章語就已經變了回去。
因為不知道尾巴什麼時候才會消失,湛章語一直待在屋裡哪裡都沒去。
可直等到要半上午時回去,湛章語都沒辦法把尾巴收起來。
回去的時間到了後,季留過來找,任南喻把他攔在了門口沒讓他進門。
「你先回去吧,我們還有點事,晚一點走。」任南喻道。
季留好奇地在門口探頭探腦,見湛章語還坐在床上,身上還蓋著被子,眼神立刻就曖昧起來。
「那也行,我先回去了。」季留用一種欲言又止的神情看著任南喻。
「幹嗎?」
「你可悠著點,昨天夜裡鬧的動靜可不小。」季留擠眉弄眼。
他就住隔壁,昨天晚上隱約聽見了一點動靜,砰砰的,再加上湛章語現在都還躺在床上下不了床,不難聯想到昨天晚上發生了些什麼。
「你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任南喻沒忍住一巴掌呼了過去,揍完了人,他才發現他現在膽子好像越來越大了。
季留怎麼說都是他老闆的兒子,整個公司除了湛章語還沒人敢在他面前不把他當回事,敢揍他的估計就更加只有他這一個了。
被揍,季留混不在意地揉了揉腦門,沒有一點架子地笑著跑來,邊跑還邊揮手說道:「我就不打擾你們談戀愛了!」
任南喻聞言作出兇巴巴的表情,季留見狀,立刻跑得更快了,沒一會兒就消失在了走廊盡頭。
見他這樣,任南喻那瞬間突然就對季留有所改觀。
他發現季留其實也不是那種壞蠢到沒有一點優點的人,大概每個人都有自己過不去的那個坎,他是,湛章語是,季留也是。
而季留的坎就是他爹,所以面對他爹時,他才會總是對著幹,總是想搗亂。
不扯上他爹,他還是個挺正常的人。
湛章語之前願意讓他再回來再給他一個機會,大概也是因為看出了這一點,不然按照湛章語的脾氣,他是絕對不可能把發出的命令收回的。
把季留打發走,任南喻關了門,回頭看向屋內的湛章語。
湛章語已經從床上坐了起來,他正在那裡試圖把自己的尾巴藏進褲子裡。
但尾巴太長,而且貓尾巴和貓是完全不相干的兩種生物,它根本就不聽湛章語的話,總是想翹起來,所以他把尾巴塞進褲子後顯得更加的怪異。
褲子裡藏不住,湛章語又想把他藏在衣服里,但它總是跑出來。
試了一會兒沒結果,湛章語有些氣惱的又坐回床上,像是察覺到他的氣惱,他身後的尾巴歡快地晃悠悠地搖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任南喻視線一直停在湛章語那左右搖著的尾巴尖兒上。
「不知道。」湛章語顯然更加懊惱。
如果一直這樣,那他根本就沒辦法出門,更別提上班。
「以前沒有過嗎?」任南喻走了過去。
「沒有。」
來到湛章語的身邊,任南喻疑惑地打量著面前的人,「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是人還是貓?」
這個問題已經困惑他許久,一般的人會變成貓嗎?
湛章語顯然早就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他沉默了一會兒,道:「貓的時候就像是只普通的貓,不過好像還保留著一些人的記憶,例如我把鑰匙藏在哪裡。」
任南喻不語,他已經見識過了。
「人的時候……」湛章語像是有些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