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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速路,車內的乘客一個個要麼打瞌睡,要麼玩起了手機。
任南喻見沒人注意到這邊,才又把袋子拉開。
袋子一拉開,湛章語立刻冒出一個頭來,袋子太小,它都悶壞了。
「你跟著我幹嘛?」任南喻輕聲問道。
「喵……」湛章語擔憂地看著任南喻。
任南喻嘴上說著不用擔心,可湛章語又怎麼可能不擔心?
都說關心則亂,反正湛章語是不放心任南喻一個人去。而且這一次任南喻去的地方還是偏遠的小鎮,萬一真的出了點什麼事情怎麼辦?
「他們又不會把我吃了。」任南喻這點自信還是有的,他又不好吃。
湛章語有些緊張地喵了一聲,見任南喻聽不懂它的話,它把自己白白小小的爪子從袋子裡伸了出來。
粉嘟嘟的肉墊,軟乎乎的爪子,它露出了藏在肉墊裡面尖尖的爪子給任南喻看。
一副誰要是敢欺負任南喻,它就撓他的兇巴巴的架勢。
任南喻看著在自己面前露出尖尖爪子的小爪爪,伸手捏了捏,軟軟的Q彈Q彈的,「如果對面衝上來,你準備用爪子萌死對方嗎?」
變成貓的湛章語,就是個戰五渣好吧!
湛章語見自己的爪子被任南喻拿在手裡又捏又揉的,它有些急了,「喵!」
它叫了一聲,把自己的爪子收了回去,不給捏捏。
任南喻見它不給玩爪爪,伸手就過去搶,他已經有些上癮。
貓的墊墊真的超軟的,毛茸茸熱乎乎的,捏起來手感超級好。
見任南喻還給他玩上癮,湛章語有些氣惱的背過身去,不想理任南喻。它明明在很認真的和任南喻說事情,任南喻卻根本不當真。
越想越生氣,湛章語轉過身去,只留給任南喻一個毛茸茸的後腦勺。
生著氣,湛章語又把頭往外面冒了冒,任南喻坐的位置正好能曬到一點太陽,太陽暖呼呼的曬起來很舒服。
湛章語曬太陽,曬著曬著居然就給自己曬睡著了。
變成貓之後,湛章語的習性本來就像只貓,大白天的曬著太陽就容易犯困。
任南喻哭笑不得地抱著懷中的貓,看著自己懷中睡得毫無形象小腳腳都翹起來的貓,他一臉的無奈。
就這樣還說要保護他,被他拿去賣掉都不知道,「笨蛋!」
任南喻用手指戳了戳貓肚子,湛章語反射性地蜷曲起身體,把任南喻的手抱住,蜷曲起來的它就像個毛糰子。
任南喻試圖抽手,湛章語卻抱緊了不放。任南喻無可奈何,只能由著它抱著自己的手呼呼大睡。
車子上了高速之後,開了大概有兩個多小時的時間,才到站。
下了車,任南喻轉了一次車,又坐了大概四十多分鐘,才總算到了地址中的那個小鎮。
小鎮和他預料中的相差不多,介於村莊和城鎮之間。
地上已經修了水泥路,也早就通了車,不是在那種樹林土地包圍的村里,但是稍遠一點的地方還是能看見田地。
任南喻到時,已經是中午吃飯的時間。
他順著路找到地方後,遠遠的便看見那個院子裡有不少人。他一開始沒多想,徑直就向著那邊走去。
直到走到院子裡,在院子裡看到好幾個似乎有些眼熟的人,任南喻才反應過來他那些同學居然都在。
看樣子好像是有人發起了活動,所以當初他們一個班的大部分人都來了。
看著四周已經和當初大有不同的那些人,任南喻一顆心逐漸冰冷了下去,他原本來這裡的路上心情就算不上好,現在更是。
他也覺得諷刺,他從來不知道何鄖原來有這麼多朋友,甚至事情過去這麼多年了,都還有這麼多人特意過來祭拜。
「你來了。」何鄖的母親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因為她那句話,四周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有人一眼就認出了任南喻,隨即便與身旁的人低聲說了起來。任南喻在那一堆人當中,也看見了趙海嵐。
「你快進來,我安排了地方讓你住。」那女人帶著任南喻往屋裡去。
「不用了,我在鎮上找地方住就好。」任南喻拒絕,這地方他多呆一刻都全身難受。
如果不是因為想做個了斷,他甚至恨不得現在就轉身離開。
「鎮上?現在鎮上應該已經沒有房間了。」何鄖的母親似乎不怎麼會和任南喻說話,神情有些尷尬。
任南喻到這裡來的時候,在路上看見鎮上有一家旅社,本來想著要住到那邊去,但看看現在這院子裡的人,估計那邊的房間早就已經被占滿。
任南喻再不說話,何鄖的母親便帶著他往屋裡走去,任南喻看了看四周打量著他的那些人,只得跟上去。
何鄖家裡的條件不是很好,房子已經有些年頭,屋裡堆著許多東西。雖然看得出來最近收拾過,但多少還是能看得出拮据的感覺。
何鄖的母親帶著任南喻走到一間房前停下腳步,「你就暫時住這裡好了。」
任南喻朝著那房間看去,看到裡面的東西,他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這裡應該是何鄖的房間。
屋子有些空空蕩蕩,但明顯與其它的房間不同,因為這屋裡東西沒有堆很多,床邊還擺著一個書架,上面有好些高三的時候用到的資料書。